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晴了解到眼前這個女人是大四的學姐,叫陳瑤,她同樣也是本次車展的車模。陳瑤帶着程子晴去車行籤車展模特合同,程子晴大約地看了一下,有一些地方不清晰,她也說不出來哪裡不清晰,糊里糊塗地簽約了。
陳瑤瞭解到程子晴暫時沒有住處,跟她說:“現在我們上大四,沒有幾個同學留校的,你可以到我宿舍住一段時間。”
於是,陳瑤把宿舍鑰匙交給程子晴。
當晚,程子晴和李雪玲把行李搬去大四學姐的宿舍,她才發現偌大的6人宿舍房,一個人都沒有,原本她以爲陳瑤會住宿舍,後來才瞭解到陳瑤現在跟男朋友住在外面。
因爲沒有人住的原因,房間有些亂,到處都是灰塵,兩個小女生花了大概兩個小時才搞完房間衛生。因爲程子晴怕一個人獨處,所以李雪玲陪她在學姐的宿舍過夜。
週六,程子晴按照約定來到車展館,找到所在品牌車的位置。工作人員很熱情地帶她去更衣室換指定的服裝。
“要穿這個?”
工作人員把一套比基尼丟在桌面,讓程子晴去換。她瞪大眼睛,頗大聲地問。
“嗯,就這個。”工作人員不以爲然地回答問題。
“我不穿!”程子晴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讓她大庭廣衆穿着比基尼,是不可能的!
其他車模已經準備好了,就程子晴磨磨蹭蹭的,工作人員有點不悅,提醒她:“公司規定要穿,更何況你已經簽了合約,不然的話,要三倍罰款!”
“合同上哪裡有規定說穿比基尼?”雖然前幾天,程子晴看合同不是很細,可她記得沒有“比基尼”這三個字眼。
“合同第八條,乙方必須穿甲方指定的服裝。”工作人員面部表情地回答。
程子晴氣急了,咬着牙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學妹,不就穿一下比基尼而已,你身材那麼好,怕什麼?”陳瑤見程子晴快要跟工作人員吵起來了,站出來相勸。
“學姐……”程子晴看了一下陳瑤,她已經換上了一套比基尼,套着一件黑色的羽絨大衣,等上展臺的時候再脫掉。
程子晴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天下沒有掉下來的餡餅,可是她簽了合同不能隨意走,怪自己社會經驗太少了,硬着頭皮換上那套比基尼。
最近景恆上熱搜了,開車兜風的時候,馬路上突然閃出一個闖紅燈的路人,一時失措轉彎撞向路邊的欄杆。
他本人沒事,只是他的愛車嚴重了。因爲他那部是豪車,沒有保險公司願意上豪車上車險,所以要自掏過百萬元的維修費。
景恆想到他的法拉利已經開了好幾年了,倒不如再貼點錢換一部新豪車。
於是,帶着助理,來到車展,看看有什麼豪車上市。
車展向來都是人擠人的場面,景恆有點後悔來到這裡了,這裡不僅人多,而且還庸俗。商家爲了博取關注,請了一羣漂亮身材好的車模,有些穿着性感的禮服,有些穿着比基尼,甚至有些還穿透視裝……
會場裡的男人們拿着手機或者相機拍着那些性感的車模在車旁擺着各種誘|惑造型。
景恆不禁搖搖頭,這哪裡是車展,簡直就是A|V模特展。
庸俗,庸俗……
景恆瞥了一下那些車模,都是一些女大學生的模樣。心裡想着,現在的學生怎麼了,不好好在學校上課,跑來車展露腿露胸當車模,要是被自己家長知道的話,估計哭死了吧。
景恆準備離開這場庸俗的車展的時候,無意間瞥見某車商的車模。
一位穿着淺藍色比基尼的女孩站在新車旁邊扭扭捏捏,女孩大概是全場車模顏值最高的一位,而且還膚白胸大腿長,滿足了很多男人的幻想。臺下的男人拿着手機和相機對着女孩拍照,嫌棄女生動作表情太生硬了,都起鬨叫她擺好姿勢。
景恆剛開始以爲自己認錯人,用力地眨幾下眼睛,再看看——
還真的是他認識的人——程子晴!
這女人腦袋秀逗了吧?
居然做這種工作?
景恆在仔細一看,發現小女生不像別的車模那麼放得開,而她的表情完全是驚恐的、不知所措的,就像被別人逼上去的樣子。
難道她是被人騙上去的嗎?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關他什麼事?
