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開 你去飛 任天荒地老
情如花謝花開
緣份不停留 在我的心裡面
剎那火花已經永恆
多年之後回首 也能展開笑容
——《如夢令》
難得的蘇葉起了個大早,蘇爸還在吃早餐看見跟鬼一樣飄過來的蘇葉,噴了大半的豆漿。“閨女,你沒事吧。”
別怪蘇爸問的直接,蘇家誰都能早起除了蘇葉這個標準的夜貓子。
蘇葉扯扯嘴角算是回答。
“你受刺激了嗎?”蘇爸想了想不放心又繼續問:“莫炎那小子欺負你了?”雖然他很看好莫炎這小子,但是隻要事關他寶貝女兒,天王老子也不行。
“我跟小夏有約啦,沒事老提他幹嘛啊。”
蘇爸冤枉,他也只不過提了一次而已。也不知道是誰天天莫炎長莫炎短的。不過……瞧了瞧自家女兒的神色,還是避免踩地雷了吧。
蘇葉見老爸不在說話,就點點頭道:“這就對了,認真吃你的飯,我走了啊。”
若蘇爸看過小丸子那標準的三條黑線,此刻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掛上去,哪家的閨女是這麼跟大家長說話的,還有體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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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算是蘇葉唯一稱得上閨密的人了。蘇葉這麼想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可憐,她所有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莫炎,最後只落了孑然一身,好在還有小夏。
小夏本名以夏,看上去是個非常不錯的名字,通常聽到她這麼說人家都會稱讚她家父母取名有含義,可是若加上個姓,衆人便不再言語了,誰要她姓什麼不好非姓花,叫什麼不好叫以夏,這不就成了花一下麼。
於是N年前,當她有了自主權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改成了花以朵,她阿Q的想,花一朵總比花一下強。
但她的朋友卻仍是叫她小夏,弄得她每次學人家獅子吼——老孃改名很久了,叫我小朵。但在衆人的西紅柿雞蛋中,她也就認命了。
其實蘇葉也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她曾跟小夏深究過,蘇葉諧過來不就等於輸液嘛,可是她老爸堅決不許她改名,爲啥,因爲她老媽姓葉,她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這個理由多少讓蘇葉有些崩潰,不由得想起《花季雨季》裡的劉夏,留下,下流。算了,好歹輸液比留下下流強多了。
“哎呦,我說今天眼皮直跳,原來看見鬼了。”一見到蘇葉,小夏立即炮轟了過來:“嘖嘖,真是面比鬼白,身比紙輕啊。告訴姐們,你是在減肥麼?”
“你想減麼?叫你老公甩了你,保準有效。”蘇葉眼皮也不眨的回了過去。
“哦,失戀了哇。莫不是那莫炎把你甩了?不對,你只是暗戀,達不到被他甩的地步。”小夏一針見血的戳中蘇葉的痛處。
蘇葉知道小夏對於她的情感歸處非常糾結,既希望莫炎從了她,又希望她忘了莫炎重新開始,可是每次都被蘇葉不捨的表情打敗,直說孺子不可教也。她的感情觀向來是你不來就山,山就另擇他人。這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幹嘛非要在不屬於你的人身上吊死。
“哎,看你這樣子我都不忍心打擊你了,過來上點妝,就算失戀也要讓自己漂漂亮亮的。”小夏說着,把蘇葉拖進了洗手間,拿出化妝袋熟練的給她上妝。
蘇葉配合的閉上眼睛——鏡子裡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讓她不忍再看。
小夏手上忙着,嘴巴也不閒着:“你知道哇,我們總公司派了個神秘人過來視察,一來就坐了總經理的位置,嗯其實按照言情發展定律,肯定是兔子要吃窩邊草的。可是姐姐我名花有主了,剩下的那些都是拿不出門面的,我想按照定律,越是灰姑娘就越容易上鉤,怎麼着,你有那意向不?”
蘇葉哭笑不得,繞了半天,是說相親來着。
“這年頭,別說人民幣要兩手抓,就是個男人也都要兩手抓,還都要硬。你就死賴在莫炎那了?別忘了你還空着一手呢。”
可是……一個人的心容得下兩個人的影子麼?
“姐們,爲了您那僅剩的尊嚴,咱拼了行不?扭捏不是現代女性的標誌,披荊斬棘殺出一條血路纔是王道。雖然吧,這話我說的都不想說了,可是爲了你的幸福我還是要說——你大把的青春都被他當廢柴使了,還想爲他蹉跎到老嗎?趁現在你還有點資本,你去尋第二春成不?”小夏一口氣說完,然後眸光閃閃地盯着她。
蘇葉的眼睛一點點的溼潤,一點點的模糊。
這場無望的暗戀,說不出口的愛戀,到最後也只是無花果,情花不開何來結果。她明白,也看得透徹,可是想做到卻那麼難。
她想跟他說,莫炎我愛你,愛了你好久。
可是她不敢,她怕她一說出口,就連朋友,這僅剩的牽絆都沒有了。於是她守着朋友二字,看着他漸行漸遠。
良久,蘇葉微微的點頭,伴隨着那輕微的動作一同落下的,還有她眼眶裡的一滴淚。
莫炎,這一刻起,我要把你忘記。
你我的從前,我就當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如今,天亮了,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