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這個看似不靠譜得天馬行空深思起來卻覺得莫名其妙理所當然的答案震驚了,全都瞠目結舌的看着電影中站在房間內的安妮塔。她側身站在窗邊,手中拿着幾張發黃的資料和照片。黑白分明的雙眼清澈而又晦澀,冷漠陰鬱得看着樓下。
在她視線之中樓下的警察在忙碌、法醫在工作、擔架在擡出來,而她目光最後所及的卻是被警察扣在車邊的院長。她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漸漸的沾上陰冷的負面情緒。
她仍舊站得一動不動,甚至脣角還噙着笑容,但整個人卻陰鬱得宛如精神病患者,讓人從骨子裡發毛恐懼。
鏡頭隨着安妮塔的視線越來越遠,當重新收回到她背後。穿着白裙披着一頭黑髮的她站在窗邊,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清風微拂,脣邊甚至還帶着一抹笑。但無論是誰都不會將她當成之前那個甜美、柔軟的安妮塔,她越是沐浴在陽光中、越是微笑,周身的冷寂陰寒就越發清晰的凸顯,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鏡頭漸漸後退,落在她的背影上,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她那雙纖細修長的腿穩穩的踩在地上。鏡頭繼續後退穿過了門板、急速的穿過了走廊,再飛速往下、再往下,飛快的追上了下樓的凱西,在她走出樓道的第一時間,一雙手忽然從陰影中伸了出來,將她的手腕牢牢扣住,在凱西逼不得已停下的步伐中,黑暗的陰影中走出一個人,他身材高大、雙眼銳利,嘴脣繃緊,視線牢牢地鎖定了凱西,在凱西震驚的目光中,嗤笑一聲:“果然是你!”
在凱西震驚的瞳孔之中,倒映着漢森冷漠的臉。
臥槽!!!
這部電影還有多少個讓人猝不及防的神轉折。
在每一個他們自以爲已經完結、可以結束的時候就忽然在冒出一個轉折來,從安妮塔到凱西再到漢森,這三個人從最開始都是很簡單的一面,但隨着電影剝洋蔥一樣的剝開一層又一層,此時落到最後的竟然是這樣的答案。
電影的最後徹底定格在凱西和漢森扣在一起的手上,隨着電影主題曲的響起,這部電影似乎就此結束。影院內所有人卻都有些醒悟不過來的坐在那裡,沒人鼓掌、沒人說話、沒人驚豔的讚歎,所有人都像是傻了一樣。
他們仍舊盯着大屏幕,腦中一團亂麻之餘轉了一圈又一圈的努力在腦中梳理着電影劇情。而這些智商從來都在線上的業內人士們卻悲劇的發現這部戲太過莫名其妙,劇情看似簡單實則一環套一環,饒是他們看得目不轉睛一個鏡頭也不敢落下,也不敢說真的就已經看懂了這部電影。
而就在片尾曲響起中途,在大家仍舊仔細的在腦中揣摩劇情的時候,電影的大屏幕忽然一個閃爍間歌聲停止,又出現了一個雨夜。
雨水滴答、街尾燈光昏暗、披着雨衣走出來的神秘人。
咦!
影院內所有人都錯愕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影院系統出現了問題,這會兒在重新播放?這怎麼搞的,電影節的開幕式電影竟然會出現這種問題?
原本寂靜的影院內不少人都紛紛皺起眉頭,紛紛表達出自己的不悅來。
就在他們懷疑又揣測的時候,劇情仍舊在繼續,就彷彿電影的開篇一樣。那個披着雨衣的神秘人將牛皮紙袋和地址以及快遞費塞進了快遞公司門店縫隙。
擦!
這還得了,都重新演到這裡了,還不給解決?!
“這不是重播!”就在不少人對電影節的工作人員解決問題的拖沓表示不滿時,謝爾德的聲音忽然在影院內清晰的響起,原本就安靜的影院將他的聲音放大再放大,只聽他端正坐在位置上,目光牢牢鎖定在大屏幕上,淡聲回答:“這是還沒完的劇情。”
彷彿在回答他的話一般,電影中的劇情已經進展到快遞員去送快遞。仍舊是那片高級住宅區,快遞員停車翻找出快遞朝門口走去,按動了門鈴。隨着房門打開,穿着一件高級白襯衫的漢森出現在鏡頭中。
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這明明就和之前的劇情一摸一樣,怎麼會是還沒完的劇情?
就在衆人懷疑之中,漢森接收了快遞走進門去,一邊走一邊撕開,隨着他的動作幾張發黃的紙從牛皮紙袋中拿了出來,而隨着他的動作一張照片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漢森停下腳步、正要彎腰去撿,但當目光鎖定在照片上時,臉色卻是驀然一變。
而與此同時鏡頭給了地上的那張照片一個近距離的特寫,漆黑的夜空、燃燒得像是火燒雲的廠房。
原本正對劇情疑惑的衆多觀影人忽然察覺到不對勁,猛地直起身來。這張照片還有漢森手中的資料怎麼這麼熟悉,這分明就是之前安妮塔手中的那一份,這是怎麼回事?!
這真的是劇情發展,不是重播?
在衆多疑惑之中,漢森抖着手蹲下身將照片撿起來,粗糙的手撫摸着照片,再翻到了背面,只見背面上寫着一排字【這纔是當年的真相】
轟!
整個影院的人都嗡然的傻在了原地,卻見大屏幕中那張照片的特寫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隨着那張照片改變了環境,當一隻纖細的手捏着鋼筆在背面寫下這句話,然後和資料一起封存入牛皮紙袋中,電影的主題曲纔再次響起……
在萬籟寂靜只餘下主題曲聲的影院內,坐在最前邊的伯特倫聽着身後石化一片的動靜,驕傲的翹起脣角,輕輕的哼了一聲告訴旁邊的安朵幾人:“這個反應和效果怎麼樣?”
安朵幾人仍舊是盯着大屏幕看,除開導演和諾曼曾看過剪輯出來的完整影片,他們都死是第一次觀賞。當看着自己的表現呈現在大屏幕中,在伯特倫導演出神入化的執導能力和鬼斧神工的後期剪輯下,他們的演技和表現力更是成倍成倍的增加再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