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道:“族中會議纔是正經大事,你不去參加,盡力遊說族中,沒事跟着我跑去天池幽谷做什麼,你要想去天池幽谷看望前輩們,什麼時候不可以去,爲什麼非要跟着我湊這個熱鬧。”
布倫達白了他一眼,道:“我,我這不是擔心你麼……”
江平道:“你就用不着擔心我了,相信我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看着對方依舊一副擔憂之狀,他又說道:“你是擔心娜仁託婭前輩要對我興師問罪麼,你想想,若是娜仁託婭前輩真要興師問罪,那昨天的時候早就興師問罪了,哪裡還用等得着今天,你說是不是。再說,即使娜仁託婭前輩真要對我興師問罪,難道你不相信我的實力麼,起碼我自保還是可以的,另外,你也要相信娜仁託婭前輩,她是那麼不分青紅皁白,不講道理的人麼。”
“所以,你就儘管放心好了,我這一趟不會有什麼事的!娜仁託婭既然只叫了我去,你跟着去了,只怕她心裡還不高興呢。”
布倫達聽了,覺得他說的也大有道理,又遲疑了一下,便道:“好吧,那你小心一點,見到前輩們,一定要恭敬有禮,還要賠禮道歉,可不能再像昨天那樣狂妄無禮了,你答不答應我?”
江平見了,無奈的道:“好,我一切答應你就是,等下見到前輩們,一定恭敬有禮,還要賠禮道歉,這總可以了吧?”
烏日娜這時起身道:“要不。我陪你去好了。”
江平搖頭,道:“不用了。你還是陪着阿臺吉好了。”
說罷不再多說,轉身大步出門去了。
“江。江大哥真厲害,連前輩都要找他上門去!”吉達搖頭晃腦的道。
寶音白了他一眼,道:“吉達,你總算說了一句正經話了,你要知道,連前輩們都對江大哥刮目相看,你還不懂事,盡跟江大哥作對!”
少年吉達哼了一聲,道:“前輩們找他去。一定是他又做什麼壞事了,我看這次他去,一定凶多吉少!”
三女一聽,頓時臉色就變了,氣不打一處來,寶音更是氣得狠狠的給了對方一個大耳刮子,呵斥道:“你這臭小子,又在這裡胡說八道,滿嘴噴糞。是不是又皮癢了!”
江平坐上一輛懸浮車,朝着天池幽谷的方向飛駛而來,一邊走着,一邊思索着此次那娜仁託婭召喚自己前去的目的用意。
昨天在那族長大殿上。自己跟對方交手了一次,算是不分上下,雖然還不知對方有什麼手段。但還不至於怕了對方,若是對方真還要不依不饒。興師問罪,那他也只有見招拆招。接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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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方是前輩高人,昨天的試探應該已經心中有數,自己並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擺弄的,想必也不會再做無聊的糾纏刁難之舉。不管怎麼說,等下若是見到,還是依着布倫達所說,恭敬有禮,賠禮謝罪就是,反正先禮後兵就是。
何況他們這些先賢前輩在瑪雅族身份地位尊崇無比,一言九鼎,若是能在他們身上獲得一些突破,事情或許會好辦了許多。想到這裡,江平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定計。
不一會兒的功夫,車子就駛進了這幽谷之中。這裡是瑪雅族先賢前輩們的清修之所,等閒人等是不敢進入,打攪前輩們的清靜的。
他還依稀記得娜仁託婭前輩在這幽谷中的居所,車子在層巒疊嶂中飛了一陣,最後緩緩停落在了山間一棟石屋的前面。
在石屋的前面,有一塊突兀如躍飛之狀的巨巖,巍然屹立於懸崖之巔,在巨巖上,此刻正站着幾個畸形怪人,不正是娜仁託婭,阿蘭漢姆,阿拉坦倉,額爾德木圖,烏恩其等瑪雅族先賢前輩。
江平走下了車,看到他們,忙走上前去彎腰深深行了一禮,口中恭聲道:“在下江平,見過諸位前輩!”
頓了頓,又再次施禮賠罪道:“昨天在下一時心急,擅闖族長大殿,對前輩們多有無禮冒犯之處,實在是大大的罪過,還望前輩們大人大量,饒恕了在下的罪過,不要跟在下一般計較。”
娜仁託婭格格笑了一聲,道:“江小友不必這麼客氣,我們也只是比你癡長几歲罷了,在這宇宙間的法則,一切以實力爲尊,若是論起道行,我等可就更不敢在江小友面前託大了!”
