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的臉色勉強好了一些,盯着安朵看了老半天,等看的安朵都彆扭的不自在起來,才黑着臉不甘心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安朵瞳孔一縮,錯愕的有些無法理解:“什麼?”白導就是這麼的酷帥,說話沒頭沒腦的讓人難以理解,而此時安朵就處在完全無法理解之中。
白流臉色更黑,冷哼一聲淡淡道:“王若明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放人。”
安朵瞬間恍然大悟,但眉頭很快蹙了起來:“但劇組的戲份。”從最開始還沒拍戲時,白導就說過拍《倚靠》這部戲途中不許接其他戲和工作,這個要求對很多明星來說無法接受,因爲對他們而言每個工作都是一筆很大的收入和公衆曝光率。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拍好幾個月的戲,沒曝光率觀衆就算再喜歡自己,也會將他們遺忘,這也是當初蔣雲璇拒絕白導時的話,想要兩部戲一起拍攝,也是爲了之後的公衆曝光度。
當然在後來,她也因爲這個選擇後悔得要死。
所以此時以白導的性子會放人丟下這裡的戲去參加《戰東風》的宣傳事宜對安朵而言無異於就是一個炸彈,簡直錯愕極了。但轉念想到第一次試鏡《戰東風》時,白導這個和劇組什麼關係都沒有的人都端坐在評委席上,顯然他和王導的關係肯定很不錯,這麼一想白導會放人似乎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果然,白流板着臉冷哼一聲:“《戰東風》的女主角現在深陷醜聞,女二號人氣不高,當然要讓你參加宣傳。給你五天時間,參加幾個地方的宣傳儀式和一個節目就給我回來。劇組這邊你的戲先停,先拍其他。”
“好!”安朵腦中一轉,然後乾脆利落的點頭答應。如果說白導的《倚靠》是她能不能重新站在頂峰的關鍵,那麼王若明王導就是對她知遇之恩的恩人,多次爲她說好話、在和吳雙雙的對峙中一直站在她這一邊,能去參加宣傳安朵是肯定不會拒絕的,不過溫菱……
她舌尖微微抵着牙齒,輕輕的在牙齦上刷過,眼中冷笑一閃而逝,管她的,溫菱現在狗急跳牆能出什麼招數她也有譜,到時候不上套就是!
白流看着安朵這麼幹脆的樣子心裡又不爽了,那種被挖牆腳的森森鬱猝感涌上心頭,他板着臉繼續說:“別答應得太快,你記住了五天後回來就要拍之前你卡住的那些戲份,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拍,這次可沒第二次機會讓你過渡。”
安朵呼吸一下緊了,看了面無表情的白導一眼,深吸口氣乾脆頷首:“我知道了!”
白導勉強嗯了聲,然後盯着安朵看了兩秒後,敲打着桌緣若有所思道:“你們談過戀愛?”
又是這句話!
想到當初封景虞也問過類似的話,她簡直要抓狂了,只覺得腹誹又蛋疼。剛想要回答白導卻打斷她的話繼續道:“不用你回答了。”白流沉吟着眯了眯眼:“這樣吧,我給你放假七天,五天的宣傳時間兩天的休息時間,你去各大高校看看人家怎麼談戀愛的。”
安朵簡直措手不及的盯着白導看了半響,心裡的問號和感嘆號簡直要直衝天際,白導卻睨着她反問:“你有意見?”
安朵連忙搖頭,乾脆利落的回答:“沒有。”
白流這才滿意的頷首,然後站起身來:“那就這樣吧,明天沒你的戲,可以直接走人。”說完就灑脫的走了出去砰的將門關上。
鳳妃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就好了,我原本還在想《戰東風》的宣傳事宜和劇組的拍攝怎麼調節,還好王導有先見之明給白導那邊打了電話。”這樣也免了安朵去請假的時候得罪高冷又毒舌的白導。
羅曼捧着手機抑制不住雀躍的跳起來:“我們要回去了嗎,啊啊啊!!!我快在這裡憋死了,這裡一點都不好玩兒,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安朵戳了興奮過頭的羅曼一下,然後贊同的對鳳妃點點頭:“是啊。”安朵想到前些天簡直魔音灌耳的咔咔咔以及開機發佈會上白導一人大戰記者的場面,一想想結局還真是慘不忍睹。恐怕自己就算能請假,也會被白導吐槽得去掉大半條命!
鳳妃頷首,拿起手機道:“我先去和《戰東風》的宣傳部門商量時間,羅曼你去訂明天的機票,我們一大早就走。”
“好!”羅曼脆生生連忙答應,急忙抱着電腦去訂票了,顯然這段時間在這裡簡直要把可憐的小助理憋得半死。
經紀人和助理都去做事了,安朵坐在沙發上拿起旁邊的劇本看了一會兒,卻仍舊有些心神不寧。
嘴脣輕動:“七天……”
七天回來就拍攝那段戲……
安朵眸子沉靜,但腦中卻突兀的有些絮亂。這段時間來,每晚每天和封景虞相處的畫面不停的在腦中轉動播放,攪得她有些定不下心神。她不是冷血動物、更不是理解遲鈍又蠢笨的人,所以在頭兩天的措手不及後,她猛地的察覺到封景虞態度有些奇怪,所以她收斂了心神再沒有前兩天的大大咧咧、反而就真的當成了工作一樣配合,一邊暗暗告誡自己。
但饒是如此,封景虞的那些動作還是讓她心神有些亂,這次離開一週不和他見面也正好穩穩心思,正好把他忘掉,等回來就一心一意拍戲。
安朵吐出口濁氣,下定了決心,然後將注意力放在了劇本之上。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安朵一行三人就帶着行李風塵僕僕的走出了旅館,安朵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暴露在有些寒冷的空氣之中,她坐在車後座正等着羅曼從樓上送行李下來,就聽到車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這陣腳步聲熟悉得她耳膜發顫,安朵下意識的擡頭往外看,果然看到穿着大衣站在車外的封景虞,心頭微跳,臉上卻是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來:“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