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進去吧。”鳳妃道:“明天還要去公司一趟,但不會有今天這麼久。”
封景虞微笑着頷首,難得的和鳳妃閒聊:“聽說你已經和流水拿了結婚證了,我和朵朵等着你們的請帖。”
這個聽說是聽誰說根本不需要猜,鳳妃嘴角抽抽,想到了某個蠢貨拿着一大把糖去電視臺散的事:“我覺得我應該先收到你們的請柬,畢竟時間不等人是不是?”說完瞥了安朵的肚子一眼。
封景虞脣角輕輕揚起,笑容溫柔:“你說的沒錯,畢竟時間不等人。”說完和鳳妃打了個招呼,轉身進了蕭家大門。她無法給朵朵一個正常流程的浪漫婚禮,但除此之外其他的每一樣都要補上。
目送他們進去,鳳妃這才失笑的衝向坐回車內,這幾年安朵變化真的很大,但這些變化卻讓她欣然。
第一次見面時看似冷靜實則緊張,之後踏入圈內、劇組拍戲後,本來就不寬廣的肩膀彷彿扛着誰也不懂的深沉壓力。同行演員的誣陷、花招,劇組拍戲時遇到的一切不愉快,到後來被人打壓得憑藉實力拿到的角色卻丟了,去那種偶像劇劇組飾演龍套一樣的小角色。但那時候有多艱難她就有多堅強,彷彿整個人多是鋼鐵打造,不會累也不會哭,只會一往無前的向前衝。
但只要是女人無論多堅強都曾幻想過有一個懷抱可以依靠,可以疲倦、可以依賴,不用血淚都自己吞,然後再笑着面對全世界。沒人可靠的時候她們就會化身爲女王,但誰不想當一個被人寵着的公主?
低頭看了下手機,流水剛發來的一條短信跳了出來【親愛滴什麼時候回家,我好做晚飯】
鳳妃眉目柔和下來,回覆了時間後看着又發過來的桃心圖片,哭笑不得的低聲道:“真夠蠢的。”
這邊封景虞將安朵抱回臥室,給她蓋上被子,看着安朵稍比前些天圓潤一點的下巴,輕輕一笑,在她脣邊低頭一吻,卻突然被人偷襲的抱住脖子,加深了這個原本只是蜻蜓點水的親吻。
溫馨纏!綿的氣氛在房間蔓延,過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從上到下俯視着她紅潤的脣,低笑:“裝睡?”
“是你動作太大,而且我本來一直都沒睡着。”安朵笑了笑,靠在牀上也不想起來。她是真的想睡覺,只不過從車內抱到樓上這麼大的動靜她要是再不醒就真的是睡神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我還聽到你和妃姐聊天要請柬,話說回來你找她要可沒用,她可不着急,最着急的應該是某人。”想起之前某人給她發來的結婚證照片她就氣得磨牙,炫耀也沒有這麼明顯炫耀的好不好。
更有趣的是他激動過頭直接把照片貼在了自己的微博上,雖然遮住了鳳妃的名字和照片,但這下子還是在國內引起了爆炸,誰叫他是圈內的金牌主持人?
“不過着急也沒用。”安朵頗爲幸災樂禍的道:“我的事情沒忙完,妃姐肯定不會休假。”
封景虞颳着她鼻樑,嗤笑:“你就這麼開心?”
“蠻開心的。”安朵閉着眼睛,靠在牀上休息:“特別是流水那廝發照片來炫耀還國際包郵給我送糖的時候,我就在想怎麼報復他,現在總算是找到機會了。”
“你休息一會兒,吃飯再叫你。”見她實在太累,封景虞壓低了聲音給她重新蓋好被子,孕婦有特權,想睡多久是多久。
她本來就累了,閉着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封景虞輕手輕腳站起身來走到書櫃那邊抽出一本書坐在窗邊的藤椅上慢慢看着,房間內無端端漫着歲月靜好的氣氛。
之後連續一週她每天都會去一趟公司,每次都會開幾個小時的會議,但有了經驗後她就會帶軟的靠墊等進去,到底沒有第一天那麼累。她回國每天會去公司的事情也漸漸的傳了出去。公司大門外有了狗仔每天守着,公司內也有不少人開始想方設法的偶遇她,每次都弄得她哭笑不得,好在她的羽絨服夠大夠寬,這纔沒曝光她懷孕的事。
這種情況連續了一週,直到後來鳳妃提議大家開視頻會議後她不用去工作纔好一些。花了不少的時間處理完工作上的事,羅曼也終於給了她遲來的電話,由於再三還是決定自己去闖一闖。她愧疚難安,做不到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那樣待在安朵身邊,所以選擇暫時離開,或許有一天她能像以前那樣笑容燦爛的重新回到她身邊,但肯定不會是現在。
安朵早已經有了點預料,聞言乾脆應是,和鳳妃商議後很快將她的資料加入了公司的經紀人行列,還特別和總經理打了個招呼,請求他們照顧一下羅曼。
那丫頭的脾氣性格本身就比較簡單,帶一個心思複雜的藝人、野心勃勃的藝人反而不好。她和鳳妃拿着公司藝人部門準備分配經紀人的那幾位年輕藝人名單,總算給她確定下來一個性格和她比較合拍的女孩子。又特地找了個機會打電話給她說了一些重要注意的事,這才放開手。她想,鳳妃大概也打過這樣一個電話。
但她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有了這樣的背景和倚靠如果還不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那她和鳳妃也真的毫無辦法了。
解決完工作上的事,她就和封景虞誰也沒通知的飛去了c城,去吃了嶽搏說的小吃,也去了當地著名的小吃一條街,還去了嶽搏的墓地後又準備了禮物去他家裡。
但無論是她還是嶽搏的父母親人而言,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兒子的生命。他們心裡清楚不能怪罪安朵,但知道兒子是爲了保護她後,難免會生出一點正常人都有的怨懟。這種情緒不應該,他們也壓抑着沒表現出來,但眼角眉梢表露出來的傷感和痛楚卻讓安朵心頭沉重、愧疚,最後只能帶着滿腔頹喪離開。
再也沒有在c城待下去的心,當晚就返回了京城。而剛抵達京城,她就接到了一個來自好萊塢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