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霓虹國東京都港區十番街湯建麻布十番大廈3層的麻布幸村餐廳內,一位嬌小柔美的黃髮亞洲女子跪坐在一個小包間中,低頭用一個虛擬投影鍵盤發着韓文短信。
而她手邊那個電腦投影出來的短信界面,被設置成了隱私模式。
在她身前黑色小木桌對面,坐着一名高大帥氣的白衣男子,正在一臉癡迷地看着她,並用一口韓國腔調英語說道:“京子,這道堀川牛蒡拌蟹是這裡的招牌菜,你試試?”
京子用純正的美式英語不耐煩地說:“那個,沒看到我在忙嗎?我從小在東京長大,這東西吃膩了,你自己多吃點。”
男子委屈地癟嘴說:“哦,你說有人要追殺我,讓我在這陌生的城市躲了那麼久...”
京子頭也不擡地打斷道:“那個,你當時也看到了,你的降落傘被人動了手腳,要不是飛行員是我父親手下,讓你的克隆人替身緊急升空並摔成一灘肉泥,真正的你現在已經在虛擬世界泡女明星了吧?”
男子說:“再次感謝吉川社長相救,想想從高空墜落摔死,那種感覺我寧願不要這些財富。不過我發誓,我去哪裡都不會泡女明星,我只愛你一個人。”
京子說:“那個,我最看不起你們這種溫室長大的大少爺,不就是幾秒鐘的事情嗎,有什麼好怕的。他們中國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我父親當年在街頭和人家拿刀互砍滿身是傷的時候,比那種摔死不知要疼多少倍,而他現在卻依然十分懷念那時候的日子。”
男子說:“好吧...不過我剛纔想說的是,我在東京躲了那麼久,你...今晚你別回家了...”
京子歪頭說:“現在是我們家在保護你,不是我們求你在東京躲仇家,所以你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怕我父親的手下殺了你?他們十分喜歡拿俘虜來練習砍人的哦!你想知道被***一刀一刀活活劈死,是什麼滋味嗎?”
男子想起吉川那滿身的刺青,縮了縮脖子:“那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過了一會,京子說:“那個,我吃飽了,要回家玩遊戲。”
男子只好嘆口氣,放下夾着一個螃蟹腿的黑色筷子,戴上藍色口罩,跟京子從餐廳後門走到大廈後面,倆人分乘兩輛低調的黑色豐田電動小轎車各自離開。
當天深夜,一艘中等大小的暗紅色電動漁船駛離東京灣,來到公海。
這艘漁船墨綠色的後甲板有半個籃球場般大小,後甲板被一片暗紅色金屬棚完全遮擋,此時這片甲板正中央鋪着一張二十五平方米的透明塑料膜,塑料膜的邊緣用四根五米長的黑色鋼筋從下面墊高。
死不瞑目的金俊在,仰躺在塑料膜正中間,一身昂貴的白色阿瑪尼西裝和藍色襯衣被割出十幾道觸目驚心的口子,露出他肉身上暗紅色的大塊傷口,傷口流出的鮮血將西裝和襯衣染紅了一大片。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血腥與海腥味結合在一起的奇怪味道。
由於有塑料膜的隔絕和鋼筋的墊高,一滴鮮血都沒有流到甲板上。
金俊在的眼睛似乎還在盯着上方的棚子,而他頭上的金色保險箍,在他被一刀刀劈死之前就早已經被卸掉,隨意丟棄在他身旁。
在塑料膜旁的甲板上,還擺放着一個黃色大木櫃,幾大桶速幹水泥和淡水,以及堆成小山一般的電動小轎車各部件。
五名手臂上滿是紋身的大漢,將金俊在的屍體擡入大木櫃中,然後將淡水倒入那幾個裝有速幹水泥的白色大塑料桶內,攪拌出水泥漿,再將水泥漿倒入木櫃,直到木櫃被水泥漿填滿。
等水泥漿乾透後,大漢們“嘿呀!嘿呀!”喊着口號,將大木櫃推到甲板邊緣。
“噗通”一聲,這位所謂的亞洲首富真身漸漸沉入海底,而他曾經掌控的經濟帝國,將會被另一個完全聽命於銀盾組織的金俊在掌握。
然後,大漢們接着將那輛半舊不舊的電動小轎車部件,四根被塑料膜捲起來的鋼筋,被砸壞的保險箍,三把霓虹國***,以及那些還各自剩有一點乾透水泥的大塑料桶也一一沉入海中。
沒幾天,銀盾組織作出的調查報告呈到了何塞的辦公桌前。
但是目前那位在何塞眼中還是自己老朋友長子的金俊在靈魂得到的情報僅僅是,阮進文在虛擬世界中四處交友,探訪的多是科學家和政要以及頂級富豪,唯一類似的談話內容都是要求這些人一年之內無理由離開虛擬世界,到時候將會得到巨大回報。
