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香聽出了一些不對勁來,茫然而蒼涼的擡起頭在聽到向建森的話後情緒幾乎瀕臨崩潰。 短短十幾分鍾時間,她的女兒毀了、她的丈夫拋棄了女兒、她的兒子或許會牽扯進去,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向老爺子咬緊了牙關,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努力的保持着鎮定,張了張口也飛速的下了決斷:“向沄交給你處理,這件事到此爲止!”
如今向家已經在向建林控制之中,他空有向氏一部分的股份卻心知肚明這部分股份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而更荒唐的是他的股份僅限於國內向氏集團,而不限於大兒子這些年在國外打拼的產業。也就是說他根本不能以向氏威脅這個兒子,更荒唐的是向家這一輩的繼承人只有阿錫一人。如果此時大房和二房徹底的翻了臉,大兒子的事業由誰繼承?
向婧?安朵!
那都是外人!女孩兒都是要嫁出去的,安朵更是胳膊肘往外拐,給她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可是屬於向家的產業,只能屬於阿錫!他決不允許這些財產產業旁落,決不允許!所以此時此刻,在利益和繼承權的選擇之中,他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向沄而選擇了向錫,亦或者是選擇了利益。
眼睜睜看着所有人都放棄了女兒,魏玉香着急而又崩潰,想要辯解、想要求饒,但看着灑滿大理石地板的照片和資料,忽然間鬱猝的捂着臉嘶聲力竭的哭了起來。
哭她冷血的丈夫、哭無能爲力的自己也哭荒唐的女兒。
所有人的算盤都打的很好,卻忘了此時選擇權根本不在他們的手上。向建林面無表情的聽着,面對着對面幾人看似已經做出的給他的最好交代,淡聲提醒:“提醒各位一句,現在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們。”
魏玉香的哭聲戛然而止,向老爺子和向建森臉色變得難看。這話的意思是說,他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而是要徹底算賬?
“我也沒興趣養着幾個白眼狼,既然今天人都在那就徹底做個了斷。”向建林的每個字都戳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臟上,向老爺子臉色煞白呼吸急促的吼着打斷他的話:“我不許,我還沒死誰都不準分家!”
“大哥有話好好說,我知道你現在生氣,你放心,向沄那邊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但爸年級大了,他受不得這種刺激,求求你暫且退一步,咱們有話好好說,怎麼說都行。”向建森額頭冷汗滴落,急促而慌張的不正常的勸着。
向建林仍舊面無表情,不顧求饒的向建森也不管氣的幾乎快翻白眼的向老爺子,聞言嘲諷一笑:“怎麼?還打着我這些產業的主意?真以爲等我死了後,向錫就能繼承我的所有財產?”
向老爺子和向建森同時睜大了眼,只聽聽向建林涼薄而不屑的道:“覺得我真是蠢得無可救藥,會把這些交給向錫?”
向老爺子怒視他:“阿錫是我向家正正經經的繼承人,你不交給他交給誰?你要亂了規矩亂了家裡分寸是不是!”
向建林嘲諷一笑:“還真是抱歉,父親你難道忘了當年交給我的向氏是什麼樣?”
向老爺子臉色一變,正要反駁卻聽向建林繼續輕聲嘲諷道:“況且我從沒承認過我的東西會和家裡的東西合爲一談。”
向老爺子的臉瞬間變得可怖卻又氣的鐵青,胸口劇烈的起伏、喘着粗氣彷彿下一刻就要暈厥過去一半。向建森嚇了一跳,連忙扶緊了向老爺子,着急上火的看向向建林:“大哥,你有話好好說,我們私底下說都行,您何必氣爸,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咱們就不能好好說嗎?”孝順體貼的孝子模樣十足,向老爺子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瞪着一雙渾濁的眼死死的盯着向建林,似乎在等着她改口也等着他打消這個主意。
向建林嘲諷一笑:“您這招不管用了,我記得二十多年前您就和媽一起用過這一招,那年我認輸了,所以造成了如今這個難堪的局面,您以爲我還會如今我還會認輸?”
向老爺子怒目而視,卻聽向建林輕聲譏誚的笑着:“原本我之前的打算是,無論好歹我和向建森也是兄弟,將向氏集團分割出來交給向錫也不是沒問題,但架不住各位野心太大、拿到了好處卻還想要更多的,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盤算?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向老爺子的喘氣聲向建森的勸慰聲驀然卡在喉中,只聽向建林冷漠卻愉快的說道:“既然你們得寸進尺,不給我兩個女兒活路。向沄敢對着她們捅刀子,那我爲什麼還要顧及?所以雖然向氏集團我看不上,但也勉爲其難的收納了吧。以後給她們任何其中一個當成嫁妝,倒也不錯。”
嫁妝?
嫁妝!!!
向老爺子只覺得血液在倒流、腦中嗡的在呼嘯亂轉,他握緊了柺杖忽然從向建森懷中直起身體來,跺着柺杖嘶聲力竭的咆哮着:“你敢!你敢!”他瞪大了眼,渾濁的眼中佈滿血絲、身體在氣的發抖、擡頭惡狠狠的用看着爭搶自己地盤的敵狼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你做夢!這絕不可能!我手中還有股份,你決定不了向氏的歸處!”
向建林笑得嘲諷:“您大可以試試。”說完看向向建森,看着他滿臉的緊張和震驚以及算盤打破的難以置信,涼薄的譏誚啓脣:“我以爲你是頭羊,倒是沒想到你是頭隱藏的狽,還生了個狼子野心的混賬!既然你女兒給我添堵,我何必給你瞞着。既然要鬧,那就讓這裡鬧得更亂一些。”
向建森滿臉冷汗,在他的眼神下幾乎控制不住如軟的雙腿,張了張嘴失聲卻又顫抖的說着:“……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向建林表現的漠然而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