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甩了甩胳膊從臺上跳下來,接過羅曼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看着天氣似乎並不適合拍這場戲了,看着今天似乎還會下雨,安朵在考慮要不要去把這件又重又累贅的衣服換下來。
“臥槽!”恰在此時房間內突然傳來一個年輕演員驚懼的聲音,安朵一轉過頭只見他抱着手機震驚的說道:“新聞上說發現林辰的蹤跡了,但是被他打傷了人給跑了。”
“天啦!”這句話像是引起了波米諾骨牌,瞬間吸引了劇組很多人的注意力,有人搶過他的手機看了看,頓時慘叫哀嚎:“和這麼一個人在一個城市,簡直覺得自己脖子都懸在刀上。”
暗度聞言捏着水杯卻是眯眼淺笑,林辰現在最想要弄死的恐怕就是她了,如果其他人的脖子都懸在刀刃上,那她幾乎是已經被刀刃割破了脖頸,只等着什麼時候血流乾淨。
安朵彈了彈袖口,上前一步笑着問道:“可以讓我看看新聞嗎?”
安朵在劇組表現得溫和禮貌,雖然和封影帝比接地氣一些,但也多半不會和劇組的大家胡鬧玩耍,所以此時看到安朵過來大家都驚訝了一番,然後連忙將手機遞給了她:“安姐,你隨意。”
安朵淺笑着說道:“謝謝。”低頭去看手機屏幕,然後瞳孔微微緊縮。那是一張照片,狹窄的小道上殘留着一灘明顯的血跡和警察設置的隔離帶,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安朵低頭看了看那篇報道,在其中幾個字眼上着重的掃幾眼,然後將手機還了回去:“多謝。”
“不客氣,小事一件而已。”對方連忙擺手。
安朵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和羅曼轉身走了。
“安姐你去看那個幹什麼啊?”羅曼湊到身邊好奇的問:“你說警方會抓住他嗎,真的太嚇人了!”
安朵淺笑着摸摸她的頭髮:“會的。”一定會的。
“轟隆隆。”天空中又是響起一陣悶雷響動,安朵聽了會兒動靜呢喃道:“看起來今晚要下雨。”
“下雨好啊。”羅曼無知無覺的笑嘻嘻道:“港城最近太熱了,都熱死我了。還有,安姐你這幾天的戲服好厚,這種天氣再不涼快點恐怕都得中暑了,下雨纔好呢。”
安朵失笑的揉了揉她腦袋:“行了,先和我去把我這身衣服換下來。”
“唉!”羅曼笑眯眯答應下來。
果不其然一個多小時後磅礴大雨就嘩啦啦的開始落下來,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場來得快去的也快的暴雨,哪知道一隻下了好幾個小時,到天色發暗都沒能停,導演勉勉強強在室內拍了幾場戲,眼見着實在是拍不了了,這才讓大家收工。能提前收工當然最好不過,大家急急忙忙換下戲服各自招呼一聲就離開了,安朵換了衣服卸妝後上了保姆車,看着窗外水簾般的世界,眼中一抹晦澀之意一閃而逝,但脣邊的笑意卻越來越輕鬆。
將安朵送回家,幾個小助理各自88,剩下兩位保鏢則是住在了她公寓隔壁的一套房子。安朵回家吃了晚餐,往外一看卻還是在下雨,並且雨勢似乎還有越來越大的傾向。
安朵抱着一杯咖啡靠在搖椅邊,一邊聽着音樂一邊翻着劇本,當然看得劇本從《修妖錄》變成了那部女帝劇。
“叮……”一陣急促的鈴聲忽然打破了房間內的靜謐,保姆阿姨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去接電話,安朵見到了笑着說道:“阿姨,我來吧。”
主人都說了,阿姨自然也就坐了回去。安朵面色如常的接通電話,電話那頭是一派的死寂和雨水滴答聲。安朵抱着溫熱的咖啡待在溫馨還帶着今天剛買的花朵香氣的房間內,輕聲淡淡的說道:“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你爲什麼不來!”一把嘶啞而乾澀的聲音忽然闖進耳中,安朵一愣,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翻滾起來、卻無法言喻的洶涌澎湃情緒,深吸口氣冷笑不屑:“你讓我去我就去,你以爲你是誰?”今天林辰曝光的那則新聞來的古怪得很,安朵看了看那張照片以及報道上面的幾個時間點和地點,瞬間醒悟過來林辰是在隔着所有人告訴她,今晚見面!
對面的聲音幾近暴怒的深呼吸口氣:“安卿,你別惹我,惹急了老子和你同歸於盡。”
安朵閉了閉眼,奇怪的是對面的聲音已經無法引起她的絲毫情緒,她聽到自己淺笑一聲,淡漠回答:“你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都是因爲你!”林辰嘶聲力竭的嘶吼着:“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安朵一言不發就要掛斷電話,然後報警。卻在掛斷電話的時候,聽到林辰冷聲說道:“我這裡可有封景虞的電話,你說我要是告訴他你的身份,他會有什麼表情?”
安朵握緊了手柄,眼中冷光氾濫:“你在威脅我。”
“算不上威脅。”林辰啞聲而言,忽然低緩下了語調:“只是阿卿,我知道我逃不過了,在我死之前我想見你一面。你也不想他知道你原本的身份吧,只要你答應我,我就什麼都不說,好不好。”聲線低緩,像是在哄着情人一般。
安朵臉色難看,對他這些話簡直是作嘔:“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噁心。”她從沒想過瞞着封景虞,林辰用這個威脅她,還真是打錯了算盤。
“你知道我在哪裡的,來見我一面,然後……應該就沒有然後了。”
安朵沉着臉一言不發的將電話掛斷,深呼吸口氣卻是將咖啡杯放下,起身回了臥室。保姆阿姨看着她從接了電話後臉色就頗爲難看,站起身擔憂的看着臥室門口,見她換了外出的衣服出來,頓時一愣:“二小姐,這麼晚了外面還在下雨,您去哪兒?”
“出去有點事。”安朵輕描淡寫,穿着一身簡單的淺灰色運動套裝,戴着帽子。雖然不被他威脅。
保姆阿姨皺着眉想阻止,但到底沒說出阻止的話,但是走到玄關處給她拿了把傘,提議道:“要不然敲下隔壁的門,讓他們跟着您去,有人在身邊也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