那些被阮進文探訪的人,無一例外都答應了他的要求,畢竟一個國家的前總理,哪怕是個小國,但在任何人眼中都不會是隨便開類似愚人節玩笑那種人。
在各國及各財團的大力干預下,全球電價逐步回落,通貨膨脹帶來的影響正在逐漸減小。
但是不少國家,特別是小國,國內形勢已經十分嚴峻,部分城市運轉已經處於癱瘓狀態,各種刑事案件發生率明顯提高,因此因被殺甚至自殺前往虛擬世界的人比往年要多得多。
起碼在虛擬世界裡不用太擔心捱餓和被搶劫。
全球200億人類,人心惶惶。
現在各主要國家政府首腦和各大財閥核心高層,都已經知道這些好事都是那個叫阿道夫的小男孩所領導的GLS組織乾的。
但是自從懸賞少年阿道夫人頭的消息成爲公開的秘密後,聯合國及部分國家高官雖然知道他躲在哪,但又因爲達不成一致意見,不敢輕易動他。
而一些賞金獵人則滿世界瘋狂尋找那名神秘的小阿道夫。
銀盾組織則不想惹事,也知道單單殺掉小阿道夫,起不了太多作用。
聯合國秘書長何塞及其幕僚等人也想過立即逮捕虛擬世界中的阮進文,但大家仔細研究過後,認爲既然GLS敢把阮進文派進這種對於服務器本身來說完全屬於全透明的地方,那麼阮進文肯定沒有掌握GLS的核心秘密。
否則聯合國真的以全球安全的名義並通過通過安理會常住聯合國代表決議獲得授權,命令操作員掃描服務器內阮進文的全部靈魂信息,GLS豈不損失重大。
因此何塞決定對於阮進文,還是靜觀其變更爲妥當。
GLS擾亂電力期貨市場,爲此投入了鉅額資金擡高電價,但現在眼看電力價格在大家反擊中逐步下降,他們反倒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他們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
那麼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天下大亂,否則無法解釋他們的砸錢行爲。
天下大亂對GLS有什麼好處呢?何塞等人想破頭都想不明白。
安理會內部依然就是否動用政治手段對付GLS達不成一致意見。
而GLS似乎也已經從地下轉爲半公開化,部分人員毫不掩飾自己的背景和身份,當然阿道夫依然不見其蹤。
這樣導致大量的各國經濟甚至軍事情報人員將大部分精力放在調查那些已經被知曉身份的GLS成員身上。
但是這些人十分自律,“合法”地做着各種買賣,甚至私生活都十分檢點,一點把柄都沒能讓人抓住。讓一些國家的政府及聯合國的某些人想用其它藉口抓他們些人,都沒有辦法。
南極洲西部羅斯冰架,距離大海一百多公里處正下方的凍土,被厚度達500多米的冰層覆蓋着。
凍土表層再往下三公里處,是一片巨大的花崗岩層,岩層頂部又往下500米,被人爲挖出了一片山洞羣。
如果有一臺巨大的X光機掃描這片花崗岩層,人們就可以看到岩層被挖出山洞羣的地方就像是埋着一棟豎長方形、高二十層的大廈。
“大廈”正上方的花崗岩和凍土被挖出一條三點五公里長的電梯豎井,豎井出口上方的凍土還被挖出一個二十多米高,五十多米長、寬的方體空腔,空腔地板和四壁被厚重的黃崗巖板加固。
可是凍土上面還有500多米高的冰架,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不在冰架上也打個豎井呢?因爲羅斯冰架像一艘錨泊很鬆的筏子,正以每天1.5--3米左右的速度被推到海里。
因此每次要想從外界抵達這個山洞羣或者運送物資,只能通過一種特製的交通工具,它的外表呈長方形,就像一個國際標準尺寸集裝箱1A型40ft貨櫃。
“貨櫃”上下兩面,各有兩組可以伸縮出來的車輪。
它的前部是一個可稍微轉向的鑽機組,由幾十個人頭大小的鑽頭組成,可以快速挖開冰層。
而它的後部是一個快速製冰機,能將那些小鑽頭弄碎的碎冰再次擠壓並立即降低其溫度。
這樣就相當於它行進的時候,可以一邊挖冰前進,一邊將後面的冰洞堵上。
而且它的身體可以像風琴一般扭動,確保它能像蚯蚓一樣在冰層內自由轉向,當然,轉向的弧度要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