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景恆痛苦一叫,放開了程子晴,雙手摸着後腦勺。
程子晴連忙從牀上滾下來,看着牀上痛苦翻身的景恆,幾聲呻|吟,捂着自己的後腦勺,他的手沾滿了血液,沾染了淺藍色的牀單……
似曾相識的場景,那時候,那個男人雙手捂着自己的腹部,鮮紅的血液不斷涌出,痛苦地倒在地上,送去醫院後,救治無效,身亡。
“啊~”
可怕的記憶再次涌在心頭,程子晴失控地雙手抓起自己的長髮尖叫着,縮在房間的角落。
小黃剛纔扛景恆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把錢包掉在公寓裡面。剛進屋子,撿起自己的錢包,就聽到景恆房間傳來一女聲尖叫,連忙過去看。
進去一看,驚心動魄地嚇死人啊。
景恆穿着一件上衣和內褲,牀上痛苦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後腦勺,血液透過手指縫流下,牀單已經一大片血跡……
小女生縮坐在牆角,抱頭痛哭着……
該不會是景恆用強了吧?
小黃顧不上問事由,連忙拿出手機撥打120,告訴對方聯繫地址之後,連忙給景恆套上褲子,免得被外人見到衣冠不整的他。
“程小姐,你先回去房間吧。等下救護車過來了,被人見到不好……”
程子晴哭紅花的臉,擡起來,看着小黃,看到景恆躺在牀上,被單上的血跡又多了。心頭一緊,害怕地流下眼淚,問:“小黃,我殺了人了嗎?”
然後,跑到牀邊搖着景恆的身子:“景恆,景恆……景恆你不要死……嗚嗚……”
酒氣未過的景恆,一直把程子晴看成程子鈴,忍痛地安慰着:“子鈴……別哭……”那沾滿血液的手撫摸這程子晴的臉,在她臉上留下兩道血跡。
10分鐘左右,醫護人員已經上門,給景恆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送去醫院。程子晴穿着單薄的睡衣,跟着救護車一同去醫院。
*
李景明半夜接到小黃的來電,匆匆忙忙地來到醫院。來到病房的時候,景恆已經處理好傷口,只是喝酒過多了,在病牀上睡覺。他見到程子晴衣着單薄,頭髮凌亂地坐在牀邊的小凳子,握着景恆的手傷心地哭着。
他問了站在病房一角的小黃:“我哥怎麼傷了?”
小黃太清楚狀況,不敢亂說話,搖了搖頭。
夜裡溫度冷,李景明脫下外套,披在程子晴肩上,安慰:“醫生說哥他沒有大礙,現在只是在睡覺而已。”
“景明,我……我……我以爲……恆哥要死了……”程子晴見到李景明來了,像找到依靠的樣子,放下景恆的手,抱着李景明的腰部,把頭埋在他腹部哭着。
“哥他怎麼了?”李景明拿開程子晴的手,自己蹲了下來,雙手捧着她的臉,抹掉不止停的淚痕,還有一些血痕。見穿着睡衣出現在醫院,想必景恆一定在公寓出事了。
小黃不知情的話,程子晴應該知道的吧?
“……是我,砸的……”程子晴像做錯事的小孩,逃避對方的眼神,小聲地說話。
“你們怎麼了?”李景明有點擔心地問。
程子晴咬咬嘴脣,不說話,眼光瞥着病牀上的景恆。
“先回去睡吧,哥大概明天才醒。”李景明安慰她。
“我想陪着恆哥。”
“我陪你留在這裡。”
*
清晨,景恆眼皮動了動,醒了過來,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窗戶的位置好像變了,陽光換了地方照入房間,還有一陣消毒藥水的味道。這不是他的房間!!!
他微微起身,他的頭劇痛,忍着坐起來了,發現自己在病房裡。小女生趴在牀邊睡着,還牽着他的手,自己弟弟李景明則用幾張木凳子拼在一起,睡在上面。
景恆起牀的動作弄醒了牀邊的程子晴,她揉着惺忪的眼睛,昨天太晚睡覺了,有點困。她看見面前的男人坐了了起來,興奮地說:“景先生,你醒了?”
“我怎麼在這裡?”景恆盯着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眼眶紅腫的小女生。記得他昨天參加殺青會,喝了一些酒,然後……沒有然後了……
“我砸了你的頭。”程子晴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頭地老實地交代。
“你砸我?”景恆驚訝着,不小心扯到後面的傷口,“啊~啊~”他單手隔着繃帶摸着後腦勺受傷的位置,這孩子究竟用了多大力氣砸他的頭,把他砸進醫院了!
