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給魏忠賢義子療傷之際接近他的計劃,在許清歡的堅持下很快就決定下來。
爲了應對可能和敵對輪迴者的直接碰撞,大家一下子全都忙碌了起來。
找個時間,許清歡讓胡長寧爲他收集了不少醫術藥方,畢竟即便是爲了接近魏忠賢,總還要系統地學習一下這個世界的醫術,否則太容易讓人拆穿了。
本來他可以利用系統直接兌換另一個世界的中醫醫術,但畢竟能夠省錢的地方都要省錢,所以本着節儉過日子的持家觀念,許清歡還是決定直接學習。
好在有系統的教學系統,學習一些醫術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胡長寧就傳來消息,說昨夜已經安排人手在青樓將魏忠賢的義子魏餘人給廢了。
因爲下手比較狠,所以就算是魏忠賢找來了宮中的御醫醫治,魏餘人的情況也不太樂觀。
這也是胡長寧要求下重手的原因,否則如果能隨隨便便就被治好,那許清歡還在嗎藉此計劃接近魏忠賢?
果然,又過了兩天,魏忠賢放出了榜文,召請天下名醫醫治他的義子。
許清歡這才施施然染了一頭白髮,又給自己換了一身仙風道骨的裝扮,這才裝成雲遊四海的道人,來到了魏忠賢的府邸門前。
他站在朱漆大門前,望着兩隻一人多高的巨大石獅子,以及門前那兩個握着腰刀,兩眼晶晶有神的番子,心中也不禁感嘆。
果然是大明的九千歲,掌管着比錦衣衛還要恐怖的東廠提督大人,連看門的番子都一個個龍精虎猛,修爲不下於一些小門派的掌門人。
“來着何人,此乃千歲府邸,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這裡是魏忠賢的府邸正門,等閒之人不得靠近,就算是那些排着隊想要送禮的人,也必須是在府邸的偏門外候着,所以貿貿然見到一個人來到正門外,負責守門的兩個番子立刻警惕起來。
許清歡現在是一個鶴髮童顏的道士,當然要有一些異於常人的格調,於是一甩從張君寶那借來的白絮拂塵,一臉傲然道:“貧道乃終南山煉氣士許清歡。
聽聞貴府九千歲大人延請天下名醫救治義子斷腿之疾,這才感念其誠而屈尊入府,怎麼?難道我還進不得貴府之門?
既如此,那就罷了,機緣如此,別人也強求不得,那老道就此別過!”
說着,許清歡一臉不悅,轉身就要離開。
負責看門的兩個番子當然曉得魏忠賢近日在延請天下名醫之事,再看眼前這個道士雖然滿頭白髮,卻顏若少年,而且脾氣又這麼大,一言不合就甩手走人,一看就像以前話本之中的那些修行高人。
這樣的高人就這麼被他們趕走,萬一讓九千歲知道豈不是要將他們扒皮抽筋?
一想到這裡,兩人當即連忙攔在了許清歡的身前,神情驚呼舔媚道:“道長還請留步,剛纔是我們唐突了道長,還請道長稍歇片刻,我們這就通傳千歲大人!”
這兩人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態度立刻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哼,上天有好生之德,若不是老道算到那小子與我有緣,縱是王侯之家,老道也是不屑去進的!”
許清歡的雙腳雖然被他們“攔”了下來,但嘴上卻不閒着,神情越發顯得孤傲起來。
要說這兩個番子也是賤得可以,他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相信他是高人,於是更加誠惶誠恐。
一個番子進去通傳之後,很快時間就見硃紅色的正門轟然洞開,一個身材矮胖,滿臉堆笑的管家帶着一羣僕人,正恭恭敬敬地迎在門前。
“原來是終南山的高道臨門……!”
這個管家一見到許清歡的面,立刻就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拱手唱諾道。
“好了,這些虛情假意的禮節就收起來吧,老道我也不是爲了受你一拜纔來此地的!”
許清歡不爲所動,淡淡的說了一句道。
“自然,自然,道長乃是得到道人,自然看不上我等這種俗家禮數。
不過既然道長光臨,自是已經值得我家千歲所求乃是何事,只要道長妙手回春,能將公子的雙腿治好,道長有什麼要求千歲大人都會答應的!”
胖管家連連稱是,也不去說懷疑他的醫術之類的廢話,而是直接講出了條件。
因爲在他心中,天下還沒有那個庸醫敢冒着殺頭的風險,來九千歲的府上騙吃騙喝。
而只要治好了魏餘人的腿,以九千歲的權勢,天下還有什麼要求是他不能完成的?
說着話,胖管家就已經引着許清歡來到一處客廳坐下,然後讓侍女奉上香茶。
在許清歡進入這個廳之前,裡面已經有五六個人坐着飲茶,看樣子都是京城裡有名的醫生。
有道是同行相輕,他們一見到道士打扮的許清歡進來,立刻就露出隱隱的敵意。
“敢問道長何處修行?”
一個細眯着三角眼老大夫,看是尊重卻有些隨意地拱了拱手,問道。
許清歡纔不怯這些人,大大方方地坐下來,飲了一口奉上來的香茶,這才慢悠悠地道:“終南山!”
這個回答倒是夠短,也夠精煉,只是配合上他剛纔的作爲,以及此刻不屑一顧的眼神,在座的幾個老大夫頓時被氣得不清。
尤其是那個三角眼的老大夫,如何能忍受對方這樣不恭,當即提高了聲調道:“終南山地處偏僻,雖爲隱世之鄉,但到底了無人煙,平時遇到一個人都難,不知道道長如何磨練出一身醫術?”
這老大夫也是厲害,看似有些好奇的提問,其實是在質疑許清歡的醫術。
畢竟醫術不是讀書,你讀了就會了,而是要經過不斷的練習才行。
終南山既然那麼偏僻,顯然也沒有幾個人,那你這個在終南山修行的老道士,又能有多高的醫術?
對於這種挑釁問題,許清歡得懶得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閣下哪裡人士?”
“祖籍青州,世代行醫!”老大夫一昂腦袋,十分自豪。
“哦?青州啊,那個地方可是離京城好遠!”許清歡恍若無意地回了一句,隨即再不說話,而是美滋滋地飲起了手中茶水。
這老大夫一時反應不過來,正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嗤笑,“老頭,這個道士的意思,就是你能從青州到京城行醫,他自然也能從終南山到其他地方行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