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節目,騰格爾和軍部到來的專家杜可夫告別,騰格爾更不避諱的詢問他一些深入問題,“杜可夫上校,你能誠懇告訴我,軍方目前爲止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軍方怎麼打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女王和首相政府能儘快通過夏爾德大臣提出的備戰計劃,首先短期內讓軍事工廠的數目翻倍,這樣可以提高工作崗位,解決一些人的生存問題,更可以有助於我們裝備提升,戰鬥力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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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我們要在未來六個月之內,武裝起一百個師團,當然,這並不足以讓我們佔據優勢,但至少能讓我們在防衛國土中,不至於捉襟見肘。第三點,軍部需要女王批准更多的優先權,這些優先權能夠讓軍事力量更快集中,資源最快的聚集。第四點,就是在我們往下三延的航路上,我們要從被動防禦轉變成主動出擊,目前爲止,太空潛艇的列裝已經是必然,希望這些太空潛艇能夠讓我們對西龐人不至於被動挨打,改變運輸生命線不暢的局面。”
在這場直播最後,雖然見識到了蘇薩人的戰爭實力和軍事素質的強大,但最終避免不了對民衆的安撫,杜可夫更是宣告了來自新伊甸大聖職者帶給鷹國的好消息——庫布,丹達,卡加,米瑪四國的援軍出征幫助鷹國。
這也是一劑強心針,這四個國度也算是宇宙強國,雖然他們的前線跳躍點都遭到了蘇薩人的攻擊佔領,但這支援軍,已經提早出了跳躍點,在向鷹國行進的路途上了。
而也正是有了這支援軍部隊的支援,讓鷹國方面對蘇薩派遣而來準備策應西龐的那支曼斯坦因率領的輕型集團軍目前並不太過擔心。
在杜可夫解說之後,所有收的人們也暫時從初時的提心吊膽狀態稍稍平復了一些。
“再見,杜可夫先生,非常感謝您在這場直播中爲民衆們分享的智慧和見識。我希望我們英勇的軍隊能應對未來一切的考驗。”騰格爾和杜可夫握手。
杜可夫拿起大衣,鞠了一躬,“也謝謝你,騰格爾先生,你是一位勇士。畢竟能夠親眼見到林海將軍不惜轟平一座島嶼也要救援的人,也是我無比榮幸的一件事!所以聽到是和您搭檔,我毫不猶豫的同意趕來上節目了。有你這樣的人在此時的時局中坐鎮,安定人心,帶去希望。這對穩定社會時局有非常正面的效力!”
先前的政治事件,令騰格爾的名字已經爲衆多人所知曉。那種情況下,唯有林海,敢於捅破那種政治的權衡和僵持。不講任何道理的要人。由此產生的阿薩斯家族大管家陳宓的傷亡,後面也是陳宓自取滅亡,令人生出快意。
騰格爾點頭,“哪裡,以後,可能還有需要藉助您智慧的地方。還望不要推卻。”
“如果我能起到作用,定然義不容辭!”
送走了杜可夫,直播間暫時進入了休整狀態,騰格爾有些疲憊的走出直播間,這裡迅速被節目部接替,搶場地,打掃整理重新佈局,接下來十分鐘後,將有另一個對國內政策進行報道的新聞節目。就像是打仗一般。
而騰格爾腦海裡還一直縈繞着關於剛纔節目上那些戰爭的畫面。
鷹國和西龐人的還在下三延星系進行爭奪,側翼又將面對打擊。
軍部將在未來六個月武裝一百個師團,以應對未來的變局,在這一連串的變化中,林字軍又處於一個什麼角色,即將應對怎樣的局面呢?
騰格爾拿起智能終端,個隱秘的號碼,很想給那邊去一個電話,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哐當!”騰格爾彎腰從自助售貨機下拿出一罐啤酒,“噗嗤”拉開拉口,酣暢淋漓的灌了一口。
隨即又笑了起來,孃的,搞得自己就像是個小媳婦兒一樣對他的動向如此關切,鬧什麼啊……
不過話說回來,那傢伙此時還不知道招惹了多少的王國貴女爲他牽腸掛肚吧。
真是,讓人嫉妒啊……
***
第四衛戍軍區的基地旁的一個空置基地,目前是給了林字軍使用,雙方的基地僅僅一界之隔,對第四衛戍軍而言,林字軍的出現多少有些礙眼。李岐的叛變中,第四衛戍軍一部分軍官明曉大義,並沒有發起對首都星圈的進攻,從而一度挽救了危局,第四衛戍軍也因此全軍受到表彰。
但事實上,這種有安撫性質的表彰,總歸是讓第四衛戍軍心底有根刺梗在心底。
作爲最精銳,最受矚目的衛戍軍團,發生了這種事,王國人民怎麼?其他軍團怎麼?女王又如何?而那位爲了王國在第一線作戰,與前線士兵同生死的王女,又該如何痛心?
