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子要不要這樣,他們曾經素未謀面過,今天剛見面,竟然要這樣對他!
這有毛病啊!
“喂,莫爺爺,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剁了我的手指也要挾不到莫北擎啊,莫北擎心裡不一定有我的!”
阮萌急切的解釋着,只要不是莫北擎無關緊要的人,她不就自由了嘛?
哪知道莫立業卻是冷哼一聲,“少給我廢話,你和莫北擎怎麼,我心裡有數!”
在一旁的慕雨薇等着看好戲呢,眼看這這氣氛到這個地步,她忙出聲,“爺爺,阮萌雖然跟了莫北擎五年多,可不一定是莫北擎最重要的女人啊!”
慕雨薇刻意加重了五年多這三個字眼,她想要表達什麼,大家都清楚不過了。
阮萌那個氣,她猛地一個眼神掃了過去,帶着恨意。
只是莫立業似乎不受慕雨薇的蠱惑,立即對慕雨薇呵斥了一句,“你好好的給我坐着,沒要你說話,你給我閉嘴!”
這老頭子嘴夠狠!!
在一旁的莫少聰見狀,立即拉了一下滿臉尷尬的慕雨薇,“別參合了,爺爺的心思,誰也猜不準!”
慕雨薇聽話的點了點頭。
“還不給我動手?”莫立業彷彿是真的動怒了,對着那兩個壯漢就是一陣冷喝。
切刀越壓越下,眼看着,就要碰上手指。
阮萌掙扎的越發厲害,心裡一鍋亂麻。
就在這時,刀下留指節的狗血出現了。
老爺子的手機,在這一刻猛然響起,在場的其他人,目光又緊緊的掃在了莫立業那裡。
老爺子一看,是莫北擎,當即接了電話。
“你到底什麼時候過來!”莫立業一開口就冷喝。
聽起來,相當中氣十足。
然而莫北擎的聲音卻傳來。
“我今天不能過來了。”
“不過來?你怎麼不過來,你是不在乎你的小女友手指被我剁完!”莫立業冷冷的瞧了阮萌一眼,“莫北擎,還是你不信我會下手?”
“我媽被緊急送到醫院了,正在進行搶救。莫立業,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奶奶最後的遺信,你這輩子別想看到。”
莫北擎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大家就看到,原本一臉冷意,臉色陰沉的老爺子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這還不算,他整個人渾身顫抖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當年以一條腿做交換,你也不給,現在爲了這女人的一指節,你要把信給我?”
“莫立業,你要是敢動阮萌一根汗毛,就別怪我不念最後的舊情。”
手機那端,莫北擎說完這話,也懶得再廢話什麼了,當即掛斷了電話。
正廳裡,氣氛凝滯。
大家的視線,都看向了老爺子。
只見他閉上了眼睛,嘴脣蠕動,下頜骨緊繃,竟彷彿被莫北擎抓到了要害一般。
老人一聲嘆息,猛然一下,把手機砸到了地面。
啪!
一聲脆響。
然而,阮萌卻猛地一在此刻越發的掙扎起來。
江於雪被送往醫院急救,那小奶包呢!
博安這個時候,應該是和江於雪在一起的!
這幾天一直都是江於雪來回接送的博安,他們這會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一抹不好的預感,也在此刻悄然涌上心頭。
阮萌不停的跺腳,總算,吸引了莫立業的注意。
大概是也看到她的眼神裡的急切,莫立業一揮手,“把膠布撕了。”
大漢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撕拉一聲撕開腳步,疼的阮萌忍不住直吸涼氣。
沒撕爛她的臉簡直是奇蹟。
然而此刻,她卻顧不得多疼了,趕緊開口,“莫北擎媽媽住院搶救,老爺子你難道不過去看看嗎,好歹是你的兒媳!”
然而,莫立業聽聞卻只是一個皺眉,“不去。”
不去?兒媳住院搶救他能去卻不去看看?
阮萌瞪大了眼睛,“我要過去!”
她得問問小奶包的情況,或者小奶包此刻又在哪裡。
請原諒她,對於江於雪,除了對方是莫北擎的媽媽之外,她對江於雪實在沒有過多的感情。
此時此刻,只能祈禱她平安無事。
“你過去做什麼,獻殷勤?江於雪又看不上你!”老爺子冷然一語,“你就在這裡呆着吧,給你吃壽宴,至於你的手指,就先留着能留住多久,還得看莫北擎。”
阮萌:“……”她現在好想衝着這老爺子破口大罵怎麼辦!
然而,老爺子卻壓根不給她罵的機會,“重新封上,省得聒噪,管家進來,把這個女人弄到客房去,看見她我都嫌煩!”
“不……”
可憐的阮萌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她不甘心被呆在這裡啊,她要回去,她要回去照顧小奶包。
可惜,這裡,沒人給她求情,那兩個壯漢也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直接拖着她就朝外走去……
……
醫院,莫北擎靠在急診室門口,沉着臉,眸子猩紅的看着一直緊閉的急症室大門。
而他身邊站着的不是別人,竟然是被莫北擎說是在急救的江於雪。
江於雪臉色煞白,如果不是旁邊有人扶着,她恐怕都站不住腳。
她的臉上還掛着很多淚痕,竟然是哭過的。
此刻的江於雪,沒有一絲一毫平時的雍容的貴婦模樣。
她的手一直抓着莫北擎的手,“北擎告訴我,告訴我博安會沒事的,他還那麼小,他怎麼能有事,北擎,快告訴我!”
然而,莫北擎聽到他的話,卻猛然一下甩開了她的手。
男人的眼眸如狼般幽深狠厲,猩紅之中透着駭人的怒氣。
“媽,這次是一個教訓,帶孩子真的不能大意!”
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母親發這麼大的火,一邊是阮萌被要挾,一邊是博安出事,莫北擎此時的心,簡直沒有更憤怒了。
“北擎,媽的錯,都是媽的錯,好端端的起什麼主意要帶博安去商場,帶去了竟然也沒把孩子看牢,是媽的錯,都是媽的錯啊!”江於雪說着,又哭出了聲。
她也算是個貴婦人,此時狼狽得形象全無,整個人身體都軟軟的靠在那裡,一副飽受重創的樣子。
此刻,江於雪的心啊,全是滿滿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