“那個女生好像快要哭了。”小黃看到幾個男人伸手去摸站在臺上程子晴的腿,嚇得她退縮一步。
男人們又總是瞄着她私|處的地方拍照,可是車商的工作人員不准她用手遮擋,因爲有過被非禮的經歷,程子晴是比較抗拒男人的,尤其是現在穿着布料這麼少的比基尼,在這麼多男人面前,死的心都有了。她眼淚婆娑地站在臺上不知所措。
“該死的!”景恆咒罵了一下,跟小黃說:“小黃,把那個女人帶走!”
“啊?”小黃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回答:“不好吧?我們又不認識她。”
“那是我弟的青梅竹馬!”
程子晴看着臺下的男人很興奮地叫她擺一些誘|惑動作,她覺得很噁心,想當場離開。想到自己又簽了合同,一走就是三倍罰款,她只能站在臺上掙扎着。
突然臺下有一個男人衝上來,給她披上一件男裝英倫風大衣外套,遮住了她的身體。
“喂,幹什麼啊~”
“走開,走開~”
……
臺下的男人們見自己中意的車模被人用衣服擋住了,十分不滿。
“跟我走!”男人抓着她的手腕要拉她下臺。
“不要!”程子晴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以爲要被擄走,驚恐地尖叫着。
全場所有的注意力都投過去那兩個人身上。
保安以爲是有一些擾亂秩序的人,連忙趕過來,場面有點亂,又有臺下幾個男人趁火打劫跑上臺,在程子晴身上沾點便宜。
程子晴被人摸了,嚇怕了,一直在用喊破喉嚨的架勢尖叫着,可是沒有人過來救她,保安驅趕了一些人,又有一些人起鬨靠近她。她害怕地抓着大衣蹲在蜷縮着,不知道怎麼可以終止這個場面。
突然有一個男人蹲下來,摟着她,沉穩的聲線響起:“站起來。”
程子晴擡起頭看着面前這個男人,雖然他戴着口罩和墨鏡,但她知道,是景恆。
景恆扶起她,把她摟在懷裡,她第一次被男人擁抱着,心裡有點緊張。但是,在這種這麼亂的場面,他的懷抱,是她唯一的依靠。兩人貼着很近,她很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還有尼古丁的味道,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燙。
景恆摟着她走出這個混亂的場面,當她跟景恆走出車展現場的時候,她才記得她是車模,要回去臺上站着。
景恆見她要回去裡面,拉着她,問:“幹什麼?”
“我簽了合同,要做5天車模的,不能走!不然,要罰款三倍的。”她解釋。
“你很缺錢嗎?居然來做這種車模?”最近的女大學生都這麼不自愛嗎?出來露肉賺錢?
“……我要找住處……我沒錢交房租……”小女生吞吞吐吐地說話。
景恆不悅地皺眉:該死的,這個女人沒錢找住處也不說,讓她走,她還真走了!
“罰款我給你付,跟我回家!”景恆開口。
但是,程子晴依然往裡面去。
景恆被她氣急了,抓着她手腕不讓她進去,說:“我說,跟我回家。”
“我手袋……還在更衣室……我想回去拿……”
景恆真的被這個小女生打敗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我陪你進去。”免得途中她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騷擾。
景恆站在小女生的正對面,稍微拎起她披着的大衣,說:“把手伸進去。”程子晴聽話地把手深入大衣的手袖裡,末了,他給她一個個釦子結上。大衣很長,遮到她的小腿,這樣就不怕走光。
程子晴這時候發現大衣上也有古龍水和菸草的味道,跟景恆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剛好景恆在今天氣溫10°,氣溫比較低,而他沒有穿外套。問:“這是你的衣服。”
“嗯。”
“剛纔那個男人……”她指的是第一個給她披衣服,拉她走的男人。
“我助理,小黃。”景恆簡潔地回答,推一下她走路:“去拿東西吧。”
剛纔展室裡面一團亂,後來經工作人員疏導之後,恢復了正常秩序。程子晴回到後臺休息室,剛好沒有人在,她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要走的時候,一個車商的工作人員碰巧走過來,見到程子晴穿着大衣回來,就上前指責問:“程子晴,你跑哪裡去了?快給我回去展示臺!”
“芳姐,我不做了。”程子晴帶着膽怯回答。
“不做?你可是簽了合同,不完成的話要三倍罰款!”芳姐聽到後就炸毛了,今天車展第一天,程子晴又是這場車展裡顏值高,身材好的車模,十分有噱頭,剛纔就吸引不少人諮詢車子的信息。她怎麼在這時候放過程子晴。
因爲景恆剛纔說過要幫她給罰款,她披着景恆的大衣,大衣大得遮掩了她的玉手。她的手動了一下,在袖口露出自己的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扯了一下旁邊景恆的衣角。
景恆低頭看着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扯着他的衣角,想起那天她也是這樣扯着李景明的衣角,歸根到底還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丫頭,遇到一些語氣不好的人,就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