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門鈴聲再次響起,封景虞鬆開攬着她的手,朝門口走去:“應該是餐車,我去開門。”
房門打開安朵收斂了臉上的異色,讓酒店的人將餐車推了進來,佈置好餐桌和餐具放在桌子上,安朵盯着半個多小時前自己親自點的這一桌早餐卻沒了什麼胃口。隨意喝了口鮮榨的果汁,想到陰魂不散的向沄,臉上仍舊帶着冷色。
封景虞看她一臉冷色,伸手戳了她繃直的脣角一下,湊過來輕輕吻了吻:“不想告訴你這些事就是怕讓你操心,現在一看果然如此。”說話間退回去將手中的小蛋糕切開一半放到她的盤子裡面:“讓你小心一些不過是爲了以防向沄狗急跳牆,不過也沒那麼讓人必須謹慎。”
安朵繃着臉,卻聽封景虞語氣森冷卻輕描淡寫的說道:“她現在的後臺真的足夠大,恐怕也不會躲着了。所以不用那麼將她放在心上,她還不夠這個資格。”
安朵瞬息間恍然大悟,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卻聽封景虞繼續道:“她不過是個跳樑小醜,沒了向家她什麼都不是。只要找到她到底在哪裡,她無非就是這個……”說話間封景虞拿起刀柄敲開了桌子上的另一枚雞蛋,盯着上面破碎的紋路,淡聲一笑:“一顆外脆內軟的雞蛋,不堪一擊罷了。”
而也正因爲對方沒底氣對付這麼他們,所以纔將向沄藏好,準備暗地裡盤算。
安朵恍然大悟的鬆開眉頭,但轉瞬間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霍清清又是怎麼回事?向沄怎麼知道她?爲什麼會讓她來接近你?”
連續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一個比一個語氣沉沉,封景虞聽出她話中的酸意,翹起脣角聲線悠揚:“剛纔不是說了不在意嗎?怎麼現在又問了?”
“之前是之前。”安朵輕咳一聲,厚着臉皮接受對方的打趣,繃着臉淡定的回答:“剛纔明顯是你想用霍清清的事轉移開我的注意力,現在向沄的事情說完了,當然輪到霍清清了,難道你不願意說?”
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居然在這裡等着他。封景虞哭笑不得之餘,知道如果不說清楚他這個看似很大方實則很敏感細心的未婚妻心中總是有個疙瘩。組織了話語,才解釋道:“你應該知道我以前在裴牧那裡學過廚藝。”
安朵點頭,她當然知道,還知道爲什麼去那裡的原因,不過這件事與霍清清又有什麼關係?
封景虞把雞蛋切開兩半,用勺子將安朵不喜歡吃的蛋黃挖出來放在碟子裡,又將蛋白送到安朵盤子,這才悠悠的啓開薄脣,深邃英俊的面上一派淡然:“霍清清是公費留學生,家庭條件不怎麼好,留學期間曾經在裴牧的餐廳打工,所以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說完瞥見安朵眉頭皺起,他鄭重補充:“我那時候爲了治病每天都在廚房和心理醫生以及家裡三方走,根本沒時間和不相關的人說話。”
安朵面無表情的塞了一塊雞蛋白進嘴裡,又喝了一口果汁:“然後呢?”
封影帝瞥見安朵的表情,放下刀叉揉了揉額頭哭笑不得的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向沄以前對我的心思,因爲向家和封家前些年有過生意上的合作,所以她曾經常出入封家,知道我在裴牧那裡後曾經常找理由去找我。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自以爲霍清清和我很親密,用了手段將霍清清趕出了裴牧的餐廳。因爲這件事的確是我牽連了霍清清,所以我對向沄有些怒氣,之後對霍清清也多有些照顧,幫她找了另一個讓她打工的地方,但向沄卻似乎更加針對霍清清。”
封景虞提起這件事眉頭微皺,隨後輕描淡寫的轉移了話題:“也正因爲向沄愚蠢的手段,裴牧乃至於你的大哥和李越等人都以爲我和霍清清有過什麼,第一次去蕭家的時候,你大哥揍得我不輕。”
“向沄這麼聰明怎麼會自以爲是的接二連三的針對霍清清,這其中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安朵擡頭詫異的皺眉:“我知道你告訴我的都是真的,我只是好奇這件事未免太過奇怪,以向沄的智商應該不會連番兩次都針對錯人。”
“還真是敏銳。”封景虞笑看着她:“的確如此,第一次在裴牧餐廳時發生的事我也以爲是意外,但等接二連三幾次後我才發現不對勁,這些事大概都是霍清清誤導向沄的。”
安朵詫異挑眉:“誤導?爲什麼?你們又沒有任何關係,又不會有任何接觸,爲什麼要誤導向沄。”
封景虞眸中沉沉冷冽,淡聲道:“霍清清很缺錢,她需要錢完成她的學業,也需要錢足以在國外讀完書的生活費。所以當她看到向沄來餐廳找我後,大概動了心思。曾經想要接近我,但見我對她沒興趣後轉而去糊弄向沄。”
安朵心裡一個咯噔,面帶詭異的挑眉,拖長了聲音反問:“……她和向沄?”
封景虞哭笑不得:“亂想什麼?大概是她在向沄面前做出一副和我關係很不錯並且與我有曖昧的樣子,從而引起向沄的警惕。當年的向沄手段沒多少,最會的大概就是拿錢塞人。而我自以爲的霍清清被她趕出餐廳大概就是向沄在霍清清的故意引導下,拿錢讓她離開。”
安朵睜大了眼,忽然秒懂了一件事:“……所以這件事一直都是誤會,向沄到現在都還以爲你和霍清清有過一段,所以讓她來引誘你?”
話應剛落就被封景虞伸手敲了額頭,斥道:“什麼叫引誘!”
安朵反問:“難道不是?”
封影帝瞬間無法反駁,過了半響纔在安朵略得意的神情中反問:“還聽不聽?”
“聽。”安朵笑眯眯的抱着果汁:“難得見到您的窘事,當然想聽。”到了此刻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所謂的舊情人原來是這麼回事,竟然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