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襯衫就從身上褪去,燈光下,莫北擎精瘦結實的身軀顯得那樣精美有力。
當冷水從頭頂衝下來的那刻,就算是莫北擎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他今晚是有點發燒,但是真的也不過是小燒而已。
如果現在他一直這樣大力的衝冷水澡的話,這個小燒肯定會發展成大燒。
然而,這就是他想要的。
已經夏末了,沒有加溫的冷水談不上徹骨,但是也有一定的涼意。
水從頭頂衝下來,一遍一遍的沖刷,莫北擎閉着眼睛,時不時的仰頭,撩撥着自己的頭髮。
水順着他臉部的輪廓流下來,他性感的薄脣在浴室燈光下顯出了幾分晶瑩之感。
沖涼吧,一直衝,一直衝到阮萌回來。
那樣至少能衝個半個小時的,不過也差不多了。
身體的熱度和水溫有鮮明的對比,莫北擎皺着眉,漸漸的,意識也開始發散開。
看着落地鏡中的自己,莫北擎想到最近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他雖然現在是發燒着,但似乎這一刻,很多之前埋在腦袋裡沒有仔細過濾的想法和所謂的線索突然一下就全部涌了上來。
莫名奇妙的,就想到了莫意瑤的身上。
昨天,他的下屬小虎子告訴他,上次在港口那座建築物爆炸的地方,確實有消防員看到莫意瑤了。
然而等小虎子再找人去問的時候,那個消防員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詢問了單位,那邊說是直接離職狀態,就連他們都聯繫不到那個消防員。
這個消息,實在是詭異。
處處都透着奇怪。
那個消防員爲什麼會不見讓人練習不到呢?會跟莫意瑤有關麼?
就算和莫意瑤有關,她又爲什麼要這樣做?
他活着就是她最大的依仗,這世界上莫意瑤也應該在最不想讓他出事的人之列。
所以,真的是巧合麼?
莫意瑤……這個名字,還是當初他媽媽給她重新起的名字。
莫北擎眯了眯眼眸,此刻的他幾乎是渾然不覺自己的臉色是有多麼通紅了!
……
阮萌回來的時候,莫北擎已經在穿着浴衣,躺在她的牀上等她。
阮萌提着藥,本來有點不忿的想要刺他一下下,可是看着他閉着眼睛,臉色也有些蒼白的過分的樣子,一時間,那刺他的話也有些說不出來了。
她給倒了點溫水,弄好了藥,走到牀邊坐下,拍了拍莫北擎的臉,“醒醒,先把藥吃了再睡吧。”
莫北擎的嘴脣看起來有點幹,可是卻有點紅,阮萌眨了眨眼睛,忍不住伸手在他脣上輕輕點了一下。
卻被他脣上的溫度震了一下。
莫北擎也在這時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比之之前還要無力涼薄了一些。
“你回來了。”微微說了一句,竟然又要閉上眼睛去……
阮萌趕緊繼續拍拍他,“先吃藥,等等再睡!”
莫北擎不得不再次睜開眼睛,看了她手裡的藥一眼,終於還是緩緩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藥丸隨着溫水滑入腸道。
莫北擎嚥了一下嗓子,多喝了一口溫水。
“幸苦了。”他聲線有些沙啞。
然而阮萌的注意力卻都在他感冒加重這事兒上。
“你做了什麼啊,洗了澡?怎麼突然感覺比之前還要燒!”她手背覆在他額頭,被他額頭上的溫度嚇到。
莫北擎搖了搖頭,“我睡前不沖澡,會睡不過去。”潔癖在那裡,她應該是知道的。
果然,阮萌無語的扶額,“這潔癖平時發作倒是沒什麼啊,但是這種特殊時期,你就不知道剋制一下啊。身體很涼頭很燙,莫北擎你不要告訴我你衝的是冷水澡!”
莫北擎又躺了下去,“你快去洗漱,然後過來睡吧。”
“我還要給博安打電話!”阮萌白了他一眼,“都是你,不然我早打了,剛纔出去,手機也忘帶了,冷魅水機裡也沒小奶包的號碼,我也沒去記過,真是,下次我得把博安的號碼給背下來。”
莫北擎一聽,整個人又不好了。
當即睜開了眼睛,把牀頭櫃上放着的手機拿過來,劃開,“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晚上十點零八分,你覺得博安還沒睡?他平時九點半就會睡過去這事還是你告訴我的!”
“當媽的想兒子,兒子不擔待可不行!”阮萌衝他冷哼,“還有啊,說不定博安也想我這個媽!”
說完,就要站起來走人,好像要去打電話。
莫北擎登時就怒了,猛地喊出她的名字,“阮萌,你給我站住!”
這一怒喊,可把阮萌給整懵住了,她回過頭,錯愕不已,“沒給你吃錯藥啊,你又抽什麼瘋!”
莫北擎:“……”
請尊重一下他的憤怒好嗎?!
男人氣的也不管自己此刻身體多虛,當即從牀上爬起,長手長腳的過去,一把把阮萌拉到牀邊。
似乎還要把阮萌強行壓在牀上!
阮萌覺得莫北擎太不對勁了,這好端端的又來這套是要搞毛!
她死活不肯就範,準備抗爭到底。
然而,男人終歸是男人,就算是生病了,體魄也不是阮萌這種相比起來小小隻得女人能抗衡的了的。
莫北擎強行抱住阮萌,一個使勁兒阮萌就站不住腳,直接往牀上倒去。
莫北擎就這樣倒在她身上,可差點沒壓疼她!
阮萌悶哼,回過神來就怒的要推開莫北擎,然而,莫北擎壓得實在太緊實了,她雙手的活動範圍實在是小!
她的手頂在莫北擎的胸上,也完全使不了什麼勁兒。
莫北擎轉瞬之間就抓住了她的雙手,一個使勁兒,就抓着她的雙手頂在她頭頂。
在阮萌開口之前,男人已經委屈又無奈又特麼偏偏還帶着虛弱的開口了,“我重感冒,你不照顧我,你還念着博安,你能不能念着我一點,哪怕是今晚,在我重感冒的時候?”
阮萌心裡羊駝那個崩騰啊,莫北擎生個感冒就得變成這樣蠻不講理的樣子,她要怎麼應對?!
天吶,她幹啥了,她什麼逾越的事情都沒幹啊,她不過是要去給自己兒子打個電話,因爲太想念兒子,給兒子打個電話,怎麼了?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