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姐是劇務組裡年歲最大的,人是愛嘮叨了一點,但人極好。
她從服裝那裡借了一件褂袍和棉衣先讓熊微微穿了,又給她端了一碗熱熱的紅糖水,自己拿了熊微微的衣服去服裝那裡清理。
熊微微之前已經借了景區辦公室裡的水洗淨了臉和頭髮,身上終於不再黏~膩。
她一邊抱着紅糖水取暖,一邊想着心事。
沈箬昕對她的羞辱其實真不算什麼,一個人在外的五年時光早就教會她什麼叫做“能接受當然好,不能接受也要變得坦然接受才行。”
“薇薇,我可憐的娃,聽說你剛纔被沈矯情給虐了啊?快讓我看看,這粉~嫩的小~臉蛋有沒有毀容!”
聽到杜小君咋咋呼呼的聲音,熊微微忍不住笑開。
“你這麼快就知道了,這消息傳得也太快了。
“你不知道劇組就這種事傳得最快嗎?”杜小君捧着熊微微的臉蛋又仔細看了一遍,終於滿意地點點頭:“還好,小~臉蛋還是這麼水嫩溜滑的。”
心放下了,火又上來了,杜小君不禁氣得大罵:“這沈箬昕還真是病得不輕啊!真以爲丫是公主了!你又不是她的助理,憑什麼支使你去給她買咖啡啊!買了咖啡還沒落好,被潑一臉,他~媽~的有病啊!姐真想去扇她兩耳刮子,管她狗屁的公主!”
熊微微就去捂杜小君的嘴:“姐姐,小點聲,不知道隔牆有耳嗎?”
杜小君對她的關心和打抱不平當然讓她窩心,但她還真是怕杜小君衝動之下,會去找沈箬昕鬧出點什麼事來,她並不真的是一個人家打了她左臉,她再把右臉也伸過去讓人打的聖母瑪利亞,只是太多事情教會她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現在哪裡有空聽這種牆根,不定躲在哪裡哭呢!”杜小君一說起這個,又神清氣爽起來。
熊微微自然就有些奇怪:“爲什麼她要躲起來哭?”
杜小君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自己先笑了半天。熊微微很無奈,只能坐回一旁託着腮幫子,等她笑夠了先。
“這也叫天理循環吧,沈公主春風滿面地給墨影帝送去愛心早餐,還特意把聲勢弄得挺大,恨不得讓全劇組的人都看見她在墨影帝前是多麼與衆不同,結果墨影帝淡然地盯着那碟被沈箬昕一雙纖纖玉手送到嘴邊的精緻點心,只說了一句話——”杜小君故意用眼神撩了一眼熊微微。
於是熊微微很配合的問了一句:“什麼話?”
杜小君哈哈大笑,然後學着墨非然一副淡漠疏離的樣子:“墨影帝說,我從不吃被外人碰過了的東西。”
熊微微腦補了一下當時的畫面,不由爲沈箬昕嘆了口氣。
“當時沈矯情那個臉色喲,簡直就是太精彩了,真是笑死了!哈哈哈!她一天到晚明裡暗裡的告訴大家,墨影帝和我關係不一般,結果墨影帝只用兩個字‘外人’,就把她送出千里之外了。不過說來也有點奇怪啊,平時沈公主賣萌撒嬌的時候,墨影帝雖然也沒什麼特別反應,但多少還是給她留些面子的,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竟在衆人面前絲毫不留情面。這隻能說,冥冥之中,墨影帝算是替你出了這口氣了。”
熊微微給了杜小君一副你腦補過剩了的眼神,心裡微嘲,跟她有什麼關係,墨非然那人,本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他若是稱第二,誰敢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