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臉色更黑,不用猜、也根本不用想,百分之百結局就是他再次被蕭老爺子用柺杖揍一頓。再被蕭家三兄弟圍攻一番,想到那個場景饒是封影帝自付身手矯健,也忍不住沉下臉,頗覺頭疼不已。
如果說蕭遠漠和蕭遠渢的身手還在意料之中,那最近半年多忽然開了掛的安衡就真的頭疼了。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在哪個部隊哪個老手那裡學的,下手又狠又毒辣,刁鑽又讓人頭疼。最讓人防不勝防的是他身上的槍,封景虞敢百分之百的確定,那小子身上的槍絕對不止一把。
據傅祁東爆料,那小子就連上學去學校身上都揣着槍。這才十六歲不到就如此兇殘,以後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所以說你別想打什麼歪主意。”向先生站起身來,沉着臉眯着眼,伸手彈了彈袖口,淡聲回答:“至於房子的事……”他繼續冷笑一聲:“我會在兩天時間內解決。”他就不相信,大把錢甩出去還買不到房子。
封景虞看向向建林,向先生傲慢的看回來。封影帝深呼吸口氣,脣邊漸漸翹起涼薄的笑:“那就麻煩您了,不過我擔心您房子準備好了,朵朵卻不願意住進去。”說完不看向建林瞬間難看、氣的半死的臉,輕飄飄的轉移了話題:“她這會兒應該試鏡已經結束了,向先生想知道試鏡結果嗎?”
“廢話!”向建林不屑,傲然回答:“我的女兒當然會試鏡通過。”就算通不過,他也會想辦法讓她通過。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錢都是最快捷最方便的通行證。
封景虞笑容加深:“我也這麼認爲。”然後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頗覺嫌棄。在今天這場會面之中,兩人似乎兩敗俱傷都沒佔到什麼便宜。
向建林懶得再應付時不時說話就噎死自己的混賬,一個是心中暗惱破壞了自己打算了某人,各自互相干巴巴的客套一番後,封景虞就告辭離開。
看着車子開出別墅,向先生虛假的笑容嘩啦一下的垮塌下來,站在特意選址特意精心裝修好的別墅大門處,臉色簡直比鐵鍋底還好黑。
“老闆,小姐雖然要去國外奮鬥,但到底要回國的,這裡給她當回國休息度假的地方也很好。”楚晏恭敬低聲回答。
向建林臉色緩和少許,眯眼看着那輛車消失在眼前,忽而再次沉下臉問道:“老頭子那邊還在鬧?”
楚晏下意識的看了向建林臉色一瞬,而後低頭恭敬頷首“……是的,老爺子說讓您給……給大小姐一個交代。”在向家,向沄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無論他們到底關係如何,作爲下屬,他都應該有應有的稱呼。
“交代?”向建林冷笑兩聲:“你去告訴他,向錫還差了點火候,在外面還待幾年吧。”
這是準備繼續打壓向錫了……
楚晏心中一頓,而後恭敬頷首。向家下一任繼承人幾乎已經確認是向錫,而他已經被髮配到分公司。這本來就是變相的打壓和發配,原本等老闆消氣了後或許還能回來。但現在的情況來看,老闆顯然是因爲向沄的事情遷怒了。如果……如果向錫再因爲這次的事情在分公司多呆幾年,那等他回來後還有他的位置嗎?
還有,向錫就是向沄、老爺子那邊的底氣,得到這個消息,恐怕比真的弄慘了大小姐還讓她難受,這法子實在是恰好殺到他們七寸。當然此時楚晏還不知道封影帝的主意,那才叫真正的殺七寸。
向建林把玩兒着手中的核雕,手指捏得卡卡作響,淡聲陰沉:“我早就說過別打什麼歪主意,既然敢動手,就別怪我不顧什麼長輩情分。”封景虞說的辦法太久太遠,對於向來就喜歡當場報復的向先生來說太難等了,現在不收點利息回來怎麼對得起他受了那麼大委屈的女兒?
說起女兒,向建林驀然想到了向婧,眉頭一皺冷聲道:“你讓人給我盯着向婧,別讓她給向沄又騙的傻子似的。”
楚晏再次頷首應是,將幾件事記了下來,當天下午就將向錫的派遣令增添了幾年發給了分公司那邊。
而這邊廂被向先生頗有些吐槽報復方案太遠太久的封影帝則是慢悠悠的在和自己大哥打電話,輕飄飄幾句話之間就將她在國外的某間高定服裝公司判了死刑。
掛斷電話封景虞將手機丟到一邊,打開了音樂再打開了導航,準備親自去選今晚大餐的食材。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除了痛打七寸殺人於無形外,最喜歡的也是給人一個足夠疼痛的警告。至於封家和向家似乎有生意往來,對向沄出手有些不大妥當?
在考慮這個問題前倒不如先仔細思考一下向家如今是誰做主,至於向老爺子寶貝一樣護在懷中的股份,封景虞輕輕的微笑起來,恐怕那位老爺子還不知道向建林的野心有多大、這些年到底攢下了多大的家業,他的那點股份雖然是一份威脅,但能立刻將向氏換一個決策人,那可真的是個笑話。
封家在國外的人脈關係亦或者能量很大,當天下午向沄就接連接到了幾個噩耗,瘋了一般的猙獰崩潰之時,同樣接到總公司消息的向錫疲憊的撥通了她的電話:“沄沄,我說過我不需要你多做什麼。”
向沄原本臉色慘白的坐在辦公椅後,聞言驀然直起脊背崩潰一般的吼道:“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大哥,向家的繼承人只能是你,只可能是你。”
向錫抹了把臉,盯着電腦上的那份通知,苦澀一笑:“一家人鬧到現在這幅場景,還不夠嗎,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不是我的錯,我又有什麼錯。如果大伯肯定你、如果安朵不出現,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你說她爲什麼要出現,爲什麼要把我的生活全都給破壞。”說到最後一句話她聲音嘶啞而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