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了,就快到了。嗯,知道了。”熊微微低低的說了幾句,就收了電話,偏頭看向夏虞:“我先回去了。”
“爲什麼和阿然在一起?”他轉過視線,緩緩的問。
“我是他的助理。他因我而受傷,我有責任照顧他。”熊微微不想過多解釋什麼,“我必須要走了。阿虞,你能答應我,暫時不要讓墨非然知道你我相認了嗎?”
“爲什麼?怕他不高興?”他垂下眼簾,眼中有一絲冷。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們之間因我而再生誤會。我會找合適的機會,親自告訴他。行嗎?”
夏虞淡淡苦笑,她這樣低聲軟語的請求他,他如何能夠拒絕?
“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讓我自己回去吧。”熊微微拒絕了夏虞,打開車門,卻又停了停:“阿虞,其實我”
“不要說!”夏虞第一次用這樣嚴厲的口吻喝止住熊微微,“我不求其他,只求公平!熊微微,你要真是對我感到抱歉,就不要這樣急着拒絕我!”
熊微微咬了咬脣,邁出車門,低聲說:“夏虞,我們都長大了,學會放手,才能往前走……”
他死死的握住方向盤,在她關上車門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他的聲音低涼而傷感:“這一次,是我遲到了嗎?”
心不是不痛的,彷彿被刀狠狠的剜去了一塊。可是腐爛的傷口若不挖掉,心,還能存在嗎?
夏虞,只當是我負了你吧。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熊微微快步走遠,背道而馳,始終不曾回頭。
……
熊微微回到家的時候,阿也在,正給墨非然看一些文件。
墨非然看到她,向她招了招手。熊微微在回來前,找了家快餐店進去,在洗手間裡洗了把臉,化了個淡妝。所以似乎墨非然並沒有看出她臉上有什麼不同之處。
她和阿打了個招呼,顯出一點疲憊的神色,和墨非然說:“剛擠公車有些累了,我想去睡一會兒。”
外表可以通過化妝品來掩蓋,可內心的澎湃翻涌,她並沒有把握在他的面前深藏不露,起碼,此時,她還做不到。
墨非然點頭:“好,我和阿還要談些事,你去睡吧。”
熊微微和阿抱歉的笑笑,走進了臥室。
“明天上午的飛機票可以嗎?”阿看着熊微微關上房門,才轉頭問自家老闆。
“嗯。”墨非然不甚經意的應了一聲,目光一直盯着那扇臥室的房門,彷彿他的視線已穿透過去,追隨着裡面的人。
她有心事,也許她已經儘量的在掩飾,可那並不能逃開他的眼。
如果你認真的把一個人放在心裡,她在你的面前永遠就都是透明的。你可以選擇不去揭穿,那是你的尊重,但你若蒙在谷中,你就很可能會失去了主動。
有些人願意裝傻充愣,維護一段感情,而有些人卻更喜歡心知肚明,隨時調整前進的路線,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她不願提起,他就不會去問。雖然他不喜歡被她瞞着的感覺,可是亦不會逼着她非要向自己坦白。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塊私密的天地,他希望有一天她能心甘情願的讓他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