京子輕輕捶了張茜一拳,說道:“對了,我們要去哪找一個這麼倒黴的人,那個,有本事把全世界都得罪了呢。”
張茜說道:“從社會熱點中找線索呀。”
京子說道:“社會熱點找線索......一般都是從網絡和電視新聞中找,可是我這些天看電視,以及在網絡上所見,發現這裡對輿論的管控還是很嚴格的,還是那句話,我們要從什麼渠道知道有這麼具體的一個人,既得罪了統治階級,那個,又同時得罪了廣大人民羣衆呢。”
張茜說道:“我研究過了,安吉星雖然社會結構變態,但統治階級估計是從保護第一和第二乃至第三等級階級利益的角度考慮,居然也允許有類似行政訴訟的制度存在,目的應該是維持這三個等級人員的穩定性。所以我打算讓小爬蟲侵入安吉星最高法院的計算機系統,大數據查找一下相關的行政判決案例和民事判決案例,看看有什麼好的線索。”
京子說道:“爲什麼要分析行政和民事的案例呢?”
張茜說道:“如果某個人行政和民事都有案例,然後再看具體的案件情況,也許能得出這個人不但跟其他老百姓有糾葛,跟官府也有糾紛。”
京子說道:“茜茜做事一向靠譜!那個,我看行!”
張茜起身往樓梯走去並說道:“好了,那我先回書房幹活啦。你丫的還是注意點,別沒事跟傅麗姬湊太近!”
京子說道:“知道啦!”
當天傍晚,“恆星西下”,京子正一個人在游泳池中游泳。
張茜走到屋後門邊,對着京子喊道:“回來開會!”
等京子換好衣服回到客廳,看到張茜拿着一支筆坐在爐桌邊往一本筆記本上寫着什麼東西。
坐到邊上一張軟皮椅上之後,京子一邊徒手搓着頭頂的短髮,一邊說道:“小爬蟲找到倒黴蛋了嗎?”
張茜說道:“是的,找到幾個備選。”
京子說道:“說來聽聽。”
張茜說道:“1號人選是一名安吉星國家郵政系統的職工,是第三等級的人。”
京子說道:“這人幹了什麼好事。”
張茜說道:“這個人是一個男的,單身。一直在因爲他買房子的事情而跟政府槓着。”
京子說道:“那跟老百姓有什麼關係。”
張茜說道:“你先聽我說案情呀,這個人之前在郵政系統買了一套職工住房,幾萬元一套。在安吉星買房子,也跟地球上一樣,可以貸款。然後他在按揭買第二套商品房的時候,銀行認爲需要房屋管理部門出具意見,他所在那個城市的房屋管理部門呢,就出具了他第一套職工住房屬於可以上市的房子,因此他買第二套房的首付和按揭利率就要更高。這小子不服,跑去法院起訴房屋管理部門,要求把房屋管理部門作出的這個購買的商品房屬於他第二套房的認定書撤銷。結果法院判決他輸了,於是這貨開始到處鬧,到處告狀,把房屋管理部門和法院的人挨個告了一輪。”
京子說道:“這也很正常呀,既然給他告狀的權利,那就讓他去繼續告下去唄。”
張茜說道:“然後,這個傢伙在告狀的過程中,說了一些要利用職務便利搞爆炸的言論。警察局一聽說,就把他關了一個多月,這貨出來以後,開始去元老會的諮詢部門告這幫處理他的警察還有之前的房管部門和法院工作人員。”
京子說道:“這也沒問題啊,這種刺頭在哪個世界都多得是,沒有達到道德敗壞的地步吧。”
張茜說道:“但是你要看清楚這個事情的本質啊,在銀行的角度,每年發放的購房貸款都是有一定限額的,在老百姓眼裡,肯定是最需要買房的人才有資格享受較低的首付和利率,是吧。”
京子說道:“那倒也是。”
張茜說道:“這傢伙享受了郵政系統的職工福利房,要知道現在安吉星的房價是一萬多安吉幣一平米。然後他還想着薅銀行業就是大衆的羊毛,如果他得逞,那表示某個真正需要買房的其他普通百姓就失去一次一套房貸款首付和利率資格。”
京子說道:“那個,我說句實話啊,他這樣做深層次是確實同時得罪了統治階級和老百姓。但我覺得還不夠奇葩。而且老百姓纔不管他這樣做是不是侵害了自己的利益,因爲這個利益是未知的,哪怕是那些沒有獲得第一套貸款資格的老百姓,也不會把原因怪罪到這個人身上。”
張茜想了一下,說道:“奇葩確實算不上,其他老百姓確實也只是最多會看不起這種人,不會上升到仇恨的地步。”
京子說道:“所以這個人要上區塊鏈恥辱柱,不夠格。”
張茜說道:“好吧,那我再說說第二個人。”
京子說道:“我覺得你不要搞這種需要一定文化水平和高度的人才覺得這個人做得不對的案例。那個,要找就找那種人人恨不得他馬上去死的這種奇葩。”
張茜說道:“嗯嗯,這個第二號人選和第三號人選是有關聯的,更奇葩。二號人選是一名第二等級的私營業主,女性。三號人選是一名第二等級的男性,這個男的平時遊手好閒,沒有固定工作,靠着第二等級應得的社會福利,過得也還行,也娶妻生子了。但是這個男的不滿足,覺得自己不應該只靠着國家發給他的第二等級福利過一輩子,於是看上的比較有錢的第二等級的那名私營業主,跟她談起了戀愛。私營業主一開始不知道這個男的已婚,被他迷惑得神魂顛倒。後來偶然發現這個男的有老婆孩子,於是要求這個男人做出選擇。”
京子說道:“那就是找小三唄,那個,還是找了個有錢的小三。”
張茜說道:“是的,這個男人爲了跟小三在一起,去法院起訴他的老婆要求離婚,結果法院沒有準許。他就把審理他離婚案件的法官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