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不該承受的戰鬥強度

馬路中央,高漸笙呆愣的站在那裡,表情迷茫,雙眼空洞,活像個老年癡呆患者。

戒欲所門前,那中年小隊長看到這一幕,驚懼道:“臥槽,咱心理醫生打了個指響,那老高直接就傻掉了?這是什麼手段?”

“鬼知道,不過好像……能秒。”

“這幾個貨好強啊,配合相當流暢。”

“自古精神病院出天才,這都是有數的。”

“……!”

周遭觀戰的吃瓜羣衆,都在議論紛紛,唯一區別是,那六家陣營的人,都跟吃了屎一樣,露出一副很緊張,卻又不敢吞嚥的表情,而戒欲所這邊的兄弟姐妹,則是瘋狂吶喊打氣。

“翁!”

流淌着霞光的人皇劍,輕鳴着捅向高漸笙的胸口。

“嗖嗖!”

“嘭!”

暴雨梨花針,陰陽子母劍,掠奪匕首,巨人的拳影,皆呼嘯而來,封死了高漸笙所有退路。

他站在哪裡,雙耳聽到兵刃呼嘯的破空之響,而神通者的警覺也讓他泛起了強烈的瀕死感。

只一瞬間,高漸笙的雙眼便恢復神采,瞳孔急劇收縮。

躲,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是正常的神通者,那被唐風抽走慾望後,在短時間內是很難在調動自身情緒對抗的。

但高漸笙不是普通人,他是七罪之一的……

“暴怒!!”

高漸笙眼神冷冽,低着頭,雙拳緊握的吼了一聲。

“轟!”

一股難以言名,沒有理由,也沒有原因的憎恨,憤怒,復仇等一系列負面情緒,自心底瘋狂涌起。腦海中,他見到了女兒在暴雨天慘死的屍體;被活活砸碎的腦袋;沈濟時對自己的傲慢;尹婉兒的無情……無數畫面瘋狂掠過。

情緒在極短時間內被調動,慾望歸位,暴怒澎湃!

“九曲冥河水,人間萬古流!”

“嘩啦啦!”

大河虛影自身後猛然鋪開,一望無際。

冥河寶瓶懸與身前,竹子瘋狂生長,茂密的枝葉將高漸笙的身軀護住。

“轟隆隆!”

呼吸間,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令在場觀戰之人雙耳集體失聰:神異能量席捲四周,兩側數十米內的樹木,花草,全都化作了齏粉。

數道人影倒退而飛,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巨人虛影甩了甩右拳,老劉張嘴說道:“這九曲青雲竹,還是牛B啊,真幹不動!”

不遠處,瘋狗雙手略微抖動了一下,低聲衝唐風傳音:“精神病,你到底行不行?爲什麼沒控住?”

“他是七罪之一,也能操控自身對應的情緒和慾望。”唐風話語簡潔的回:“而且,那至寶太屌了。”

“別說話,準備接戰。”任也落地後,立即傳音所有人。

地面上的灰塵散去,高漸笙緩步走出,他身後飄動着冥河虛影,身前懸浮着九曲青雲竹,就如此地神明一般。

高漸笙擡臂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臉色略有些漲紅,冷言道:“幾個小崽子,手段還很老辣,呵呵,差點陰溝裡翻船了。”

剛纔衆人全力一擊,雖被九曲青雲竹和冥河虛影擋住,但他人在風暴中心,神異能量劇烈撞擊後,也令其內臟受損,嘔出鮮血。

不過這都不重要,至寶在手,他依舊自信,從容。

不遠處,老曲松了口氣,感嘆道:“瑪德,這都沒死……老高還是穩啊。”

“穩個幾把。”旁邊一位說話很好聽的小夥,皺眉道:“老子差點以爲,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馬路中央,高漸笙閒庭信步,故意撩撥着任也等人的情緒,輕道:“你們還是沒懂,爲什麼在這七家鎮,我們七人只會死於內訌,卻永遠不會被外力擊垮。”

“接下來,你們連碰到我衣角的機會都沒有。”