再者,明明是他們爲之敬仰的李岐將軍,竟然叛變,這讓大多軍人心裡一時難以轉變過來。一方面是恨李岐差點將第四軍團帶入萬劫不復,一方面則是情感上仍然難以接受第四衛戍軍失去了最頂格將領的結果,誰心裡不憋着一口氣?
而當初橫空出世,攔在他們面前的林字軍,也理所當然成爲了他們鬱結着這股氣的敵視對象。
偏偏林字軍的基地就和第四衛戍軍基地一牆之隔,鋼鐵牆壁分隔的兩方……也同樣如鋼鐵般冰冷相對。
這個時候天空剛剛魚肚亮,雙方的基地就呈現涇渭分明的差別,一方是林字軍軍營的相對喧譁,另一方面則是第四衛戍軍早操的軍容肅然整齊。
乍一是雜牌和正規軍的差別。
“沒見過這種帶兵的,毫無章法,竟然沒有例行的早操體能訓練,真是一團亂麻,想要機甲實訓的機甲實訓,想要電子對抗的電子對抗,要學習軍事理論的進軍事理論室……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以爲是超級市場嗎?”
第四衛戍軍的大隊士兵集結在操場之上,密密麻麻分佈在操場的士兵,形成黑壓壓的一大片,卻極爲沉默而彰顯了軍容,因此他們對一牆之隔的林字軍這種成天嗡嗡鬧的行爲大爲。
“聽說他們都是卡奇諾各個部隊組合在一起的,根本就東一坨西一塊,由此組成的部隊你們能指望他們同心協力,別開玩笑了!你們這都是什麼水準啊!”一名軍官對着面前軍容整齊的方陣,嘴角努了努隔壁的方向,表情揶揄。
因此引來一陣心照不宣的哂然嗤笑。
“說說,你拿軍用機甲這般操練,也就是這支不在編制內的部隊敢這麼胡來,我們這些王國正規軍,使用機甲訓練哪一次不需要重重審覈,制定方略後才能使用實彈實操?這等自由散漫,出了事故,誰來承擔?”軍官目光冷峻的從牆壁那方轉回來,哼了一聲。
“報告!”一名士兵喊道。
軍官直視那名士兵,“講!”
士兵伸出手,指向那堵鋼鐵牆壁,回望身後清一色身穿黑色緊身背心,整齊劃一的衛戍軍士兵,“我們真該拆了那堵牆,讓那頭的那幫傢伙什麼叫做一流的部隊,一流的部隊應該是素質過硬,應該軍容如鐵,應該紀律嚴明,應該臨山崩而不改色!如今宇宙大戰爆發,王國的軍人未來所面臨着更加嚴苛的挑戰,更要鍛鍊自身的綜合能力,以應對快速變革的未來世界。而那羣傢伙,真應該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不配做軍人的自慚形穢!”
這名士兵中氣十足的一連串噴吐出這樣的話語,義正而言辭,比開政治會議更加的能說會道,同時眼神睥睨牆那頭,似乎恨不得自己的這番話語,傳過去讓牆那邊的那羣最不像軍人的傢伙們知道什麼是羞恥。
而這一番話,也引得身後萬千士兵熱血激昂,與有榮焉,更是交叉背手挺胸,真個氣勢如虹!
而這些話自然有些飄過了鐵牆,傳到了那頭或是正在進行機甲越野訓練,或是進行體能訓練的林字軍士兵這裡,就像是在沸反盈天的市場里耳旁出現一些聲音,無論那是多麼熱血激昂驕傲,總歸也就是嘈雜的“嗡嗡嗡”了。
有林字軍戰士甚至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擡頭喃喃道,“這是什麼鳥地方,這麼多該死的蚊子!”
也就在此時,突然轟轟轟的連續震動,吸引了衆多人的視線,機甲場地那邊,出現了兩架機甲對手交鋒的畫面!
