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差,也是夠多。
莫意瑤也不在意,表面功夫做的十足,也趕緊追了出去。
客廳裡再無一人的時候,老爺子看着空檔的門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唯一泄露着他真實情緒的地方,卻是那微微上挑的嘴角。
莫少聰從暗處走了出來,走到莫老爺子身旁,恭敬的站着,開口出聲,“爺爺,少聰實在是看不明白,爲什麼您要插手這件事情?”
老爺子的精力,哪裡是會花在這種小事情上的人?
莫少聰一直在小隔間裡把這場戲從頭看到了尾,也還是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老爺子要這樣做,爲什麼他會插手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纔過來詢問。
他不敢擡頭看莫老爺子,然而莫老爺子的沉默,卻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十秒過去,還是沒有得到絲毫的答案。
莫少聰已經把這個問題的最後一絲好奇也收起,正要轉移話題,把這個話給掀過去,卻不想,他以爲不會告訴他原因的老爺子突然開口了。
“難道你不覺得,用阮萌來牽制莫北擎,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麼?莫北擎那傢伙,長那麼大,可是從來都不怕我的什麼威脅的啊,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軟肋,我要不好好玩玩……怎麼對得起我對他的那份愛?”
我要不好好玩玩,怎麼對得起對莫北擎的那份愛??
索性,此刻除了莫少聰,再也沒有其他的莫家的人在場。
然而,縱然是莫少聰,也被這話給卡了一下!
好吧!
虐他,就是愛他!
老爺子的那份愛,平凡的人,得不到。
他心裡突然想嗤笑,只是,莫少聰不敢。
就聽老爺子繼續說道,“現在我做的,也不過是第一步,後面要怎麼做,就得看劇情發展了,現在第一是想要試探他一下,看看莫北擎現在的脾氣,第二麼,就是想要確定一下,那個阮萌在他心裡的位置,到底有多大,答案很顯然,阮萌那女人,對莫北擎來說,的確是不一般。”
阮萌對莫北擎來說,竟然已經到了‘重要’這兩個字的級別!
雖然吃驚,但是這樣,纔有點好玩的意思啊……
莫老爺子端起早已經溫了的清茶喝了一口,微微一笑。
……
莫北擎剛出了老宅,江於雪和莫偉成就追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北擎,你爸開車,我們一起回家!”江於雪如是說道。
莫北擎搖頭,擺了擺手,“我自己開車。”
“那你想去哪裡,我讓你爸送你過去!”江於雪有些擔心的說道。
他們剛進去那會,就看到了莫北擎和老爺子對峙的火爆場面,莫北擎當時站的茶几上,都有了一個大腳印,分明是莫北擎踩上去的,這足以說明,莫北擎當時的情緒是有多麼的激動。
雖然,他在他們來後,一直沒有多說什麼,可是江於雪卻知道,莫北擎此刻的情緒,一定是爆棚的。
只不過一向自持如他,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展露出來給外人知道罷了。
這是她兒子的悲哀,別人或許會豔羨他能把情緒收拾的滴水不落,可是作爲莫北擎的親媽,她心疼。
莫北擎有多會憋,她就有多心疼!
莫北擎有多會憋,她就有多心疼!
總之現在,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莫北擎一個人開車去哪裡的,情緒那般不好,要是一個激動,開車的時候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莫北擎挑着眉,對此不過涼涼一笑,“媽,你也會擔心我出事?”
“你媽是關心你,你這是什麼語氣!”莫偉成當即就不滿出聲了。
莫北擎脣角一彎,半眯的眼眸裡,是那樣的深邃。
他沒說話,可是從他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情緒,江於雪完全可以從此看出來,那是莫北擎的不屑。
心裡有些受傷,還要說些什麼,身後,莫意瑤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
“哥,你不要生媽的氣,你聽我解釋啊!”莫意瑤話音落下之後,身子才停住。
江於雪趕緊一把攙扶住她,莫意瑤卻擺着手拒絕,她面色有些難過的看着莫北擎,“哥,你是不是在生氣,在生剛纔我在對爺爺說的那些話的氣?”
莫北擎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那神態淡漠,靠在車頭,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莫意瑤被她這樣看着,竟然覺得有些發慌。
“哥,你真的生氣了對不對,不然,你怎麼會這樣看着我,哥你的眼神好像在責怪我,好可怕!”
“莫北擎,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對瑤瑤嗎?她也是出於好心,怕你跟老爺子起衝突,才幫你解圍的。”
江於雪現在疼莫意瑤,簡直疼的不得了。
只覺得莫意瑤哪裡都好,和莫北擎相比起來,不僅是貼心小棉襖,還能跟自己站在統一戰線,對付阮萌。
只是,莫北擎一直不說話的模樣,卻讓莫意瑤心裡更加沒底了。
她眼神一轉,已經委屈的低下了頭去,“哥,我剛纔那樣說,都是爲了幫你啊,我什麼都沒說,連阮萌害我那事兒,都沒有告訴爺爺,所以,我也是委屈,所以不懂你爲什麼要生氣。”
她以爲,或許莫北擎會繼續保持沉默。
卻不想,她這個爲了幫他的說辭一出,莫北擎竟然若有所指的開口說道,“你確定,你是在幫我?”
你確定,你是在幫我?
這句話,是質問。
這語氣,是冷漠。
在外人還沒深究明白這句話的主人說的時候,到底踹着什麼意思,莫北擎已經一把拉開了車門,修長高挺的身段坐進車裡,油門一踩,轉眼之間,車子轟出了上百米遠。
只剩下一句話,漂浮在空間裡。
“你是不是在幫我,難道我看不出來?”
留下莫意瑤三人,目瞪口呆的在原地站着。
……
莫北擎很煩躁,非常煩躁。
電影女一號的事情,有了老爺子的干涉,阮萌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
相比阮萌的性命安危,她的夢想在他眼裡,真的也是無足輕重。
沒有了性命,還要什麼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