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倫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再次看向安朵,想到鳳城電影節上《倚靠》給自己的驚豔,突然期待起來她有一天在好萊塢出現後,會以怎樣的方式留下自己的存在,是和大多數東方演員一樣拍了幾個配角後灰溜溜離開還是像面前的封一樣,站在好萊塢的最頂端,成就一番傳奇的事業?
他看着前邊穿着巫師袍的年輕的東方女孩兒,笑起來:“我很期待她的下一部電影。”
封景虞看了他一眼,篤定的翹起脣角:“會有的。”
伯特倫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記得前段時間你曾經在找過一個東方女孩兒的角色,但我並沒看到她在好萊塢出現。”
封景虞輕笑:“還不是時候。”
伯特倫驚訝:“是她拒絕的嗎?”看向安朵的目光再次有了變化,好萊塢的電影,就算是配角對於很多演員來說也是難得的機會,而他深知封替她找的角色絕對不會差,但卻能把握住本心拒絕,這個女孩子如此的心性,說不定真的有一天會在好萊塢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當然這僅僅是說不定的可能性而已,在好萊塢有大毅力、大堅持、天才的演員還有很多。
伯特倫再次看向安朵,她的容貌是典型的東方人的精緻,以西方人的目光去看,她皮膚白皙、雙眼嫵媚動人、五官無論是拆開還是合攏,都能讓人移不開目光,這是一個芭比娃娃一樣漂亮的女孩兒。
伯特倫心中一動,想到了自己正在籌備的新電影中的某個角色,但下一秒卻是遺憾的搖搖頭。這個年輕的東方女孩兒容貌足夠吸引人,但也是東方人的容貌或許會限制她以後的發展,畢竟在好萊塢很多角色並不適合東方人來演繹。他心中瞬間泛起的波瀾在很快的平復,然後笑看着安朵和那些小孩子的一來一往,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了大半天的女巫,和這些古靈精怪的小朋友們鬥智鬥勇,等遊園會結束安朵脫下衣服終於是鬆了口氣,和伯特倫一起,三人喝了一杯下午茶這才各自告辭離開回家。
回去的車上,安朵想到之前和伯特倫的聊天,忍不住讚歎道:“他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導演。”安朵能想到與之差不多的則是白流,那位將自己稱之爲鬼才的導演。不過這位鬼才導演在《倚靠》獲獎後根本沒在衆人期待中繼續拍戲,反而是選擇了拋下一切去環球旅遊,這實在是讓人十分之驚訝的一件事。
封景虞伸手揉着她的手指,忽然噙着笑意問道:“你想演他的電影?”
安朵聞言挑眉看他一眼,很是冷靜淡定的回答:“以後或許有機會,現在卻是不可能。”說着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長髮,打開車窗沉靜的輕聲道:“在國內我或許能挑剔每一個電影角色和劇本,但在好萊塢我還是個沒有任何名氣的新人,伯特倫導演在上次電影獲獎後下一部電影是衆人關注,選擇一個東方人來演繹會影響電影的成績。”
這是她自己不得不承認的事情,就算世界上許多人都在說人人平等、膚色平等,但從當初漢斯。伯裡的態度就足以發現,在這看似平等背後實際上還是會有膚色劃分。你去看看在好萊塢黃種人和黑種人佔據的比例和最頂端那那些演員的膚色,就足以知道有色人種在好萊塢有多難走。
當然……
安朵斜睨了一眼封景虞,羨慕嫉妒恨的掐了他臉一下,這個人是例外。他用自己的演技和俊美的容貌征服了好萊塢挑剔的影評人和影迷們。
封景虞捏住她作怪的手,在脣邊輕輕的聞了一下,捧着她的臉認真而篤定的翹起脣角:“相信我,終有一天你會捧着最高的獎盃,站在那個位置上。”
安朵的心臟砰然跳動,每個演員都幻想着有那一天,捧着那個代表着自己巔峰的獎盃。她伸手按在胸口,壓下劇烈跳動的心臟,脣角泛起傲氣而睥睨的笑意,低聲道:“當然,我也相信一定會有那天。”然後湊上去主動的和他親吻,封景虞按住她的脊背,轉瞬間反客爲主,舌尖肆意的在口中翻攪滑動,纏繞起舞。
而另一邊晚餐之後,伯特倫打發了侄女兒回到了自己房間,翻開自己已經寫了大半的劇本認真的深思沉吟,然後目光忍不住落到其中一個人設上。
一個雙腿無法直立行走的年輕女孩兒,他需要她善良得像是天使、卻也需要她在某些時候陰暗的沾上所有墨汁,黑與白的兩面明明對立而毫無融合,但卻需要她表現得理所當然的天使也理所當然的沾染上黑色,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富有挑戰的角色。
原本在他設想中最適合這個角色的是艾莉森,但可惜的是這個角色戲份並不多、只是配角,而已經站穩了電影主角位置的艾莉森卻是多半不可能來演繹一個戲份不多的配角。就算她願意、他的經紀人和公司也不會同意這件事,所以他陷入了爲難之中。
有了心中最好最適合的演員,那麼再看其他演員總會覺得缺了一些東西。
這個角色年紀不需要太大,需要有一張讓人着迷的精緻臉蛋,還需要有讓人更加入迷的演技,哦!上帝!
伯特倫哀嘆一聲,捂着腦袋格外頭疼。在有了艾莉森的對比後,那些想要試鏡的同齡人演員都差得太多了。但這麼一個天才而又完美無缺的演員去哪裡找?
伯特倫一瞬間想到了今天遇到的安朵,那也是一個天才而漂亮的女孩兒,她的演技在幾個月前征服了好萊塢那些挑剔的影評人,獲得了獎盃的認可,如果她是白種人,他會毫不猶豫的邀請她試鏡,但偏偏她並不是。
這個角色戲份不算多,但他卻可以肯定的說是劇中一個很重要、甚至起到承上啓下以及點睛作用的角色,而這麼個角色交給一個年輕而毫無名氣的東方女孩兒來演繹太過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