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錫對向沄有多護短她曾親自見到過,就算在蕭家她佔據主動的地盤上,也拼着和蕭家關係破裂、明知道向沄所說的話帶着虛假的謊言,也任由向沄言語上耍得團團轉,當成刀子用。就算最後明知是向沄的錯也護着她離開,甚至在後來她聽聞的向家內部紛爭中,也站在向沄面前給她擋住了風波。
一次又一次的損失了自己的利益,從向家繼承人變成了分公司負責人、從負責人的職位再次下降,似乎每一次都是向沄帶來的災難。但向錫卻從沒有過不滿。這麼一個愛護自己妹妹的哥哥,恐怕是所有女孩兒最想要的大哥,但向沄卻偏偏棄之如敝履,甚至還有意爲之的將原本前程大好一片的向錫整成了如今這副落魄的模樣。說實話,安朵很好奇向沄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到底還有心嗎?
向錫如此愛護她,對自己刻薄挑剔、恨不得她消失的向老爺子在之前也縱容她,更別提向建森夫婦。饒是他們有千般不是、萬般差勁,但對於向沄的寵愛卻從來都是十二分的不弱半點。
可到頭來向沄回報給所有人的卻是仇恨……
如果她只是恨自己倒是情有可原,畢竟安朵承認兩人的關係的確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但對付一直聽她話的向婧,拿向家內部消息去換某些利益,毀了自己哥哥的一輩子,甚至於家庭分崩離析,她不知道向沄知不知道向家如今的近況,但從她最近的動作看來她似乎並不後悔這樣的舉動。
安朵搖頭,眼中帶着難以述說的複雜,最後千般萬語全都化作了一句沒說完的話:“……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別想那麼多。”封景虞輕嗤一聲,打破了房間內的沉悶氣息:“對向錫而言,現在沒了向沄這個最大的包袱反倒是好事。別忘了,他曾和你大哥並列,雖然近幾年因爲某些原因他落魄很多,但不得不承認給他一段時間,他一定能東山再起。”
在他看來向錫卻是向家一個罕有的奇葩,也不知道向老爺子到底是怎麼調教出這麼一個寬和大度的繼承人。與向家所有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以外,對自己的親人也有着極大的容忍心。現在他的容忍被向沄一再戳破,加之向家如今出現的那兩個私生子,這些歷練反倒是能讓他的心腸冷硬起來。
而他手中以及向家如今並非是沒錢、沒人脈,加上他母族那邊的支持,想要爬起來似乎也不是多難的問題。差距就是到底能爬到怎麼樣的高度罷了……
封景虞收回思緒看了看時間,放下刀叉拿起旁邊的溫熱毛巾擦拭手指後,才道:“先吃飯吧,你的團隊大概也快到了。”
一早上聽到這麼個消息,安朵早就沒了胃口,也跟着擦拭了嘴角和手後站起來。思索片刻忽然對着前邊的封景虞道:“這件事我心裡有底了,你們要做什麼不用顧慮我。”
封影帝擡眉轉過頭來,卻見安朵站在落地窗前輕輕勾脣一笑。霧靄的眉眼鎮定而自信:“我不是需要人隨時隨地保護的菟絲花,向沄……”她輕輕的冷哼一聲:“她的陰謀詭計差不多都是那幾個招數,只要注意一些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
此時陽光正好,從三十層的落地窗中照射而進。帶着金光閃爍投射在她纖細高挑的身姿輪廓上,彷彿鑲嵌了一條金邊般的灼灼璀璨,又灼目得逼人閉眼。
他眯了眯眼,看着站在那裡堅定而平靜的未婚妻,忽而輕笑一聲,走過去伸出長臂抱住對方的肩膀,低沉的聲音噙着笑意撞進耳中:“知道了。”因爲曾在國內發生的幾次意外,讓他忽然忘了眼前的這個女人膽子有多大,也忘了他的未婚妻從來不是那種會依附別人保護和生存的人。
擡手親暱的她鼻樑一下,提醒:“不過必要的保安人員還是要帶在身邊。”
“當我傻嗎?”安朵眉梢挑起,斜了他一眼:“現在可是電影節落幕的高峰期,不知道多少狗仔記者、媒體雜誌、粉絲、黑粉想逮住我,不帶保鏢我怎麼出門?”
封影帝眨眼一笑,正要說話門鈴聲卻忽然響起。安朵看了下時間,擡手挪開他的手臂朝門口走去:“應該是他們來了。”
“親愛的。”忽然身後傳來封影帝慵懶而磁性的聲音,在安朵站定腳步疑惑的轉身看向他時,封影帝輕咳一聲,鄭重追問:“分房睡的日期是不是結束了?”
不提還好,一提安朵心情就刷拉拉的開始變得不妙。眯了眯眼睨着對方,轉過身繼續朝大門走去,直到走到了門口才悠悠說道:“鑑於今早的驚嚇,日期再多加幾天。”
封影帝臉色一黑,眼睜睜看着安朵打開房門,走在最前邊的羅曼提着一個包包小心翼翼的探進來腦袋,在視線瞥見安朵和封景虞都在客廳,臉色似乎也挺不錯。【封影帝:沒看到我臉黑麼!!!】她鬆了口氣,笑眯眯的翹着兩個小酒窩提着包包進來:“安姐早上好。”說完又對着站在另一邊的封景虞規規矩矩的禮貌說道:“封哥早上好。”
早在看到羅曼和艾迪的時候,封影帝的神經就不可遏制的一跳,忽然想到今早已經有兩人看到了他昨晚的傑作,看着還毫無所覺的站在一旁讓造型師團隊進來的未婚妻,他擡手摁了摁眉心,忽然覺得有些頭疼。只希望那兩個小助理知道分寸,千萬不要提起這件事。
否則他已經掐指算不出他到底要分牀多少天了……
而就在安朵坐在按摩椅上任由造型師幫忙化妝打理髮型的時候,好萊塢的報紙頭條上也第一時間出現了鳳城電影節的消息。《救贖》會獲得此屆電影節電影節的最佳電影獎盃並不出乎衆人所料,但等得知《救贖》真的囊括了不少重要獎項後,還是有人咋舌又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