“呵呵。”

“我老子最煩裝逼犯!”在裝逼這件事上,瘋狗只對老劉毫無辦法,卻無法忍受其它人。

他瞬間進入潛行狀態,快速遊走。

與此同時,任也,許清昭,老劉突然向前飛掠,企圖正面進攻,而阿菩站在遊走位,唐風則是伺機而動。

高漸笙站在原地未在邁步,只暗自向郭、龐等五人傳音:“那個打指響,會操控情緒的小子有點麻煩,不要讓他影響我。按照老王說的做,攻擊對方軟肋,讓他們圍魏救趙。”

話音落,已經壓制住內心混亂情緒的王守財,率先發難,他兩隻肥胖的大手,掐起印訣,輕聲道:“貪婪之罪。”

“刷!”

正在急速飛掠的許清昭,嬌軀突然泛起一道紅光,擡眼間,她見到周遭景象急劇變幻,一座擎天的山脈出現在腦海中。

那是誕生陰陽二氣的靈山。

“懶惰之罪!”張祿輕念。

“刷!”

又是一道妖冶的彩光,在許清昭的身軀上一閃而過。

她頓感心生怯意,竟第一次產生畏懼,怕死的情緒。

“嫉妒之罪!”郭禮濤開口。

第三道光芒落下,許清昭的腦海中,竟然看見了蓮兒的身影,她內心不敢置信,而且十分羞恥。

“踏踏……!”

各種混亂的情緒在心中交匯,且愈發不受控制。

許清昭身體僵住,從半空中落下,踉蹌着後退數步,雙眸泛起掙扎和迷茫的神色。

“暴食之罪!”

“傲慢之罪!”

周勃和龐安也沒有置身事外,紛紛掐訣唸咒,將各自對應的慾望,強加給了許清昭。

只一瞬間,愛妃就感覺到自己要在無限的慾望拉扯中而迷失,內心根本無法對抗。

這根本不是她意志力不堅定,相反,如果這不是清心寡慾,一直靜心修道的愛妃,那換成老劉,估計瞬間就會被五股慾望摧毀,徹底變成迷失者。

她的心理健康值在飆升,幾乎眨眼間就到了極限。

“啪!”

原本死盯着高漸笙的唐風,此刻突然停下腳步,毫不猶豫的打了個指響:“慾望畫像——抽離!”

一瞬間,許清昭頓感壓力小了許多,但種種負面情緒,卻沒有馬上消失。

“抽離?這尚未得到傳承之人,你又能抽走多少?!”王守財泛着冷笑:“操控慾望之人,也必在慾望中迷失!既然你這麼願意幫她,那就和她一塊死吧。”

不遠處,唐風此刻已是汗流浹背,渾身虛脫之狀。

與剛纔抽走高漸笙的慾望不同,這一次,他感覺自己在抽離時,遇到了一座大山,竟有一種拿着小型抽水泵,對着黃河抽水的感覺。

五家家主聯手,將各自對應的慾望和惡行,調動到了極致,他現在的處境,就是一打五。

醫者不能自醫,慾望也不會憑空消失……

唐風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低聲道:“慾望畫像——塗抹!”

“刷,刷刷……!”

五條淺淡的光線,自唐風雙腕處浮現,並迅速延長,同時牽住了五個家主。

從許清昭身上轉嫁而來的負面情緒,慾望,被唐風打亂之後,緩慢輸送給對方五人。

“貪婪!”

“懶惰!”

“……!”

不料到,五人面對轉嫁給自己的負面情緒,竟然沒有一丁點慌亂,他們一邊輕念,一邊雙手掐訣,只無限提升自身對應之罪,便會壓下去唐風強加給自己的慾望。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七人全部站定在原地,表情或愉悅,或痛苦,或迷茫……出現短暫的僵持。

不遠處。

“嘭!”

瘋狗像子彈一樣被擊飛,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已是一片廢墟的花壇中。

“噗!”

他雙臂劇烈抖動,兩把匕首掉落,口嘔鮮血,臉色一片蒼白:“狗日的……有點猛。”

只一擊!