這是林字軍屢見不鮮的戲好戲。時常有機師互不服氣的駕機賭鬥,輸一瓶酒,一支牙膏,一場球賽,一包煙,一副帝國偶像夏盈的海報一本雜誌,甚至僅僅只是臉紅脖子粗的爭個輸贏,賭一賭本營的榮譽。
林字軍鼓勵這樣的機甲交手,因爲七個動作是這支軍隊機師的基本戰法,互相之間有這樣公之於衆的交手,無論是對於對戰機師還是對旁觀者而言都受益匪淺。
機甲的交手造成的碰撞和空爆,再一次打斷了第四衛戍軍操場的訓練。
但這羣自詡正規軍的士兵硬是對這種情況毫無辦法,只能很恨然朝着牆壁那頭吐一口唾沫,“這幫野蠻人!”
兩架機甲的交手對抗引發了各自所在旅團的尖叫高呼,一時間林字軍操場是人山人海,人人振臂高呼,爲自己機師加油。
兩架機師一位是林字軍快速反應第一騎兵師的機師沃夫。另一位則是有林字軍核心“禁衛”之稱的林字營的奈達爾。
第一騎兵師自成立以來,這支綜合了前身五大王騎軍精英的旅團當然要力爭上游,佔據林字軍第一精銳部隊的位置,那麼之前的林字營,便自然成爲了絆腳石。第一騎兵師的機師和林字營機師碰撞最多,交手切磋最多,就是要讓林字營拱手讓出第一的位置。
林字營自然是不可能讓一支序列排後的後輩強取豪奪。
“原來還有這回事。”混在人羣中,本意是來查實情的林海聽着沙塔斯的分析,啞然失笑。
軍隊內部有次序之爭其實也是好事,內部的競爭有利於戰鬥力的增長和凝聚力的磨礪,無論平時是如何爭強鬥勝的兩支部隊,大概就如同兩個互相眼要當頭名的戰士一樣,哪怕平時互相打個鼻青臉腫,但上了戰場,彼此卻都能將後背毫無保留的交給對方。
沃夫出手,機甲踩着玄奧的步伐,迅速近身,手持的訓練刀竟然瞬間向着奈達爾的機甲飛速的點出了無數道寒芒。
““折躍步”加上“十字揮擊”,這兩套配合度達到了百分之八十,那位沃夫雖然是七級機師,但這連續的戰法攻勢,足以讓一名八級機師着道!字營的機師要遭殃落!”索羅門環抱着手,一臉笑謔。
索羅門當然驕傲,那位叫沃夫的機師,正是他曾經的親衛隊長,編入林字軍後,他就是第一騎兵師裡的王牌機師之一。無論如何,這是自己曾經的部下,而且不光繼承了自己的戰法,進入林字營後,又習練了林海的《古代騎士指南》。
火種遺蹟之一的《古代騎士指南》是上古人類文明精研而出的一部博大精深的機甲操控技巧,像一座寶山,有人過寶山而不入,有人過寶山而無所得,當然也有人入寶山而盆鉢滿盈。能夠從中汲取到豐厚營養,獲得靈光乍現,這些都不是套路,都是實打實自己所得的東西。
沃夫如果得之薰陶實力爆發擊敗更早習練這套指南的林字營機師,他索羅門臉上可是大大有光。能夠讓林海黑臉,這是多麼有快感的事情,索羅門可不會錯過。
但偏偏面對索羅門的斷言,林海卻笑道,“未必。”
果不其然,沃夫先聲奪人而無反應的奈達爾後發先至,機體原地一旋,訓練長刀格出。如果說沃夫的那十字揮擊就像是飛雪連天而來,那麼奈達爾的格擋更像是門前掃雪,每一次格擋,都有大片雪花被掃落消隕,數次之後,不光是不必後退,更是在籠住那些飛雪之餘,還有反攻之閒。
沃夫開始後退,奈達爾進逼。
沃夫機體旋轉着揮刀,奈達爾飛旋着劈砍。
雙方招法如出一轍,卻各有千秋。
“都是上步三連錘!”有人叫了出來,“精彩!”
最後一擊雙雙長刀互擊,而後機體雙雙撤開。勢均力敵。
索羅門撇撇嘴,“真是沒意思!那傢伙成長得還是太慢了,夠氣人!”
林海卻眼方再度交手,目光灼灼,道,“兩人對力量的釋放倒是駕輕就熟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收放自如呢?”
兩架機甲近身,長刀再舞繞出無數匹練接近之餘,林海突然一步跨出。
下一秒,整個人騰起於兩架機甲躍起交鋒的半空中間。
一陣萬人近乎於窒息的抽氣聲。
兩架機甲長刀已經闢出,兩股風波撕開空氣對撞,林海的身體竟然都受這股風力影響,白色襯衫和藍色褲腿每一個邊角都喇喇翻舞。
兩道長刀龍捲般互擊,眼將絞向正中間的林海,突然同時劃出轉折撩空,兩架機甲同時持刀上撩,錯身而過,落地。
機甲艙門打開,奈達爾探出頭來,氣急敗壞的衝那個剛纔在機甲裡只晃眼是個白衣青年的人怒斥道,“找死啊!”
