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郡說完,喘了幾口氣,平靜了一點。
他輕柔地抱過日慕衣,“再說,我怎麼會恨你。你的存在總讓我想起小語。你和小語,一樣重要。”
日慕衣卻是更加震驚:“你說……我天國的父母?我的爸爸媽媽去了天國?!”
莫水郡沒有回答,只是抱緊了日慕衣,試圖給她一絲溫暖和安慰。日慕衣卻推開他,顫抖着說道:“回答我!我的父母怎麼了?”
“你一定要聽嗎?”莫水郡的眼神黯淡下來,他不想這麼一個弱小的女孩子就遭受這樣大的打擊。
其實即使莫水郡不說,日慕衣也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是被小語的死充斥了頭腦,現在纔想起來而已。
她不是沒看到新聞,爸爸媽媽的航班出了事……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日慕衣抹掉眼淚看向窗外,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掀開被子下牀。
“你幹什麼去?”宗政翌問道,一邊扶着搖搖欲墜的日慕衣。
“翌,送我去日氏帝國總部!快!”日慕衣焦急地說着。
“可是你的身體……”
“沒事的!我一定要去!”她的聲音帶着些不容反抗的威懾力。
“好,我去開車,你換好衣服下來。”
宗政翌轉身走出了病房,留下表情各異的三人。
“這個……給你。”
一直沒有說話的夜上弦終於開口,將手中金燦發光的徽章遞給日慕衣。
“這是屬於你的,拿好它。”夜上弦依舊溫柔地笑着,陽光照在他身上,有些透明。
日慕衣愣了愣,接過象徵日氏帝國最高統領者的徽章。
拿好它,就代表拿住了一個再也不能放下的責任。拿好它,又意味着,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你終究只能是日慕衣,我也只能是夜上弦。那個屬於我的夜憶音不存在了,而眼前一模一樣的日慕衣,卻不是我的……
夜上弦在心裡想着,卻仍是笑着。
註定沒有緣分的兩個人,既然老天不讓他們在一起,那隻能一輩子當個陌生人……
夜上弦突然上前一步,輕輕抱了抱日慕衣。
“再見,夜憶音。”
然後他不捨地鬆開,走出了病房。
日慕衣沒有看他離去的背影,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流淚。
握緊了手中帶有八條流蘇的徽章,她咬緊下脣,告訴自己不可以哭。
是的,從今天開始,我絕對不可以掉一滴眼淚!從今以後,即使沒有爸爸媽媽,日氏帝國一樣可以龐大!
“哥,我會做好對不對?我們會做得很好對不對?”日慕衣回頭朝着莫水郡微笑。
“嗯。”莫水郡也微笑。
微笑,微笑,微笑。
微笑就可以沖淡一切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