高漸笙剛剛只輕輕揮動九曲青雲竹,只一擊,便將瘋狗像落葉一般掃飛。

沒有花裡胡哨的神異波動,甚至都沒有招式,就只那麼輕輕一抽,瘋狗的進攻和防禦,就被徹底碾碎。

“嗖!”

高漸笙踏地而行,兩個跳躍便來到了阿菩近身前,淡淡的念道:“青竹壓冥河!”

“轟!”

一言出,冥河寶瓶飄蕩而起,青竹瞬間如參天古樹一般巨大,輕輕往下一落。

“嘭,嘎嘣!”

懸浮而起,演化成一面古樸盾牌的千機流體,被青竹壓的節節崩裂,化作無數灘銀色的液體,在地面瘋狂流動。

盾牌之後,阿菩剛想抽身撤出,便被無數條竹枝抽在身軀之上,每一下都是皮開肉綻,血霧瀰漫。

“轟隆隆!”

巨人虛影在遠處橫拉一拳,正面硬鋼九曲青雲竹。

兩者碰撞,大地顫動,氣息亂流激盪,如狂風一般捲過。

在場觀戰之人,皆後退數十步,站在更遠的位置,而之前靠前的不少玩家,都遭受到了輕微的波及,甚至出現了外傷。

一拳後,巨人身影在狂暴的氣息亂流中,莫名暗淡了幾分,那拳影也潰散了。

不過,阿菩得到喘息機會,立即抽身後退,全身流血的衝老劉傳音道:“謝了!”

“啪!”

老劉臉色蒼白如紙,毫不猶豫的扔過去一瓶淡薄的生命之水:“快喝掉。”

阿菩打開瓶子,仰面向喉嚨中滴了兩滴。

“我說過,你們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高漸笙淡然的聲音響徹,傳進了每一個玩家的耳朵裡。

他身後,王守財等五人,暫時拖住了許清昭和唐風。

而高漸笙則是實打實的在一打四,且全程在戰場中,都是片葉不沾身的狀態。

但這一切超凡的戰力表現,皆是來源於,那恐怖的至寶——九曲青雲竹。

“刷!”

他一步邁步,直奔已經有些脫力的老劉。

“退後!”

就在這時,任也從側面殺來,開聖瞳,一劍上挑,直奔高漸笙的脖頸。

“呵呵,小崽子,你也配與我交手?!”

高漸笙停步,左手擡起時,冥河寶瓶已經懸與身前。

“刷!”

劍來,帶着凜冽至極的鋒芒。

“壓!”

冥河寶瓶輕輕晃動,無數條竹枝,如隨風擺動的稻田,迎着人皇劍的鋒芒就壓了下去。

“嘭,吱嘎嘎……!”

劍與竹子相碰,畫面如靜止一般,彼此僵持,泛起酸牙的金屬摩擦之聲。

任也臉色漲紅,踏步向前,死死咬着牙關,雙手猛猛推動的劍柄。

人皇劍流淌着萬道霞光,如山嶽一般沉重,鋒刃緩緩向高漸笙的脖頸逼去。

周遭觀戰的人羣,看到這一幕後,無不瞠目結舌。

“臥槽!小李那把劍……到底是什麼品階的?竟然能幹動九曲青雲竹!”

“能對抗神器至寶的,也必然是神器。”

“他有神器!”

“你可曾聽聞,我華夏今年誕生了一位年輕的人皇?”

“臥槽,不會吧,不會吧!”

“……!”

衆人議論紛紛,皆血脈噴張的觀戰。

戰場中心,任也雙手推動着人皇劍,大吼道:“劍有神國!”

“給爺死!!!”

“轟隆!”

原本緩慢推進的鋒刃,瞬間壓下九曲青雲竹,直奔高漸笙的脖頸。

“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你……你竟然有這個力道?!”

