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幾分鍾,兩人看到鎮上的小飯店中,走出兩名之前看到過的聖軍便衣間諜。
此時這兩人均攜帶着步槍,往小鎮東面山坡這邊的一條帶坡度的小路走來。
其中一人還一邊走一邊對着耳機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當他們接近張茜和李敬金躲藏過的那排房子時,開始放慢腳步,將槍端起來,互相掩護着繼續沿着小路往上走。
此時戴着雙眼處帶孔頭套的張茜還通過望遠鏡看到,飯店樓頂,另一名聖軍間諜在持槍瞄向這邊。
很快,兩名聖軍間諜便來到李敬金安放火箭信號發射器的那棟三層樓房外面。
此時,一架銀色的,長約兩米、翼展約一米五的查打一體無人偵察機也已經抵達附近上空,將機翼上的兩個螺旋槳轉爲向上,使其可以懸停在這棟房子屋頂上方五六米處。
當機腹上的一個黑色圓形設備轉了一圈後,無人機忽然迅速拉起高度,飛到房子上空約一公里處繼續懸停。
緊接着,兩名聖軍間諜大大咧咧踹開房門,順着木質樓梯來到三樓一個房間。
此時屋內瀰漫着白茫茫的濃煙,嗆人的硝煙味讓倆人忍不住發出劇烈的咳嗽。
倆人擡頭觀察,只見房頂呈倒V字形的瓦片頂部屋後一側,被扒開了一個半米寬的口子。
而屋內木地板上有一個簡易的木質火箭發射架,發射架附近的木板被火焰薰得發黑。
房間朝着屋後的窗戶是打開的,兩名間諜來到窗邊仔細觀察,發現佈滿灰塵的窗臺上有新鮮的腳印。
於是其中一名間諜對着耳機說了幾句話。
無人機獲得指令後,飛到距離屋後林地上空五百米處,然後慢慢往東北方向飛去。
當無人機消失在視野中,同時兩名聖軍間諜離開那棟三層小樓沿着小路撤回飯店內之後,張茜拉下頭套,輕聲說道:“他們果然上當了。”
之前,李敬金放置火箭發射器之後,故意從那件房間的窗戶爬到屋後的一棵大松樹,往大樹上一根小樹枝綁上一根細絲,來到地面之後,沿着一條雜草叢生的羊腸小道往東北方向走了五公里,並特意留下腳印,同時每隔一段距離往所經路上某棵雜草綁上細絲。
這些細絲又連接一根總的細絲,便是剛纔李敬金拉回來的第二根直至第六根細絲。
而他沿着小鎮後面的荒廢農田繞道往回走的時候以及佈局“迷魂陣”時所留下的腳印,都被他一一處理掉,同時沒有留下其它痕跡。
在李敬金將這根細絲往回拉時,那些樹枝及若干雜草被扯斷,結合腳印等印記,製造了有人從火箭發射處跳窗往東北方逃走的痕跡。
接下來,張茜和李敬金吃過午飯,回到各自吊牀開始睡覺。
一直到了夜幕降臨,兩人開始收拾東西,爬回地面,從屋後的農田繞路走到鎮外的大路上,徒步往北急行軍。
第二天白天,兩人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小村莊內休息一整天,一直到晚上才繼續趕路。
當晚十點多,兩人來到密陽以東一個小鎮附近。
在鎮外的一座山頭半山腰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張茜小聲對李敬金說道:“好奇怪,鎮上有的屋子是亮着燈的。”
李敬金說道:“是啊,按理說,這裡是聖軍北上的必經之路,應該像我們之前經過的一些村鎮,人都跑光了纔是。”
張茜說道:“我們悄悄摸進去看個究竟。”
往鎮上西側的農田走去,兩人藉着月光,看到這些田地明顯還有人打理,菜地中的青菜長勢良好,玉米地中的玉米有些已經幾近成熟,有些已經被收割,玉米杆子被整齊地碼放在田間。
沿着田間小路走到一排房屋後面,張茜觀察了一陣,指着不遠處一間平房對李敬金耳語道:“這家也亮着燈,且距離其它亮燈的房子比較遠,就搞它!”
跨過一條小水溝,兩人各自持槍摸到這家的後門邊,蹲在窗子下面。
張茜慢慢起身從窗外往裡看,只見裡面的窗簾有一角沒有被拉上,屋裡有一名年約七旬的老年男子和一名年約八九歲的小男孩正坐在牀上玩飛行旗。
當她對李敬金做了幾個手勢後,李敬金點了點頭,從揹包拿出一根香菸粗細大小的紙棒及一個塑料款Zippo打火機。
輕輕打着火,點燃紙棒,然後將其從木門下的縫隙中塞入屋內。
幾分鐘之後,李敬金站起身,扭了扭被蹲麻的大腿,試着推了推門後搖搖頭,然後後退一步,“哐當!”一聲將門踢開。
在一側的張茜一個翻滾進入屋內,持槍朝各處搜索一番,確認屋內的兩人已經暈死過去後,揮了揮手。
李敬金隨即閃入屋內,將門從裡面合上。
這時候,房間的正門外傳來一聲男音:“爸爸,小志?你們怎麼了?”
張茜和李敬金隨即閃到正門兩側牆邊站好。
過了一會兒,房間正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一名中年男子伸頭進來,當他正要衝向屋內倒伏的兩人時,張茜冰冷的槍口頂在了他的右側太陽穴處。
這名男子隨即舉起雙手,李敬金跨步上前,輕聲說道:“別出聲,否則殺了你!”然後將其按倒在地上。
張茜站在李敬金後面,從其背上的揹包中拿出一根繩子遞給對方。
李敬金剛將男子綁起來,忽然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啊!我跟你們拼了!”
“噗!”
張茜擡手對着手拿一塊板磚衝進屋子的另一名中年女子胸口就是一槍,使其立即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一灘鮮血順着其胸口處潺潺流出。
中年男子見狀正要張嘴大喊,被李敬金一腳踢中太陽穴,立即昏死過去。
將仍在昏睡中的老人和小孩綁起來,同時將三名被綁者的嘴巴用毛巾堵上後,張茜分別仔細觀察了一下三人的額頭,說道:“他們的額頭上都被打下了J字母烙印,看這未癒合的疤痕,被打下烙印的時間應該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