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的小助理茫然片刻,看着走遠的經紀人再看了看跌倒在地的喬欣沁,一咬牙快步跟着經紀人走了。總之她是公司安排給喬欣沁的助理,公司既然不管她了,自己待在她身邊做什麼?
經紀人根本沒心思去管後面的事情,只顧着趕忙走出試鏡廳。一上車就快速撥通了上司的電話,急聲道:“京哥,事情不對了,我過去的時候喬欣沁已經得罪了安朵,得罪得死死的,半點沒有迴環餘地。徹底的給她下了通牒,只要她在一天就不讓喬欣沁在圈內混。”
一個女演員最美麗最容易紅的年紀就那幾年,而安朵才二十幾歲,和喬欣沁的年齡差距只有那麼幾歲,也就是說喬欣沁這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了。
一個得罪了安朵這尊大佛的小新人,公司會怎麼選擇簡直是不言而喻的。
對面沉默片刻,有人砸了杯子,氣得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紀人猶豫半響,到底把走廊上喬欣沁說的那番話告訴了對方,果不其然在得到了上司一連串的國罵和摔東西的聲音後,她灰敗着臉繼續道:“之後在試鏡廳內發生了什麼事我倒是不清楚,不過也是把安朵得罪死了,我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在安朵面前拍桌子。”
拍桌子!
她在安朵面前拍桌子!
京哥眼皮狠狠一跳,原本的憤怒焦灼瞬間變成了恐懼,連忙伸手摁了摁眉心,只覺雙腿發軟的扶着桌子坐下:“你說什麼?”深呼吸口氣他再次到:“你仔細給我說清楚,當時你進去後安朵是怎麼說的?有沒有……有沒有遷怒公司,她知不知道公司搭着她的名聲捧紅喬欣沁的事兒。”
經紀人苦澀的道:“她知道了,倒是沒有怎麼遷怒公司,只是警告我不想看到喬欣沁。”
沒遷怒公司就好……
京哥大鬆了口氣,連忙伸手扯了扯領帶,冷聲下了決斷:“至於喬欣沁你就別管了,你也休息一段時間,避開風頭。”
經紀人連忙道是,京哥也沒耐心再和經紀人閒扯。他得趕緊聯繫認識滄瀾經紀那邊高層的朋友,得找個機會給安朵當面道歉,深刻、徹底的來一個道歉。
經紀人看着掛斷的手機,眼中複雜一閃而逝。旁邊的小助理承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小心翼翼的問道:“雯姐,公司怎麼說?”
經紀人閉了閉眼,穩住了心思:“我得休息幾個月,你先回公司看公司對你的安排吧。”所謂的休息不過也是放任打壓罷了,不過她早就知道這件事鬧出來之後,作爲管理喬欣沁的經紀人自己肯定會被公司遷怒,所以並不覺得奇怪。其實休息幾個月也好,她在公司也不是一條人脈也沒有,等幾個月後安朵拍完了修妖錄繼續出國,她把握住機會還是能再東山崛起。
簽約幾個條件不錯的噁心人,只要不遇到再一個喬欣沁這麼愚蠢的人,她也不會一直這麼落魄下去。
“那喬……喬欣沁呢?”小助理忍不住問道。
“她?”經紀人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對這個除了給自己添堵的蠢貨半點好感也沒有:“不用管她,公司對她自然是有所處置。”所謂的處置無異於冷藏罷了。
這也是圈內各大公司打壓不聽話的藝人的通用手段,掐了你的各種通告,不讓你接片子、不讓你上綜藝節目,不讓你拍廣告,不讓你拍雜誌,不給你任何工作,你賺不到錢、你無法擁有曝光率,就算你的粉絲再喜歡你也受不了常年累月的看不到你出現,總有一天會脫粉。
而娛樂圈又是一個新人輩出的地方,等幾年過去誰還記得你?
而喬欣沁和公司簽約的時間她要是沒記錯大概是五年,現在才過了一年多,還有三年多的時間。這三年多她恐怕會遭遇前所未有的冷待,公司之前有多捧,現在就有多冷,恨不得把她藏着不讓人見到纔好。
等三年多以後,誰還記得喬欣沁這麼一個纔出道沒多久只有一部作品的新人?
就算三年多以後和公司解約,又有誰敢用和安朵有過矛盾的她。喬欣沁的這輩子,已然徹底的毀了,毀在她的自以爲是和目空無人,以及偏激的心思以及那張不積德的嘴巴上。
經紀人冷笑一聲,但回過神想到之前自己在走廊上唾罵喬欣沁的那番話。神色閃了閃,希望安姐的人聽到這番話告訴她後,對自己的感官有所好轉。
是的,她故意就在試鏡廳外教訓喬欣沁,除了真的是怒氣上頭外,還有一個小心思,那就是想做給安朵看,從而撇開自己和喬欣沁的關係罷了。
另一邊試鏡廳內,安朵正從工作人員嘴巴里聽到剛纔在走廊上的好戲。然後神色平靜的嗯了聲,看向羅簪:“現在試鏡,可以嗎?”
羅簪連忙點頭:“可以。”她快步上前一步走到場中做好準備,此時的她已然沒了之前被喬欣沁打壓後的晦澀和隱忍,整個人看起來都明亮了不少。
她雖然仍舊抱着一定要拿到這個角色的心思,但也知道自己就算真的拿不到這個角色,以後她也能靠着自己在圈內慢慢往上走。不怕過程艱難,她怕的只是沒有這個機會。輕輕吐出口氣,她徹徹底底的平靜了下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她都做好了最好的準備來試鏡這個角色。
羅簪在漸漸入戲,幾秒鐘後繃着脣線,沉着眉宇,倔強地道:“景奚,你不能這樣做。”
她說着猛地擡頭,那張妍麗出彩的臉蛋英氣勃發:“我是警察,我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她說話的時候心情顯然很不平靜,肩膀雖然習慣性挺直,但肩頭卻有些顫抖、喉結在微微的滑動。
另一邊的導演正仔細看着她的試鏡,見此微微露出滿意的表情來,喝了口茶欣賞的道:“雖然演技有些生澀,但比起之前那些演員已經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