“景先生,你別激動,等下扯到傷口又流血了。”
李景明聽到安靜的房間響起談話聲,也醒了,見到自己老哥醒了,在跟景恆說話。
“哥,你們昨天干什麼了?”李景明從木凳子上落地站着,走近病牀。昨天,他在小黃,程子晴兩個人嘴裡問不出話來,只好問這個當事人。
“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景恆像斷片了一樣,什麼都記不起,看着小女生問:“程子晴,你幹嘛砸我的頭?”
“我……我……”程子晴說不出昨天景恆把她當做是程子鈴,強吻她,還想強上她。
景恆粗魯地摁着太陽穴,昨天酒喝太多了,有點宿醉,加上後腦勺砸傷了,整個頭疼到爆炸。
程子晴從牀邊的木凳子站了起來,坐在到牀邊靠近景恆,拿開景恆正在揉太陽穴的手,換上自己兩個手腕,輕柔着:“這樣好點嗎?”
小女生手道很溫柔,總好過他胡亂地摁着。
“好點。”景恆閉上眼睛享受着小女生給他的按摩,減少了一些痛楚之後,他睜開眼睛看着面前那個小女生。她依然認真地給他按摩,他有點無聊,眼珠在轉動,不小心瞥了一下小女生的胸部。小女生穿着單薄的睡衣,因爲沒有穿內衣,加上她34D的大胸撐起睡衣上圍,她胸前那兩顆小豆豆若隱若現的。
該死的,這小女生昨天就這樣過來醫院?一路上究竟被多少人看到她胸前那抹春光?他看到牀位放着一件男士外套,他認得那是景明的。
“子晴,穿上那件外套。”景恆看着外套說。
“嗯?”
“你走光了。”景恆視線轉移,壓低聲音,如實說話。
程子晴低頭看着自己的睡衣,長袖長褲,怎麼走光呢?看到胸部處,發現自己沒有穿內衣,因爲天氣比較冷,胸前那尖處有點顯眼。
小女生臉部“刷”一下,紅了,漸漸地蔓延到耳尖,頸部……手忙腳亂地拿起李景明的外套穿上,並且拉起鏈頭。
“呯!”門外有個人粗魯地打開木門,一位高個子穿着一套黑色職業裝套裙、黑色高跟鞋的年輕女人走進來。
程子晴打量了一下這位來路不明的女人,精緻的妝容,幹練的短髮型,皮膚白皙,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長得高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有的,目測胸部D+。
“發生了什麼事?”女人面部冷冽,沒有其他情緒問到。
景恆攤攤雙手,表示無奈:“不知道。”
女人看了一下李景明,李景明也學着自家哥哥無奈地攤着雙手錶示不知情。
“你們在逗我嗎?不知道爲什麼進院?”女人嘴角抽搐地反問。
最後,女人的視線停留在程子晴身上。今天新聞報紙都出來了:景恆深夜在家頭部受傷,神秘女子全程陪着。
因爲程子晴那時候哭得比較激動,形象狼狽,加上深夜光線不好,拍不清她的樣子。但是,女人看到程子晴身上的睡衣,跟報紙上一樣的。
“這女孩是誰?”鄭鈺問景恆。
“我妹。”景恆想都不想就回答。
“你妹?你還有妹?你不是隻有弟弟嗎?這是哪種妹妹?”鄭鈺帶着諷刺地問。
“喂,你別亂說。”景恆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外人眼裡很差,可是毀小女生清白這個鍋,他不背!!!
“她叫程子晴,我青梅竹馬。”李景明開口介紹,繼續補充:“一銘哥的小姨子。”
鄭鈺聽到是鍾一銘的小姨子,重新打量牀上坐着的小女生一下,問:“你就是早兩個星期跟景恆上熱搜那個女孩?”程子晴現在狀態很差,不說她深夜哭了多久,把眼睛都哭腫了,臉頰帶着血跡沒有清理乾淨,亂糟糟的頭髮……跟之前在學校被偷拍的純情地像一朵百合花的形象相差多了。
程子晴不知道鄭鈺是誰,木訥地點了點頭。
鄭鈺繼續問:“昨天你跟救護車陪同景恆過來的,他發生了什麼事?”
程子晴沒有說話,偷偷地看了一下景恆。
“她是我經紀人,鄭鈺。”景恆向小女生介紹。
程子晴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鄭鈺說話:“我拿玻璃杯砸了恆哥。”
景恆半眯眼睛盯着小女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這麼狠心砸了他的頭?
程子晴不想說,也不擅於撒謊,乾脆沉默。
“小黃,你BOSS是怎麼傷的?”鄭鈺見程子晴什麼都不說,轉身問背後的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