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婧打來的這個電話並沒讓安朵有任何的情緒波瀾,與封景虞閒聊幾句後,就繼續和鳳妃商量起明天的行程來。
伯特倫導演以及電影公司對《救贖》這部戲的野心和渴望有多大,只從在不是導演中心制的m國卻容得導演在劇組說一不二,甚至半途改掉劇情就可以窺探一二。在快要年底的這個重要時刻,他們當然是得更多的拿到那些評委手中的票,每一張都必須爭取。
鳳妃所說的宴會就是這種性質,第二天傍晚時分,安朵打扮妥當後與伯特倫導演匯合,雖然接近半年沒見但卻經常有電話聯繫,倒也不顯得生疏。兩人擁抱一番後,伯特倫導演才鬆開手,上下打量她一番,讚揚道:“今晚你會是最迷人的那一個。”
安朵配合的笑了笑:“您今晚也是最帥的那位紳士。”
“當然。”伯特倫導演整理了一下領帶,打開車門:“先上車,等上車再說。”
助理在後面幫忙拖着裙尾,安朵謝過伯特倫後,這才彎腰上了車。伯特倫跟着坐上車來,打量安朵半響後,滿意的笑道:“我就說我的女主角比來斯福的女主角要漂亮得多。”
來斯福不是《死不瞑目》的導演嗎?還是好萊塢一位知名的導演。伯特倫導演居然這麼說,看來網上說兩位導演之間殺氣重重也不是平白捏造,安朵哭笑不得的提醒:“我可不是女主角,您說錯了吧。”
“我說你是你就是,至少你今晚是我的女主角。”伯特倫導演任性的一撇嘴後,突然眯眼看向安朵,意味深長的道:“說起來封可是來斯福的男主角,他演的那部戲可是我們今年最大的競爭對手哦。”
安朵連忙告饒:“您不用提醒我,昨天在機場的時候就被記者逮着問了,在網上一搜就能搜到我和他關係不好或者相愛相殺的許多新聞。您就放過我吧,況且我和他競爭的是不同的角色,您也不能讓我說什麼征戰宣言吧。”
伯特倫哼哼兩聲,看着安朵滿臉的懇求,這才勉強的放過她一碼,隨後從小冰箱內拿出一瓶水喝了口,慢悠悠的問道:“你簽了那個什麼節目?”並沒遞給安朵是因爲他知道女明星這種時候爲了保持妝容和身材一般都不會喝多少水。
安朵一愣:“您怎麼知道?”但話落就恍然大悟的笑着點了點頭:“嗯,這個節目設定非常有意思,讓我十分心動,都不捨得拒絕。”說起這個節目來她倒是滿心動的,只不過這檔節目下個月纔會開始拍攝,倒是還有二十來天。
“這個節目的確還行。”伯特倫導演翹着腳,矜持的評價着:“至少在挑選嘉賓上是下了功夫的,眼光還算不錯。”
安朵笑着打趣:“您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您自己?”她在《救贖》的出色表演證明了導演選她沒錯,而節目組會在全球那麼多演員中選中她,對安朵是一種認可,對伯特倫導演亦是。
“你說呢?”伯特倫導演斜了她一眼,輕咳兩聲故作神秘的道:“我這裡有關於其他嘉賓額內幕,想不想知道?”
安朵雙眼一亮,隨後又搖頭:“算了,保持點神秘感。到時候到拍攝現場再見的話,倒是更刺激。”
“唉,你們這些小年輕怎麼都這樣。”伯特倫導演一點也不淡定了,連忙放下水瓶,不解的看向安朵:“你就不好奇自己會和誰競爭?就不想心裡有點底?”
安朵卻沒理會伯特倫導演的這番蠱惑,反倒是着重將注意力放在了伯特倫導演說的【小年輕】三個字上,眸色一閃間,在腦中飛快的搜索着與伯特倫導演認識、年輕、還能擔當自己競爭者的對手,那是誰?
電光火石間,安朵腦中的人影和片段在飛速的流轉,最後落在了前幾年的那次鳳城電影節頒獎典禮上,那個驕傲的西方女孩兒站在舞臺上對自己下的戰書【希望能在好萊塢一起對戲】
安朵的血液激動的沸騰了稍許,眼中的戰火一點點的點燃,在伯特倫的絮絮叨叨中,篤定的啓脣:“是艾莉森。”
伯特倫滿口的話卡在喉中,瞪大眼看着她,半響後才嘟嚷的道:“上帝,我可沒記得我告訴過你,你怎麼知道是她?”
猜測變成了肯定,安朵眼中撲哧燃燒着的火焰再次洶涌澎湃的燒了起來,握着拳頭、罕見的有些激動:“因爲她給我下過戰書,因爲您認識的年輕演員中我覺得只有她才能和我一較高下。”
伯特倫張了張嘴,瞠目結舌的看着說出這番話的安朵。她周身的內斂和低調在剎那間退卻,那一層層隱藏在柔和微笑嚇得傲然睥睨一點點的展現出來,耀眼奪目得像是c國古老傳說中的鳳凰。那雙霧靄灼灼的眸子,亮得刺目。
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前些天他與艾莉森見面時,她告訴他的話:“爲什麼會參加這個節目?唔,其實我之前不感興趣的,和那些比我年紀大或者我已經對過戲的人飆戲實在是沒勁,不過節目組的人告訴我安朵會去。導演,自從幾年前和她在電影節上的那次見面,我就知道她會是我的對手,唯一的對手。這次她在《救贖》中的展現,更讓我確定了這一點。既然我們陰差陽錯下暫時不能在一部電影中拍戲,那爲什麼不趁這個機會去和她飆戲呢?”
艾莉森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是驕傲自信到了極點,與此時安朵的模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接連見到兩人這幅躍躍欲試又戰火澎湃的模樣,他突然十分的期待起兩人在這個節目中的對戲來。甚至於因爲接連被兩人打動,他毫無進展的下一部戲漸漸有了一點靈感。
【我覺得年輕演員中,只有她才能和我一較高下】
【我知道她會是我的對手,唯一的對手】
兩人的話響徹在耳邊,伯特倫笑了笑,感慨着道:“年輕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