現場觀看和親自參戰,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旁人只以爲二人在僵持角力,不懂其中兇險,但親自對抗人皇劍的高漸笙,才真正知道,這一劍的重量有多恐怖。

這一劍如果砸在觀戰的人羣裡,那是會輕而易舉的清空一地的。

高漸笙嘴角抽動,也不敢在大意,立即呼喚道:“九曲冥河水,人間萬古流!”

“嘩啦啦!”

大河虛影瞬間倒灌進冥河寶瓶,青竹瘋狂涌動,一長數十米高,參天而立。

一股不可抗衡的力量,傾瀉而回,任也身軀瞬間被彈開。

“嘭!”

飛掠數十米遠後,任也的身軀重重砸在地上,四肢皮膚龜裂,嘴裡嘔出三大口鮮血。

他五臟疼痛難忍,雙臂瘋狂抖動,大口往胸腔內吸着空氣。

“滴答答……!”

綿密流淌的鮮血,自臉頰上墜落,染紅了地面。

他不可置信的擡頭看向高漸笙,驚愕無言。

沒開戰之前,他就猜出來這九曲青雲竹的至寶是關鍵,也想到了這一仗一定會很難。

可真正交手他才發現,至寶比他想的還要變態很多,而高漸笙的狀態,也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第一次!

他這是第一次動用劍有神國後,竟被正面擊退。

灰塵飄飛,任也剛剛擦了擦嘴角上的鮮血,便聽到唐風向自己傳音:“……我們錯了,錯的很離譜,你發現了嘛?”

“發……發現了。”任也喘息着回。

不遠處,唐風已經虛弱的跪坐在了地上,他一打五,雖與對方形成短暫僵持,卻發現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這五個人……各自對慾望的掌控,都達到了此階段的極致,說白了,一個我能對付,兩個也能周旋,但五個……我對抗不了,慾望不會消失,只會轉移,我的塗抹,無法令對方任何一個人,馬上喪失戰力。我……我只能堅持一會……時間長了,愛妃會先迷失,然後就是我。”

他頭腦靈敏,在此刻發現了一個致命的難題:“……任也,我們錯了!五家家主的戰力爲什麼強?高漸笙拿着竹子,幾乎是二階無敵的狀態,這是爲什麼?難道星門,真的會給玩家安排六個無法戰勝的對手嘛?!這根本不可能。”

“人數!”任也回。

“對,是人數!”唐風咬牙道:“這最後決戰,原本設定的是,數千人的混戰,是五百玩家之間的對決。只有戰場規模擴大,參戰玩家達到了一定人數,形成混亂局面。五家家主掌控的極致慾望,纔會被人數均攤,纔不會有這樣的統治力!高漸笙的狀態也是同理,用最簡單的話說……他就是終極決戰的BOSS,受此星門的天道規則照拂,又有近乎於無敵的九曲青雲竹加持!”

“說白了,他們就不是六個人能打敗的。”

“我們等於是,6個人承受了500人的戰鬥強度!這踏馬要怎麼贏?”

唐風有些絕望:“想辦法,不然咱們全要死!”

任也聽到唐風的話,目光呆愣的看向被慾望操控的許清昭;又看了看渾身染血的阿菩:以及倒在花壇中,幾次都沒有站起來的瘋狗……

不能拖了!

先前鋪墊頂尖對決,儘量避免數百玩家火拼,造成遍地屍骸的景象……都是爲了能更快的解決問題。

如果,朋友,兄弟,愛妃……都戰至力竭,先不說至寶能不能拿到,任務能不能完成……就是,想活着走出去都難啊。

別忘了,對面還有老曲這樣一羣虎視眈眈的人!

“踏踏!”

大腦極速思考間,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任也面前。

他身着一襲黑袍,左手拖着九曲青雲竹,俯視着看向任也:“牙尖嘴利的小子!非要激我?搞什麼六人死鬥?!你配嘛?”

“刷!”

高漸笙緩緩擡起右腳,手中的冥河寶瓶飄落。

“轟!”

