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茜說道:“這也不能怪您一個人。我讀小學的時候,上歷史課,講到中國近代史,有一個故事。在我們中國的重慶,一百多年前發生過一件事情,一輛公交車上,一名大媽因爲自己疏忽而坐過站,要求公交車司機立即停車。而當時還沒到下一站,因此公交車司機拒絕了她的要求。大媽於是惱羞成怒,拿起手機朝着公交車司機的頭上狠狠砸去。公交車司機爲此也不甘示弱,一邊開車一邊還擊。在大媽與公交車司機起衝突的過程中,車上的其他乘客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制止。打着打着,公交車失控,先是偏離車道,撞到對面的一輛小轎車,再衝破護欄,掉到了長江裡。一整車人,包括那個大媽和公交車司機,沒有一個人能夠生還。您說,出這件重大事故,首要責任肯定是那個大媽,次要責任是那位公交車司機。而車上那些看客,他們不出手製止大媽和公交車司機的危險行徑,難道他們就是無辜的嗎。”
何塞說道:“是啊,整個地球實際上也是一輛公交車。歷史的車輪在滾滾前進,我們車上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理由說,自己跟車輪前進的方向完全無關。”
張茜說道:“對,我們人類享受到了科技帶來的無盡好處,卻沒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站出來說,科技會導致人類面臨新型戰爭,甚至是面臨人類滅絕的危險。更沒有多少人真正投入實際,着手去預防科技水平爆炸性提高之後,對人類帶來的各種反噬。”
何塞說道:“我這些年來一直在想,到底什麼治理模式能夠管控這些東西,這些人。後來在世界大戰前,特意在全球四處調研之後,越來越對你的祖國的管理模式感興趣,因爲你們的國家,管理能力十分強,管理方式也十分科學民主,人民能夠安居樂業,該享有的權益和自由也獲得了真正保障。我從來不是唯制度論者,只要這個制度能夠讓人民幸福,並獲得人們的擁護,就是一個完善的制度。在約瑟夫最囂張的時候,也不敢染指你的祖國。那裡也沒出什麼大的亂子,社會秩序依然十分穩定。我認爲,格雅這次就算將那裡的金屬也全部泯滅,如果支持她的軍隊敢於冒犯你的祖國,在那兒也會碰到釘子,我始終覺得,人類的希望,在那兒。”
張茜說道:“說到我的祖國,感謝您對我們大領導提出請求,要他好好照顧我和我的家人,現在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父母,但您這麼一說,我倒是放心了不少,希望真如您所說,格雅會在那兒遇到有效阻卻,寸步難行。”
何塞說道:“約瑟夫危機的解決,關鍵是在你身上,我託付我的老朋友保護你和你的家人,不單是因爲我欣賞你,更是等着你有朝一日還能爲我所用,果然,你沒有讓我失望。”
張茜說道:“但這一次,格雅讓我們再一次陷入死局,而且是更嚴峻的死局,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以前我利用了約瑟夫對我的濃厚興趣,但現在呢?”
何塞說道:“格雅現在是對你的權威有興趣,看得出來,她很忌憚你和你的衆多追隨者。因爲這些人,不修改他們的靈魂,他們是會按照你的命令,和格雅集團死戰到底的。”
張茜說道:“我現在很肯定,我們就要被格雅修改靈魂了,好在被修改之後,我的那些追隨者也不會受到另一個我的蠱惑了。因爲我在剛纔的視頻會上反覆強調,我的靈魂即將會被格雅修改,這個視頻會是我最後一次下命令,之後,他們只能聽命於我所謂任命的各地頭目。而且,我還要求他們自己按時掃描大家的靈魂,如果哪個頭目被發現遭遇修改靈魂,那麼他或者她的權威也就地消失,他或者她的副手接替位置,一直如此類推,直到我的追隨者們被格雅修改靈魂至剩下最後一個人。”
何塞說道:“這樣確實給格雅的征服路途造成很大阻礙。至於我們兩個,格雅要修改就修改吧,這也是我們自己爲了美國不陷入戰亂而主動選擇的。我不擔心自己修改靈魂後做出一些事情後會被人們唾罵,因爲我原本的爲人全世界人都知道。至於死,我也不怕。”
張茜說道:“我現在也不怕了,真的。”
何塞說道:“我忘了一件事情,在美國的聖軍,他們的武器怎麼辦,如果他們離開美國,肯定會被格雅照射全金屬泯滅射線。但如果把武器丟在美國,等格雅的人前來接管這裡,這些武器太便宜他們了。”
張茜說道:“我還是要求他們散會後,立即分散前往墨西哥的時候,帶上武器,到了墨西哥境內,格雅要照射就照射吧,她要麼再全面照射一遍墨西哥領土,要麼針對聖軍個體的武裝車輛和小分隊一一照射。無論是哪種方式,能給她帶來麻煩就好。搞不好,那些照射機器是有壽命的呢,最不濟,多耗費點她的電,我也覺得舒服一點。”
何塞說道:“哈哈,這樣也行。”說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我們現在這樣做,是不是像一個小孩,在撓大人的癢癢,看似讓自己得意高興,其實一點用也沒有。一想到這,真的,我現在確實,又一次感覺到深深的無力。哎!要是能用死換來格雅的滅亡,我死幾百次都願意。”
張茜說道:“要不然,我們到了月球之後,想辦法和格雅同歸於盡?”
何塞說道:“格雅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可能我們在空天飛機上就已經被她的人給修改了靈魂。”
這時候,張茜側頭說道:“來了。”
何塞再次擡手遮住額頭望天,只見一架大型空天飛機出現在遠處天空。
“轟嗚!!!!吱!!!”
沒一會而,那架呈銳角三角形的大型銀色核動力空天飛機,帶着巨大的轟鳴聲,飛臨機場,在跑道的一端接地,滑行了幾百米,來到張茜和何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