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觥籌交錯的大廳之中,今天來的客人不少都各自或坐或站而談、交換着生意經,或者趁這個難得如此多人碰到的時間看看能否有什麼合作的項目、工程,男士們正裝筆挺、來往紳士,女士們長裙優美坐在小沙發邊緣低聲含笑說着一些小八卦。
今天最大的八卦莫過於面不合心不合、已經撕破臉的向建林三人來了宴會,並且看樣子向家這位執掌人和蕭老爺子聊得不錯,至少他們見到的是這樣。而另一個八卦就是封三少突然來此,這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別看封三少在娛樂圈內被碰上神壇、他的工作也常年累月和記者公衆打交道,但實際上不少人都清楚,這位封三少極爲低調,但再如何低調他的家世、俊美如鑄的容貌、高冷的氣質仍舊讓他成了豪門貴婦們閒來聊天的話題。
恰在此時向錫和向沄調整好情緒後重新走進大廳,見向沄面色已經恢復,向錫端起一杯香檳送到她手中,擡手整了整她腮邊的頭髮,輕聲卻足夠鄭重的啓脣:“所有事情我都有分寸,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他摁住向沄的肩膀,藉着幫她整理肩頭褶皺的時候聲音一頓,眼中露出沉然之色,直直的看向向沄,薄脣微動無聲而言:“之前你的打算徹底給我丟開,蕭家你惹不起。”
向沄深吸口氣無論是眼中亦或者是心底全是不甘心,她掐了掐手心終於恢復平靜,微擡下巴淺淡而優雅的一笑,輕輕抿了口香檳,紅脣牽起:“知道了,我又不傻,這件事我看得清分寸。”
向錫深深看了她一眼:“希望如此。”而後隨手從侍者托盤中端起一杯酒,隨意的走進了正在討論最近金融業的圈子之中,不卑不亢笑談而言很快就融入了其中。
向沄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纖長的睫毛下雙眼複雜一閃而逝,握着酒杯的手一緊。她的大哥是向家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才能、天賦樣樣不缺,但偏偏父親不爭氣,向家全都在大伯手中,大伯以後真的會甘心將向家全部交給大哥嗎?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手將高腳杯丟到一邊站起身來,看到不遠處大伯正和蕭老爺子說話,兩人神色間並沒有劍拔弩張之態,更別提上次媽打電話來告訴她大伯跪在蕭老爺子面前的窘迫和難堪。
她眸色一沉,向建林爲了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蹦出來的女兒將丁容丟到了鄉下關禁閉、將向婧丟到了國外猶如流放,他難道不會爲了這個女兒改變繼承權嗎?
向沄脣邊譏諷一閃而逝,轉而間又恢復了端莊和優雅,踩着高跟鞋就要往向建林那邊走去,卻在這時聽到旁邊的貴婦圈中傳來一個女人笑吟吟的說話聲:“這也不奇怪,封三少不是和蕭二小姐拍過電影嗎,合作了這麼久關係肯定不錯,這次給面子來參加老太太的生日宴會、幫她撐臺子也是有可能的。”
向沄腳步一滯,臉上的笑容微頓卻聽又有人說道:“也是,剛纔我還見到蕭二小姐和封三少在那邊聊天,看上去關係倒是不錯。”
向沄臉上停頓的笑容收斂了三分之二,沉吟間脣邊再次揚起優雅而完美無缺的笑容走上前去:“打擾一下,錢伯母您說的是封景虞封三少嗎?”
“不是他是誰?”貴婦人看了她一眼,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眯眯回答:“國內還有誰會被爲封三少?”
封景虞在這裡?
向沄之前原本想去探聽大伯和蕭老爺子說了什麼話的打算徹底丟到腦後,撫了撫額發笑問道:“能問問他現在去哪裡了嗎?”在貴婦人疑惑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我和他以前是同學,好久沒遇得到了想聊會兒。”
貴婦人恍然一笑,然後給她指了地方見到向沄迫不及待的踩着高跟鞋走過去,意味不明的嘖了聲而後轉過頭又繼續八卦起來。有人看到向沄快步走過去的模樣,突然壓低聲音:“看來向大小姐對封三少迷戀不已的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嘛。”
“當然不是空穴來風。”有人低聲一笑:“不過你們就沒想過,今天不止封三少來了、就連封君雅都帶着兒子來了宴會,只是合作了一部電影關係不錯怎麼有可能?”
有人驚訝而瞭然:“我聽說蕭二小姐有男朋友。”
話落正在聊八卦的貴婦們對視一眼,眼中不約而同的露出意味深長之色,在即丁容對原配女兒痛下狠手後,難不成向沄和蕭二小姐還要從姐妹變成情敵?貴婦人們恨不得踩着高跟鞋快步跟上去看好戲,但誰都知道這不可能。在蕭家的地盤看蕭家的好戲,又不是白癡。
所以說這世界上最彪悍的除了記者還有同時女人的八卦。
休息室內封君雅正和安朵聊起她接拍下來的《女帝》那部戲:“我聽說那部戲是往正史方向走,你能扛得住壓力嗎?”
以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演員身份飾演歷史上爭議巨大、弒弟登基的女帝,演繹這個女帝的一生,如果一個三十多歲的演員接拍倒是還好,但安朵才二十多歲,太過年輕未免爲讓人覺得名不副實。
安朵紅脣勾起、眼中滿是堅決和傲然之色:“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況且我接下這部電視劇就已經預料到會有的挑戰了,壓力越大說不定我會表現得更好。”說到這裡安朵眨眼一笑。
封君雅贊同的點頭,對安朵是越發喜歡了。這個女孩子有自己的冷靜和判斷力、並非是菟絲花也並不是女強人,該軟就軟該硬就硬,當然她也有這個年紀的衝動,比如爲了痛快在直播節目中嘲諷某人,當然這種衝動並不讓人覺得不懂事,反而是就該如此的恣意。
最重要的是,封君雅瞥了眼坐在旁邊沙發雙腿交疊、面帶微笑的封景虞,心中刷屏一樣的在呼啦啦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