一股山嶽般的沉重感,瞬間壓在了任也的身上,他全身稍稍抖動後,便咕咚一聲趴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鮮血自鼻孔和嘴角流出。

高漸笙擡起的右腿落下,腳掌踩在任也的後背上,狠狠碾了一下,這才大吼道:“六家之人聽令,殺進戒欲所!活捉沈元!老夫要親自活剮了他!”

“呼啦啦!”

不遠處,六家陣營的玩家,以及隨扈打手,全部向前邁步,準備動手。

老曲大喜過望,咬牙道:“非得踏馬的要當出頭鳥?!你有那個實力嘛?”

蔣欽站在人羣中,嘆息道:“高漸笙,五家家主,就不是六個人可以戰勝的!!頂尖對決?這幾個小子,等於是替大家承受了數千人的戰場壓力!這麼年輕的六個人……放眼整個遷徙地,有幾個天才小隊能做到?”

“有什麼用?還不是要死!”老曲嗤之以鼻。

“等等。”

就在大家都要往前走的時候,王守財突然吼道:“老高,殺沈元之前!先把我的事解決了!”

喊聲飄蕩,現場安靜。

王守財目光怨毒的瞧着地面上的任也,咬牙切齒道:“看見被我控制的這個女人了嘛?!在龍庫……我發現你很在意她啊?她是你的心上人嗎?”

“一週前,我最愛的人也被你殺了。”

“我要求不多,一命償一命!!”王守財突然怒吼道:“現在,你拿起劍,當衆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老子就可以留她一命,把她練成屍傀,不至於現在被人凌辱,粉身碎骨!聽到了嘛?”

馬路中央,愛妃神色時而迷茫,時而清醒,她被慾望影響,怔怔的說道:“清涼府……朱子貴……朋友……我有朋友了……!”

地面上,任也瞧着目光迷茫的她,嘴角抽動。

“轟!”

高漸笙低頭冷言問道:“老王的話,你聽見了嘛?”

任也趴在地上,費力的擡着雙眼,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微笑:“……我一直是一個很幸運的人。”

“小的時候,我有一位很愛我的父親,一位很懂事的妹妹。”

“成年的時候,我進了單位,遇到了一羣很照顧我的同事和朋友。”

“出了監獄,成了玩家,我很弱小……但卻有500不畏生死的陌生人,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加入了守歲人,穿上了黃衣,我又認識了兩位師父,教我技藝,塑我品格。”

“一路走到今天……我虧欠了太多人,我日後還要報答他們。”

“我的命——非常珍貴!”

“我的命——揹負了很多沉重!”

“到如今,我怎可輕談生死!”

他呢喃的話語飄蕩,現場寂靜。

“轟!!”

一股如星河流動的氣息波動,自任也體內甦醒。

“嘭!”

一聲悶響,原本壓在他身上的冥河寶瓶,竟然被瞬間彈開。

高漸笙一退十幾米遠,雙眼驚愕的看着任也道:“你……這……這不是屬於你的力量!”

龜裂的地面上,任也在深坑中爬起,慢慢站直身板,挺直脊樑,一邊擦着嘴上的鮮血,一邊笑着說道:““我說了,我真的很幸運,因爲我的師父,非常牛逼。”

話音落,他擡起雙臂,緩緩彎腰,抱拳沖天空喊道:“請師尊——法聖——趙百城出手!”

“轟隆!”

一語落,晴空萬里,天地間清風激盪。

一道直抵蒼穹的虛影 ,自天空而落,雙腳踩着地面,身着一襲白袍,頭髮花白,滿臉褶皺。

這是任也一直不願意動用的底牌。

臨行前,趙百城賜給他的一張本尊符籙,此封印解開,就如法聖親臨。

虛影逐漸凝視,法聖睜開雙眼,徐徐掃過四周,挑眉道:“何人敢動我弟子?!”

喊聲傳至九霄,如大道法言,久久不衰。

“轟隆隆!”

天空流雲激盪,一雙碩大的眼睛浮現。

門眼開口:“你本不是此間之物,速速離去!”

刷!

趙百城回頭,一頭白髮飄飛,直視那代表天地規則的眼睛:“你,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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