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從客廳響起,浴室內的嘩嘩水流聲戛然而止,十幾秒鐘後一雙還帶着水汽的修長雙腿踩在了昂貴的地毯上,修長的手指扣起電話,聲音透着倦怠和低沉:“喂?”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男人帶着水漬的喉結伴隨着輕哼滾動一下,慵懶的倒向了一旁的沙發,摁了摁眉心薄脣微掀:“沒興趣。”
他身上的白色浴袍粘連着水漬胡亂披在身上,隨着灑脫的動作露出腰腹一截明顯的人魚線,修長的雙腿抵在茶几上,眼角隨意一掃將旁邊的手機收攏過來打開國內網頁,一邊敷衍:“我還有工作,沒時間陪你們玩兒這種無聊遊戲。”話音落下時他突然咦了聲,慵懶眯起的雙眼微微睜大,看着手機屏幕,露出一絲感興趣的光芒來,對電話那頭越發敷衍:“我還有事,先掛了。”
電話啪的掛斷,他點開手機網頁,果然在微博頭條上那張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臉。
鼻尖輕輕一哼,他懶散的倒在沙發上,伸出一根修長的指節扣在屏幕上安朵的臉上,戳了一下又一下,很有些惡趣味的感慨道:“看來你惹事的程度非同一般啊。”這段時間就看到這丫頭的負面新聞滿天飛,讓他想把那九百塊錢忘掉都不行,因爲每天上微博都能看到安朵的照片。
隨後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喉中發出低沉愉悅的笑聲來,直到房門被人敲響,藍森走了進來,滿臉悲憤:“我說你回來就不能通知我一聲,您擡擡貴手給小的打個電話再走行不行?”害得他到處找人不說,在宴會上多艱難的才敷衍過去他不在的原因。就算他再機智不過,就不能給他點時間準備?一晚上殺死了他多少腦細胞。
封景虞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抿了口白水:“我以爲你會很享受呢,畢竟那裡金髮碧眼的美人不少。”
藍森滿臉的悲慼瞬間變成尷尬,乾巴巴的哈哈笑了兩聲:“這不是應酬需要嗎,我也是爲了你的前途着想,才和那些人敷衍一二的,我這麼正經的一個人,怎麼會和那些金髮妞扯上關係。”頓了頓加重了語氣:“我最愛的老婆還在國內等着我回家呢,你可別亂說。”
封景虞嘲笑的眯眼,下巴微微一點:“真有出息。”說着將手機隨意一丟,把這件小事暫時忘之腦後,至於安朵……
要是她這點小風浪都堅持不住,那還是別在這個圈子混了,這裡從不是單純的地方。
電話裡鳳妃的回答冷靜而果斷,很快將她稍然起伏的心臟平復,安朵蜷着眼簾時不時低應一聲,等快回到酒店時兩人就已經商議完畢。畢竟這件事不管她們這邊怎麼說,具體卻是要看劇組想怎麼處理。是讓安朵和吳雙雙在衆人面前演一場握手言和讓吳雙雙退一步證明這是誤會,還是讓安朵吃虧,將責任和現在網上的怒火全都推到她身上。
所以商議再多,現在也只有先聽劇組怎麼說,然後她們在想辦法處理這件事。鳳妃很冷靜的替她分析,生怕她沒遇到過這種事兒吃了虧。安朵笑着應是,此時此刻卻徹底冷靜了下來。
鳳妃告訴她:“不管劇組說什麼你都先別做出反應,我坐今晚的飛機過來,一切交給我處理,其他你都不用管。”篤定的語氣讓人十分安心:“有些事兒爲了你的發展咱們可以退一步暫時不計較,但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爬到頭上來欺負人。”
“嗯。”安朵低應一聲,側臉的輪廓柔和而靜謐,眼中絲毫沒有新人遇到這種事的惶恐不安,反而卻像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淡定自若得讓李越驚詫,她抿了抿粉潤的脣:“我知道的,妃姐我等你過來。”
電話掛斷,李越收回目光並未詢問兩人商量了什麼,在保姆車在地下停車場停下時,順手將安朵拉了下來:“走吧,去王若明那兒。”
“好。”安朵朝羅曼安慰性的笑了笑,鎮定的跟着他上了電梯。
安朵和李越剛推開酒店房間的門,就聽到客廳傳來胡蜂不硬不軟的聲音:“王導,這件事雙雙雖然有錯,但也算是件小事兒,畢竟雙雙也沒說錯不是》但劇組有人公然暗算其他演員,這種事難道劇組還要一一姑息、包庇?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雙雙下週還有個沐浴乳的廣告拍攝,腳踝傷成了這樣到時候怎麼拍攝?”
“交代什麼?”李越拍了拍她肩膀,先安朵一步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主位的王導。那張長年累月板着的臉上淡定如常,但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已經處在快爆炸的邊緣,就差一根火星噗嗤一下點燃。
王導身邊亦步亦趨站着的是小羅,還有劇組的幾個重要人物,而另一邊沙發上坐着可憐兮兮一臉要哭不哭的吳雙雙和氣勢洶洶的胡蜂。
見到兩人,胡蜂雙眼一利,直指安朵先發制人的譏誚道:“安朵,雖然你和雙雙有些誤會,但到底是同一個公司的同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能在這麼重要的拍攝上動手腳害人吧。”
安朵眸光掃過吳雙雙那隻所謂受了重傷的左腿,輕嘲搖頭道:“胡先生倒打一耙、血口噴人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空口無憑,不如你拿出證據來。”
胡蜂奸計得逞的冷笑,指着吳雙雙的小腿滿臉的憤慨:“這不是證據?現在網上所有人都知道雙雙被你暗算了,你還想狡辯?”
“好的壞的都由你說了,所以你想怎麼樣?”安朵亭亭站在那裡,身姿纖細而窈窕,和肥胖得氣勢洶洶的胡蜂形成鮮明對比。但讓人咂舌的是,她的氣勢卻絲毫不輸,甚至於遇到這種足以將她未來毀於一旦的事情,臉上一絲惶恐都沒露出,淡定自若到了極點。
“當然是道歉。”胡蜂拔高聲音冷冷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