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白鴿(一)

其實回家對於小青來說有時候也有煩惱的,有時候小青想回家吧,就是爲了看望父母,爲了自己的想家,但是有時候小青真的還挺怕回家的,雖然古人說,在父母年老的時候,應該呆在父母的身邊,孝敬父母,這是每個兒女的職責,也是每個父母希望的,可是,小青現在的處境,小青覺得有些爲難。

在農村,小青屬於大齡青年了,這可是終身大事啊,小青看着長輩們爲自己張羅着,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或許更重要的是,小青已經不太適應這裡的一切,在這裡的張羅對小青來說都是那麼的突兀,是那麼的讓自己接受不了,也沒有真的能夠和自己談到一塊兒的人,父母很明白女兒的心思,很委婉的拒絕着來自各方的好意。

知女莫若父母吧,小青總是很感激父母的開明,自己能夠走出這座大山,自己能夠在祖先的規矩下去讀書,自己能夠在這深山的規矩下安然地單身,在這種時候,小青就總是聽到母親跟來人說着,算命的人說,小青不是這裡的人,到一定的時候她就會離開這裡去到她該去的地方,所以,小青的婚姻,她這個做母親的還真的做不了主,來人聽到小青的母親這樣說,也就明白了,是啊,或許外面的世界已經把小青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人不是很適合這個大山的孩子了。

其實,現代社會,還是一樣有着改變不了的舊俗,有時候,小青覺得一個人很無力,很多時候人的力量微薄到自己都看不見,因爲呼喊和掙扎只能夠加速自己死亡的速度,這就是人海的淹沒力量,人生,總是要出賣些東西,或多或少的。

但是,讓小青覺得很遺憾的一件事情就是,對不起那個自己一起長大的鄰居白鴿。

白鴿復讀了一年才上的大學,當小青回家半個月了,白鴿才軍訓回來,一臉都是黑黑的,像去年的自己,彷彿從非洲逃難回來似的,黑黑的,只是小青看見白鴿嘴角的鬍鬚,感覺他黑得很成熟。

真的,一年不見,白鴿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孩子的氣息,雖然有時候還有孩子的行爲舉止,那種清澈的笑讓自己覺得心裡有些彆扭,因爲很多說不清楚的事情,小青覺得自己辜負了白鴿,自己不是那種能夠奪人所愛的人,所以當初自己就是這樣決定退出的,畢竟那時候自己也不懂得什麼是愛,小青知道自己的高中好友很喜歡很喜歡白鴿,所以小青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和白鴿沒有那個緣分。

其實小青明白白鴿的苦心,大一那年,剛來到大學的小青自己一個人很是孤單,有時候會打電話去和白鴿訴苦,還有很多的信箋,訴說着小青對家鄉的思念,訴說着自己的失意,小青覺得自己很是依賴白鴿,有什麼憂愁都滿滿地給塞給了白鴿,包括關於步夕陽的感情,白鴿總是靜靜地聽着小青訴說着,安慰着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終於有一次,小青忍不住在電話裡哭了起來,小青覺得很是難過,因爲那些自己根本就理不清的東西,小青有時候真的覺得需要那麼些支撐。

等到第二天下午,小青驚訝地接到了白鴿的電話,他告訴小青,自己已經到了N城,讓小青去接他,小青覺得一切就好象是一場夢一樣,這是小青怎麼也想不到的行動,白鴿可還在複習啊,高三啊,那麼重要的時間裡,自己是怎麼了,忘記了輕重,要是白鴿因爲這些而耽誤了學業,自己就真的是用再多的回報也無法彌補那些以外啊。

那時候小青懷着忐忑不安的火車站,終於看見那個娃娃臉的白鴿,一臉的倦意,小青覺得一身的愧疚,只是看見白鴿向自己走來,小青覺得歡呼雀躍呢,畢竟家鄉的人還沒有人說能夠來到這遙遠的N城看望自己,而且也是小青大學四年裡,唯一一次家裡的人來看望自己,白鴿就像是自己的親哥哥一樣,因爲從小一起長大,小青覺得自己很幸運,遇到一個對自己那麼好的哥哥。

“老妹啊,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啊,看來我是白來了啊!”白鴿看見小青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小青想着那時候自己很傻,其實真的,如果是自己,自己該說什麼呢!

“因爲你來了啊,你不知道我的心情就是夏天的天氣,很快就變的嗎?你怎麼會跑過來呢,你知道不知道要考試了呀!”小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己開心也很內疚。

“當是旅行,真的,我快被考試壓得喘不過來了!而且看你不怎麼開心,想着天涯淪落人,還不如來看看你的落迫,或者我會更有動力哦!”

“不是吧,你怎麼老是在我傷口上撒鹽啊!恩,簡直就是有點落井下石!我記得你沒有那麼壞的呀”小青覺得是不是應該咬牙切齒地問呢!

“看來你很正常,我不擔心了!”白鴿一本正經。

“故弄玄虛哦!欺負我智商低啊”

“你智商還低,那我不是更低,你現在在大學,我是你學弟呢!”白鴿白了小青一眼,然後再大笑!

“那你還一點都不尊重我!我是你學姐呢!”小青也哈哈地笑起來,原來遇到親人的感覺是那樣的美好。

......

白鴿過來之後,小青請假和白鴿玩了幾天,兩個人一起聊天,一起爬山,一起逛街,一起跑步,甚至還一起比賽誰打的水漂更遠更好看。

那些日子是小青很懷戀很懷戀的,因爲那是小青灰暗的大一生活裡最美最亮的一道風景,小青覺得白鴿的到來把自己的很多東西都理清了,只是後來白鴿說了自己當時很不懂的話,直到後來才明白,只是那時候小青只能夠說抱歉,她寧願把那分感情輕輕地放在友誼的琴絃上,因爲小婭,小婭是自己的朋友,所以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有些盒子是不能夠打開的,就如潘多拉的盒子一樣,那個打開了,沒有人能夠收得了場,所以小青寧願很多東西一直珍藏珍藏,至少這樣可以無所謂一些,可以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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