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因爲安衡的事情心慌意亂下直接去向向家示弱亦或者向向建林求救,選擇示弱的話向老頭子自然會提出一大把的要求,選擇向向建林求救,更是如了向老頭子的意願,藉由向建林的手改變向家如今局面。
亦或者說他是故意誤導她或者其他人順位思考下考慮第一個局面,仔細想想。在這件事發生後她最擔心的是不是向先生會藉此打壓安衡、是不是安衡的名聲在國內有所損壞?如果她真的足夠擔心安衡,在關心則亂下是不是會第一時間衝回國,想要幫安衡解決掉所有麻煩。
然後……然後當然是左右局面都被他掌控,他怎麼說自己就得怎麼做,誰叫她在乎這個弟弟呢?這是個死扣住的局,純粹就是一個算計她的局面。
安朵咬着牙齒冷笑:“真是好算計、好計謀!”從最開始算計安衡出學校開始,引得他發火氣怒從而引發這件事的最背後,實則全都是在衝着她來。
安朵脊椎發寒、只覺得毛骨悚然,但同時胸中壓着的火氣越發成倍成倍的暴漲。如此一個算計小輩的老人,真心的沒有半點讓她覺得有值得尊敬的地方。安朵只覺得憤怒得夠嗆之餘,滿腔是吃了某種物品後說不出的作嘔和噁心。
她這輩子算是見過不少的人,好人、壞人、或者不好不壞的人,但卻是第一次見到向老頭這種人。她忽然想到了一句曾經看過的一個新聞中記者說的一句話,不是老人在變壞,而是壞人在變老。
而眼下她不就是見識了一個壞人變老的現實版本嗎?
安朵嘲諷冷笑連連,咬着舌尖臉上幾乎控制不住的露出譏誚來。
這位老爺子算計了一切?還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來了個局中局和順勢引導。但算計了人心、算計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卻忘了算計到一件事,有時候生活不會按照你的劇本發展。
第一:原本在事情發生後自己應該第一時間被通知然後回國處理事情。但事情發生後安衡第一時間撥通的是外公的電話。而外公卻是直接讓安衡來了國外避開可能會迎來的向建林的怒火。自己接到電話的時候安衡已經上了飛機,這種情況下她當然不會拋下安衡一個人回國。
第二個沒算到的是她的脾氣不是一味的會妥協,亦或者說從接觸向老爺子這幾次,讓向老頭對她的脾氣性格有了誤解,本以爲自己會爲了安衡無緣由的退讓,卻沒料到她除了作爲姐姐的那份心慌意亂更有作爲家長因爲自己弟弟被算計後的氣怒,這直接導致了她壓不住邪火和向建森大吵一架,徹底鬧翻。
而現在的局面也就是說……
安朵暫停了腦中飄亂的猜測和思考,擡眼看向坐在對面的向建森,想到自己之前的態度,表情一下有些僵硬,掐着手心低聲回答:“剛纔的事情……對不起,抱歉。”
“沒事,我是你爸難不成還會真的和你生氣?”向建林說得爽朗大度,還安慰的笑了笑。但說話時瞥向封景虞的目光卻是冷颼颼的,冷笑的眯起眼。我可不是你爸,勞資可還記得你剛纔噎死我的那幾句話。
封影帝笑容優雅,冷靜的接收了向先生的威脅。如此態度更是讓向建林氣的翻白眼,最後懶得在理會他轉過臉來對安朵說起了正事:“你記着有時候心軟和退步不會對你有任何好處,該強硬的時候就要強硬,你要是硬了,他既然有所求就肯定不會和你硬着來。”向建林的語氣沉着而睿智:“就比如這件事,你的態度決定了一切。你要是不順着老頭子的劇本來,他除了抓着你弟弟的把柄外,半點能威脅你的地方都沒有。”
安朵聽到這裡皺眉低聲道:“話雖這麼說,但我弟弟未來會走哪方面您應該知道,這件事鬧大了對他名聲的損壞會很嚴重,對他的未來也會有影響。”
“這算得了什麼?”向建林語氣寫滿了不以爲然,擡手虛虛的點着站在外面的安衡,睥睨而傲然的指點:“他要是有本事,再怎麼被人打壓也會出頭。有蕭家在、有你在,誰會因爲一點莫須有的事情找他麻煩?況且他是你弟弟又不是妹妹,需要你護着一輩子。他的未來得自己去闖、去拼搏,去抓住每一個機會!”
安朵被他的一席話說得驚愕的挑眉,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當然……”向建林緩和了一下語氣,收回手指攤開手對安朵道:“不否認從政走軍方這邊的確名聲問題很重要,但你弟弟才幾歲?十八歲有嗎?”
安朵懵了一下,皺眉搖頭:“沒有。”
“那就是了。”向建林交疊着雙腿,語氣悠閒的指點:“一個十八歲沒滿的未成年他有資本也有資格犯錯,只要他以後一心向上誰都會欣慰的覺得他洗心革面、走上正途,人的一輩子還長的很?誰會幾十年不變的拽着他少年時期犯的錯不放?”
安朵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有道理的緩緩點頭,抿了抿脣輕聲回答:“您說得對。”語氣中帶着佩服。
向建林眯起眼,挑眉笑得愉快,顯然很享受安朵此時的崇拜。坐在旁邊的封影帝聽着對方一番胡扯說得安朵從憤怒到敬佩,嘴角抽搐之餘忍不住淡聲提醒:“您別忘了,向老爺子還在醫院躺着、向建森還在經常散播着這件事。只要那老爺子在醫院趟一天、向建森胡說八道一天就不會有人忘了這件事,就算過了多年後提起來欺辱老者這個名聲仍舊會是他履歷裡面的一道污痕。”也虧得是這會兒安朵被安衡的事弄得着急上火,沒有多少的理智和冷靜判斷,否則絕不會被這麼輕而易舉的帶偏了話題,牽着鼻子走。
安朵正被向建林忽悠得滿心贊同,聽到封景虞的話後稍微理智的點了點頭,對此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