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過外面的起居室——大概是給陪牀的家屬準備的,走進裡面的房間,只見病牀之上,那個一身冷峻的少年,正靠在牀頭在看書。
嗯,是看書沒錯。走近了,仔細看封皮,竟然還是企管的原文書教程。
“在學習?”熊微微問。
白晝看到她,寒眸中多了一絲光芒,微揚起潤澤的脣,他那黑到發藍的發,都很柔軟貼服,長長的發簾半遮了他的眉,讓他那張漂亮的面孔減少了許多的戾氣,多了很多的孩子氣。
“你來了。”他並不是用的問話的語氣,而是平直肯定,好像從未懷疑過她會來看他的決定。他隨意地舉了舉手中的書:“隨便看看。”
“我還以爲像你這樣的小盆友,都更加喜歡玩手機遊戲或者上網。”她隨手接過那本原文書看了兩眼,她在美國那麼多年,英語自然還是很好的,但是其中很多的專業名字依然看得她很暈眩。
白晝手臂曲起,疊放在腦後,聲音涼涼的說:“喂,我是病人吶,你是來慰問我的,還是來氣我的?”
熊微微不解:“我氣你什麼了?”
白晝臉色微沉:“你纔是小盆友,你全家都是小盆友。”
熊微微呦呵一聲,笑了:“白晝,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你那些粉絲看到會怎麼樣啊?她們一定想不到其實他們的小王子是這樣幼稚吧?”
“熊微微,你能不能正視一下你自己現在的角色!你可是來探病的,不該說些我愛聽的話嗎?”
熊微微覺得這小孩現在那樣子十分可愛,決定好心地不再逗他了,目光放到他纏着紗布的腳上,手指忍不住過去輕輕戳了一下:“怎麼樣,還痛不痛?”
這孩子真是的,怎麼連腳趾頭都長得那麼清俊,還男孩子呢。熊微微很無聊地暗暗稱道。
“還好吧。”白晝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子盯着一個男人的腳看得那麼仔細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幾分抽動。
“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出車禍?”
白晝微微扇動眼睫,露出一個疏淡的笑容:“誰知道呢,可能是那車看我不順眼吧。”
熊微微翻個白眼:“胡說。”
他桀然一笑:“你怎麼知道我胡說呢?”
“那車子又不是你仇人,幹嘛看你不順眼啊。肯定是你自己不小心,要不就是太招搖了。”熊微微忍不住數落他。
他換了個姿勢,手掌撐着半個頭:“那不就是有人看我不順眼呢?你這話說的和我猜測的有什麼區別?”
熊微微摸了摸鼻子:“就算誰看你不順眼也不能拿車去撞你要你的命啊,你想太多了。”
“的確是沒想要我的命啊,不過就是爲了阻止我去做某件事罷了。”白晝輕輕嘆了一聲。
熊微微疑惑地看了看他:“怎麼你說得好像真事兒似的,難道你這車禍真的不是意外嗎?”
白晝輕輕一笑:“我就那麼一說,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熊微微瞪了他一眼:“你耍我玩啊?”
“當然不是,這不是在和你聊天嗎?誒,我說,你怎麼探病也不帶禮物過來啊,就這麼兩手空空的過來了,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