說着朝着身邊的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提到過的江平江小友,別看江小友年紀輕輕,但是得天獨厚,一身修行已臻化境,只憑着昨日能擋住我青虹鬥氣的凌厲一擊,就足見了得了。”
阿蘭漢姆倒還罷了,昨天大殿之上他就在場,親眼所見,而其他的阿拉坦倉,額爾德木圖,烏恩其等人,聽到她的這番話,則都是神色動容,目光齊齊向着面前的這位年輕人看了過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能擋住身爲祭皇的娜仁託婭青虹鬥氣凌厲一擊的人?若不是娜仁託婭言之鑿鑿,也不可能對他們撒謊,這幾人是萬般不肯相信的。
身爲祭皇的娜仁託婭青虹鬥氣的凌厲一擊,是何等威猛霸道,他們自然心中有數,即使是他們這幾個身爲大祭王的存在,也不敢輕當其鋒,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能擋下來?
幾個人面色怪異,突然一個怪人走上前一步,正是已有大祭王中期修爲的阿拉坦倉。
隨着他踏上前這一步,場中其他的人倒還罷了,江平頓感四周有無形的威壓朝着自己這個中心奔涌而來,彷彿要把自己擠壓成碎片。
這是一種來自大強者心靈的威壓,雖然無形,但是卻有若實質,若是其他的一般人,在這般強大威壓之下,只怕早就難以承受負荷,心驚膽顫,體如篩糠,支持不住癱倒地上了。
但是江平卻是巋然不動,突然伸手輕輕一揮,只是這輕輕的一揮手,卻有若撥雲見日,舉重若輕,場中凝聚有若實質的威壓之氣機,頓時就被這一揮手給轟得粉碎,霎那間消散於無形。
阿拉坦倉臉色驟變,被這瞬息間轟成碎片的氣機所引,情不自禁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現出駭異之色。
場上其他人,此刻也都不禁瞪大了眼睛,面色動容。
雖然並沒有身臨其境,但是他們也都是修爲高深的大強者,自然也感受到了場中此刻發生的異狀,場中凝聚的大強者阿拉坦倉的強大威壓氣機,在對面的人輕輕一揮手間,就轟然坍塌破碎,煙消雲散了。
對面的人,到底是什麼怪物,竟然有這般高深莫測的實力!
開始對於娜仁託婭的話,還抱有幾分懷疑的幾人,此刻在察覺到剛纔場中發生的狀況之後,心中再沒有了任何的疑問。
就是娜仁託婭此刻,也是不禁眸泛異彩,她覺得,對於眼前的人的真正實力,先前或許還是低估了。
彈指一揮間,破了對方的試探攻勢,江平並沒有就此收手,來而不往非禮也,心念一動,思感如潮水般噴涌而出,並不只是指向剛纔的阿拉坦倉一人,而是席捲向了場中的諸人。
空間中奔涌而來的能量波動,立刻被場中的幾位大強者察覺到了,出於一種本能的反應,他們當即就作出了抵抗的動作。
場中頓時涌起了一股股巨大的能量波動。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的抵禦並沒有什麼效果,或者說沒有這個必要,奔涌而來的能量波動,並不是先前如同阿拉坦倉的心靈的威壓,也不是什麼攻擊的行動。
被這股溫和而毫無攻擊性的能量波動拂過,他們只感覺彷彿深處暖洋洋的大海之中,在那裡隨波盪漾,載沉載浮,盡情徜徉馳騁,全身毛孔都透出舒適爽快之感。
他們感受到了某種親切和善意,對,沒有任何的敵意,威壓,仇殺,只是一種親切和善意,在這種親切和善意的感召下,他們的心靈也情不自禁的開始隨之躍動震盪起來。
他們又恍然明白過來,這也是對方的一種“攻勢”,作爲大強者的他們,下意識的要做出反抗的動作,但是他們發現,他們的反抗動作又漸漸顯得軟弱無力,心中的戒心在慢慢消淡。對方並沒有任何的攻擊舉動,只是傳遞着親切和善意,他們的反抗動作實在沒有必要,只要還是生命的存在,對這種心靈的感應交流就難以拒絕。
當然,象蟲族那樣的極端邪惡生物除外。
瑪雅族的幾位前輩們一時都沉浸在這種心靈震盪感應之中,一時如醉如癡,神遊物外,他們突然有一種明悟,或許這就是生命進化的一種道路。
直到江平收回了思感,場中的幾位瑪雅族先賢前輩們這才紛紛如夢初醒,清醒了過來。
回覆過來之後,幾位瑪雅族的先賢前輩們都是神情驚訝又尷尬萬分,他們沒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着了對方的道,雖然對方的動作並沒有表現出攻擊性,但是他們的思感還是被對方給蠱惑了,這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