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車內,小助理看向一直看着後面的安朵,小聲道:“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封哥?”她們出來的時候都聽到了寶寶的哭聲,她都覺得寶寶哭得傷心,更別提當媽咪的安姐了。
從走出來到上車,安姐一言不發,情緒是可以看見的低落和沉默。但聽到助理的話,她卻搖了搖頭:“不用。”在車子轉彎再也看不到蕭家的時候,她才念念不捨的收回視線,輕聲回答:“習慣就好了。”話雖然這麼說,但心疼與否只有她自己知道。寶寶的哭聲幾乎讓她心頭疼死了,但她能轉身回去麼?
不能。
沒有孩子之前,正因爲現在這樣那樣的顧慮,她根本沒考慮要孩子。但等上帝真的送給她小六六這個天大的驚喜,她卻再也顧不得其他,只想留下他來。陪着他,看着他長大,但遺憾的卻是事實上最近幾年她能陪孩子的時間少之又少。她的工作不是朝九晚五,而是全世界到處飛,或許連續大半年在森山老林,或者某個信號不好的地方拍戲拍得與世隔絕,也或許一年到頭這裡忙那裡忙,根本沒多少時間與孩子相處。
愧疚嗎?難過嗎?
當然的,但這有什麼辦法。或許等過幾年她的地位穩固了,她就可以如同封景虞一樣一兩年接拍一部戲也不會有任何問題,那時候她就能騰出很多時間陪着孩子。
深呼吸口氣,她嘴上說得厲害,但手上卻已經拿出手機翻到之前錄製的視頻,看着手機裡面躺在牀上咯咯笑着的小寶寶,心裡越來越軟。
安朵的心情不好顯而易見,車廂內的氣氛非常沉默。新來的兩個小助理見她不說話,也不敢多說什麼,這樣的氛圍直到一路抵達了機場,與鳳妃還有趕過來的造型團隊匯合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看似低調實則很高調的去登機。
這樣高調的效果也是之前商量好的,她要復出,自然需要很多的關注度。不是網上那些對於她的家庭生活非常好奇的關注,而是對於她的事業她的本身職業的關注。
她雖然帶着口罩和帽子,但露出的一雙眼睛太明顯不過。一路走來,許多在機場乘飛機的旅客都認出了她,更別說那些記者了。等她在飛機上待了十幾個小時抵達地球另一端的時候,她正式復出的新聞已經從國內蔓延到了好萊塢。
剛下飛機,咔擦不停的閃光燈與久違的記者羣就圍堵了過來,保鏢與助理熟練的擋住記者,讓她能順利離開。差不多一年沒怎麼出現在公衆面前但她被媒體圍堵的程度卻是絲毫不減。更因爲她的突然求婚、結婚、生子,以及這一系列事情之後的低調再低調,所有人都對她非常好奇。好奇她爲什麼會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就結婚?爲什麼選擇在事業大爆炸的時候生孩子。
還有人好奇當初封景虞到底如何求婚,玩兒了多少花樣和把戲。當初是不是因爲懷孕才結婚?寶寶現在四個月大,是否會將他曝光?寶寶現在長什麼樣子?
諸如此類的事全都是大家好奇的。
對於私人生活特別是孩子,她自然沒有什麼與這些記者分享吐露的,往外走的時候她已經將口罩取下選擇了戴上墨鏡,在遮住一部分刺眼的閃光燈的同時,可以更有效地讓自己的臉更加上鏡和遮住眼中的情緒。
記者圍追堵截和激動的吶喊直到他們抵達車子時都還沒消失,安朵沒辦法,只是轉頭勾起紅脣笑着道:“謝謝大家關心,我很好、我丈夫和孩子也很好,但請大家體諒一個媽咪的心,我想給孩子一個比較低調平穩的成長環境,還請大家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她無奈的攤手笑着,微微嘆氣似乎對於大家追問私生活的舉動感到很困擾,但語氣裡面對於私生活與孩子的維護卻帶着不容別人窺探的堅定。
安朵在圈內這麼久,最常打交道的莫過於這些記者狗仔。這些人也知道她脾氣如何,見她這麼說就知道是真的沒門,也就順水推舟的轉移了話題,詢問起了其他事來:“安,你這次回來是接拍了德蒙斯導演的《黑夜黎明》嗎?”既然他們給面子的沒追問,安朵至少會在其他方面補償。
果然,安朵很乾脆的笑了笑,點頭回答:“是的,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這部電影的拍攝日程。”
這個有戲!
接下來的問題就有些層出不窮了:“據說是亞歷山大介紹給您的這個角色,是嗎?”
“對,沒錯。他告訴我德蒙斯導演還缺一個女配角,覺得我挺合適就推薦我去試鏡,然後我和德蒙斯導演聊了聊,對於這個角色都挺有共鳴,所以導演在我試鏡我,給了我這個角色。我很感謝亞歷山大對我的認可和介紹,也非常感激導演將這個角色交給我。”離開娛樂圈一年多點,她對於在媒體面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倒是不陌生。她自然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將她與亞歷山大的談話與之後的試鏡說出來,但不說又不可能。這樣隱晦一點回答一是可以避開記者挖的坑【畢竟男女明星就算是很單純的朋友關係,也可能被記者胡說八道的寫】,二是還可以給正在拍攝的電影《黑夜黎明》增加話題度。
“我們都看過您和亞歷山大在《全員》中的對戲,而衆所周知他的演技非常棒,對於這次在電影中有所合作,你有準備嗎?”有記者略犀利的問。
安朵笑了笑,墨鏡後的眸子落在那個記者身上,平靜而略顯傲氣的回答:“當然,我想我在《全員》中與亞歷山大對戲時的臨場發揮完全可以解答這個問題。”說着俏皮的笑了笑,話題一下變得輕鬆起來:“不然亞歷山大也不會將角色介紹給我是嗎?”
一下就將之前的那個問題承上啓下,告訴所有記者亞歷山大是欣賞她的演技才介紹的角色,讓他們別胡說八道別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