那頭的機甲艙門也打開,剛剛還和奈達爾臉紅脖子粗的沃夫也打算附和着奈達爾來句怒罵“你小子找死啊!?”
結果就出那一句的奈達爾似乎突然認出了對方是誰,抓着駕駛艙邊緣的手一滑,咕隆一聲滾落在地,屁股坐在地上,手拍着腦袋,剛纔的凶神惡煞頓時變成一臉的哈哈,“頭兒!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旁邊人反應過來之後,在海到來歡騰的振奮之餘,爆發出集體鬨然大笑。
奈達爾側頭人,一副威脅的樣子,“你們誰都別笑!誰要是剛纔像我剛纔那樣敢吼頭兒,我現在就給你豎一個大拇指!給你的機甲噴旗!”
林海嘴角抽了抽,“你好像還很驕傲?”
奈達爾立馬一臉哭喪,“我錯了……我應該要有禮貌!”
這頭的沃夫實在憋得不行,捂着笑痛的肚子,從機甲下來,好半天才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行禮,“林海將軍!林字軍第一騎兵師上士沃夫,像您致敬!”
隨即無數人正容,整齊劃一的朝那個青年行軍禮!
而在一牆之隔的第四衛戍軍基地,牆那邊的騷動自然傳到了這頭豎着耳朵的人耳中。
林海來了!
這個消息不亞於投落靜湖的炸彈。
轟!
最初是七八個士兵彎腰疊羅漢歪歪扭扭的搭上牆去,後來便是越來越多的涌作一大團。
“在哪呢,在哪呢?”
“!”
有的士兵先是被擠下了牆去,跌落在了林字軍的基地這邊,也就隨波逐流的朝林海所在的中心涌了過去,接下來有樣學樣,無數士兵翻越了牆頭,朝着對面基地涌去,混入了林字軍的士兵之中,就是要一睹那人的風采。
“林海來了!正在那頭的操場呢!”
“我靠,他真的過來了?”
“……反正是休息間隙,去沒事……”
“帝國英雄啊!上次還只能在電視上回歸呢!聽說他是來視察林字軍的,千載難逢的時機啊!說不定下一次,他們就要開撥了!沒機會了……”
“走走走!趕緊去啊!我回來也能給我父母發信,要是真的近距離見過他,我爸肯定比我還要咋呼,肯定會以我爲榮,向三大姑八大姨宣傳了!”
“就這麼過去,不怕嗎?”
那士兵臉色晦暗了一下,然後視死如歸的一咬牙,“頂多就是關禁閉……他嗎的,值了!”
第四衛戍軍基地頓時開了鍋一般,無數人潮水般向牆那頭翻涌而去,最初還是靠疊人翻牆,後來實訓隊來了兩架機甲就那麼垛在那裡,一羣羣人踩着機甲就輕巧的躍了過去,那個健步如飛,加入了那頭基地轟轟烈烈的圍觀人潮之中。
等到有軍官聽聞衝出來,決堤般翻牆而過朝對面涌去的士兵潮,才知道什麼叫大勢已去!
這些軍官將領們一陣懊惱,神情沮喪。
說好的素質過硬軍容如鐵呢?
說好的紀律嚴明,臨山崩而面不改色呢?
說好的讓對面知道不配做軍人的自慚形穢呢?
明明是一大幫血氣方剛的鐵血兒郎帝國英傑,怎麼一個個就跟懷春癡情的小姑娘一樣!
矜持!
我們第四衛戍軍的矜持呢!?
一位將領對第四衛戍軍的司令官道,“將軍,我建議統計一下所有翻牆的人數,到時候給予他們全體面壁自省的處理!”
話還沒完,司令就一巴掌拍向了對方腦袋,“全體面壁!?你特麼知道到時候有多少人嗎?攢起來可以繞基地幾圈啊!頭頂上飛船裡的人都能,還嫌不夠丟人啊!要丟到宇宙裡去?”
基地司令官揉了揉自己的臉,隨即忍不住罵道,“這幫不省心的兔崽子!”
“去,聯絡一下對面,既然林海少將來了,怎麼也是兄弟近鄰部隊,過來打個照面吧!還有,藉此機會,讓那羣小兔崽子給我全部回巢,逾時不歸者,今天晚上就真面壁去,讓他們好好平復一下和英雄見面的心情,別他媽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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