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微微一回到自己的住處,就後悔了。
她剛纔種種真的就是憑着一時的勇猛,現在想起來就是衝動了。
她雖然算是成功地逃跑了,但仔細想想,也只能算是暫時的吧?除非她不想在娛樂圈混了!否則,以墨非然在這圈裡的地位來講,他若是皇帝,她就是個小宮女,他伸出一隻手指頭來,就能讓她分分鐘鍾從這個圈子裡消失。
表演雖然算不得什麼夢想,但卻是她的喜好和一種延自年少的堅持。況且,墨非然要真是想收拾她,就算她真不在這圈裡了,她一樣也抵不過墨家的權勢。
而最讓熊微微擔心的是,她很可能會給杜小君帶去了麻煩。
想到這裡,她也顧不得卸下一臉濃妝,就趕緊給杜小君打電話。
杜小君大概是在睡覺,接了電話,聲音懶懶的。
熊微微一鼓作氣地給杜小君講了一遍情況,除了沒有說那個貴客就是墨非然。杜小君是墨非然的腦殘粉,她怕自己要說了是墨非然,杜小君未必會對墨非然粉轉黑,卻很可能因爲她對自己偶像施了重手而殺來找她算賬。
“小君,真對不起。都是我太沖動了。”
“說什麼呢!那死王八蛋就該踹得他斷子絕孫,你敲他一下都是輕的!”杜小君一掃睡意綿綿,聲若洪鐘。
熊微微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心說,墨非然,幸好,你遇到的是我……
“我跟你說,vivi,你不用在意,頂多就是不幹了唄,他們還能把我們怎麼樣?明明就是他們那邊規矩沒立好!那幫孫子,以爲我們是出來賣的嗎?姐要是想,還用去跳舞混閒錢花!”
杜小君說話的時候總會有點江湖兒女的腔調,很多圈裡的女星都看不上她這一點,但熊微微卻覺得她真實得可愛。
杜小君雖然說得滿不在乎,熊微微還是心裡過意不去。雖然小君只是個小藝人,但吃穿住花銷都挺大的,還要供養着外地小城鎮裡的養母和年幼的弟弟。
“要不,我還是去和emma姐去說一下吧,我覺得她看起來也是個講道理的,這事本來也不關你的事。”
“不用!vivi,我知道你爲我好。沒事,反正姐過幾天就要進組了,短時間內也沒時間去做兼職了。等這事放一放再說,說不定到時候什麼問題都沒了。”
“那,好吧。”熊微微想想也對,那裡雖然是高檔的俱樂部,所謂私人舞者也並不是多麼低級的工作,但是如果杜小君能在大屏幕上綻放光彩,又何須再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呢。
放下電話,熊微微吁了口氣,進到浴室卸妝洗澡。
她的腳踝已經腫了起來,她忍着痛給自己捏拿了幾下。在國外那幾年,不再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什麼苦沒吃過,很多時候不慎傷了自己,爲了省錢,能處理的都自己處理了,漸漸的,竟然也學會了一些普通醫理。她自己檢查了一下傷到的位置,確定只是扭到了筋,骨頭並沒有事,這才放心地找了瓶雲南白藥噴了噴。
躺在牀上,眼前自然地浮現出墨非然那張疏離清冷的俊顏,熊微微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