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說來就來，剛剛還陽光明媚，轉眼就大雨磅礴。 繁芋看着豆大的雨點敲打着水泥地，長嘆一聲，忘記帶傘了。 剛想衝，就被一隻溫潤的手拉住了胳膊，繁芋回頭，是楊寧。 繁芋尷尬的笑了，不着痕跡的把手抽了回來。 “其實，你不用裝成這樣跟我生疏的模樣。”楊寧溫柔的笑着，臉龐溫潤如玉。 繁芋用手撓撓頭，有點心虛的開口，“我沒有……你別想多了。” 楊寧撐起自己透明的塑料傘，聲音一如既往的乾淨好聽。 “走吧！我送你回家！” 繁芋沒有拒絕，乖乖的走到楊寧的左手邊，以前在一起時，下雨了，楊寧總讓她現在左手邊，久而久之，也成了習慣。 兩人慢悠悠的走着，楊寧忽然開口。 “知道爲什麼我總讓你站在我的左手邊嗎？” 繁芋搖頭。 “因爲……我想讓你站在……離我心臟最近的地方！”楊寧忽然停下了腳步，深情的注視着繁芋，把繁芋看得雙頰通紅。 “對不起……”繁芋婉言拒絕了楊寧的愛意。 不是因爲不愛了，而是因爲沒能力愛。 後來，在許多年以後，某個夜晚，繁芋坐在鏡子前梳理着花白的頭髮，想起這句話，才知道其實一切早已註定，只是當時的他們，太過年少，不懂得命運的無法改變。 站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那就是沒有住進心臟裡啊！ 楊寧垂下眸，掩飾着眼底的失落。 繁芋清楚的感受到楊寧心情的失落，但她沒有資格安慰他，因爲她欠了太多，不敢再欠楊寧一份感情，她害怕自己還不清。 楊寧把繁芋送到離家不遠處便停下了腳步，他把傘給繁芋用，自己衝了出去。 繁芋愣愣的看着雨中奔跑的男孩的背影，忽然笑了，臉頰有點溼潤，用手一摸，繁芋喃喃道。 “是雨啊……” 可是，打着傘的人，又沒有淋
雨，哪兒來的雨水。 第二天，不知道爲什麼，希爾不肯跟吳樂說話了，倆人一直以來都還算甜蜜，突然冷戰，讓大家都摸不着頭腦。 放學後，希爾扯住莫小苒，莫小苒奇怪的看着她，希爾只是苦笑着說。 “陪我喝一杯吧！去酒吧！” 莫小苒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跟希爾去了酒吧。 沒去‘愉快’，只是隨便找了個小酒吧。 莫小苒只喝了一杯，因爲她們倆都是女孩，到時候都喝醉了，指不定會有什麼事。 希爾一杯一杯的喝，那模樣，明顯就是想灌醉自己。 過了沒多久，希爾就迷迷糊糊的躺在了沙發上，莫小苒長嘆一口氣，把錢給了酒保，夾着希爾的腰，動作遲緩的走了出去。 打了一輛車，在司機的幫助下才把希爾塞到後座。 因爲不知道希爾的家在哪兒，莫小苒只得把希爾帶回了自己家，還好家裡沒人。 莫小苒辛苦的把希爾丟到自己的牀上，轉身就想去煮一碗醒酒湯，卻被希爾拉住了手腕。 “吳樂，其實我真的在非常努力的喜歡上你。可是，我就是無法把小苒從我的心裡趕跑啊……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希爾醉眼迷離，迷迷糊糊把莫小苒認成了吳樂。 莫小苒震驚的看着希爾，喝醉了酒的希爾看起來更加迷人。 希爾……喜歡自己？ 莫小苒忽然想起每次希爾看自己的眼神是那麼炙熱。 原來，你和我一樣，愛上了一個錯誤的人。 莫小苒有點心疼，這樣的希爾，無助、惹人憐愛。 我們都是愛情裡的膽小鬼，你只敢醉酒以後，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而我，只敢在心底默唸我愛你。 莫小苒附在希爾的耳畔，女生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混着酒精的味道，聞起來並不難聞。 “對不起……你放心，我會裝作不知道。” 清晨希爾睜開了眸子，黑白條紋的天花板，白色的
牆壁，黑色的衣櫃……這不是我的房間啊！ 希爾忽然慌了，她一低頭，自己身上的衣服換成了居家的黑白格子的睡衣。 我不會，昨天酒後亂性……跟別人走了吧？不至於啊……不還有小苒嗎？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莫小苒揉着惺忪的睡眼，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推開了房門。 “哎，希爾你醒了啊！”莫小苒邊說着，邊走進洗手間刷牙洗臉。 希爾意識到自己是在莫小苒的房間後，鬆了口氣。 希爾起身環顧四周。 莫小苒的房間比較大，窗簾是黑白條紋的，整個房間裡，除了放在一張小巧的白色圓木桌上的一套青色的茶具，其他的傢俱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莫小苒洗漱完畢後，從衣櫃裡取出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牛仔熱褲。 希爾看見衣櫃裡明明掛着一條牛仔連衣裙，娃娃領，裙襬有一圈白色的柔軟蕾絲。 “這條裙子，怎麼沒見你穿過？”希爾忍不住好奇，指着那裙子問了出來。 莫小苒看了眼裙子，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糰子穿着這裙子衝自己扮鬼臉都模樣。 “這不是我的，是繁芋送給糰子的生日禮物。”莫小苒解釋道。 希爾懵懂的點頭，又指了指青色的茶具，問道：“你喜歡喝茶？可我怎麼看，那套茶具都有些年頭了。” 莫小苒看向那套茶具，溫柔的笑着。 “糰子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去一條專賣舊物品的小衚衕逛，美其名曰爲淘寶，我和繁芋無奈，只得每天下午都陪她去，她買了這套茶具送我，當作生日禮物。”莫小苒永遠都記得，糰子當時揚着嘴角笑着說。 “小苒，說不定以後你走投無路了，把這套茶具拿去賣，經檢驗是古董，到時候你就發了啊！” 希爾微微張開脣瓣，似乎想說什麼，可卻發不出聲音。 其實她想問，那個糰子對你們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