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生活纔怪
時光在無聲中向前走去,很快,日曆翻到他們去霍格沃茨上學的那一頁。在前一天,西弗勒斯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打包要帶去的行李、課本和其他必需的用品。再怎麼的縮減,三個大箱子還是塞得滿滿的。同時,在離開前,西弗勒斯還是抽了個時間和教堂裡的教徒們說了再見,大家聽說他要去外地住宿讀書將會很長時間沒有辦法來教堂,都很捨不得這個聽話的孩子,一個個拉着他說了很多的話給予了多多的重重的叮嚀,西弗勒斯是帶着滿滿的關懷和祝福離開的教堂。
這一天,兩人都是早早起牀,維迪坐在椅子上雙手捧着杯子喝着牛奶的時候,西弗勒斯再一次的清點了要帶去的物品以免有所遺漏。再三確認過後,西弗勒斯一手牽着維迪,一手拉着重重沉沉的三個黑皮箱子出發了。爲了避免上班高峰時間導致交通的不便,兩人還是一大早的就出門了。
大清早,陽光已經很是熱烈,光線中蘊含的火星迸撒在各處,讓空氣中的溫度可見地升高。兩個小孩的小臉都是曬得紅通通的。從蜘蛛尾巷到倫敦的中央車站並不輕鬆,特別還在拉着大箱子和牽着個失明小孩的時候。到終於到達了宏偉的中央車站時,西弗勒斯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渾身溼透了。相比起狼狽不堪的西弗勒斯,維迪除了衣服有點皺,臉蛋被陽光吻紅,因爲換車稍微勞累有些些喘氣外,和平日沒有太大的不同。
先將隨身帶着的水讓維迪喝過後,西弗勒斯喘着氣稍微休息下。一邊休息一邊回想當時龐弗雷夫人的提醒,當然,也順便稍微地回想了下原著中的描述,但西弗勒斯很是悲哀地發現曾經的記憶已經象是手中不停流逝的沙礫,完全想不起其中的細節了——
記憶如同流砂,幸福也會成爲流砂,越用力想挽留越迅速地失去。
站臺上沁涼的大理石柱子讓靠在上面的西弗勒斯恢復了一些的體力,然後他一邊推着箱子一邊拉着維迪來到了站臺,從褲子的口袋裡挖出了已經有點皺巴巴的兩張車票——九又四分之三月臺。西弗勒斯仔細打量着這和普通車票沒有太大區別的通往魔法世界的通行證,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忙碌而常見的日常生活場景,總有些夢中的錯覺。夢裡總能將時空扭曲,也許上一刻你還處在荒涼的外太空,下一刻就拉着自己的愛人在電影院裡看恐怖電影,再下一刻,突然就從樓上掉落。甚至有的時候,會夢到已經離去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再度出現,笑容一如從前。
雖然完全知道應該怎麼進入那個編號奇怪的月臺,可他還是心裡直打鼓,面前的那堵牆怎麼看怎麼堅固,暗紅色的一塊塊砌得無比牢固的磚牆,西弗勒斯已經自行腦補了自己撞上去鼻子撞歪後的可笑場景。就算是再怎麼給自己鼓勵和自己打氣,面對着可見的障礙,勇氣還是在瞬間偷偷跑掉了。維迪覺得很奇怪,怎麼西弗勒斯一直站着不動呢?他輕輕拉了下西弗勒斯的胳膊。
西弗勒斯無奈地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需要去撞下牆。他看看左右,發現有些穿着奇怪的人嘴裡說着奇怪的話往面前的那堵牆衝去,一下就消失了。這些明顯異樣的行爲和人物竟然沒有引起車站中來來往往人潮的絲毫注意。應該是被施了魔法吧,西弗勒斯想。
看到有人已經成功進去的例子,西弗勒斯也終於再次鼓足了勇氣,和維迪說了一聲,拉着他和那三大箱子向着9號和10號月臺中間的牆壁走了過去,在離牆壁還有幾公分的時候,他還是閉上了眼睛。一瞬間,身體感覺到好像穿過了什麼包裹着的東西,軟軟的,有着淡黃色的彈性,象是進入了糖果色的軟糖又出來一樣。
還沒等西弗勒斯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長長的響亮的火車汽笛聲。他睜開了眼睛,一輛長長的暗紅色的蒸汽火車出現在面前,大大的煙囪冒着濃濃的大口大口的黑煙。站臺上還站着許多的穿着奇怪,各種風格都混雜的人,當然,從表現來看看得出來是父母送孩子上車去讀書。
站在這裡,西弗勒斯看到那些以前電視裡纔出現的帶着精美蕾絲花邊的男裝,閃光料子的緊身褲還有那金光閃閃耀眼的各種首飾。有的女士還帶着裝飾着鴕鳥毛的寬檐帽子,手腕上掛着小小精緻鏤花的象牙小扇。直到這個時候,在西弗勒斯的面前,魔法界,巫師這兩個名稱才終於從單純的二維書本上的存在變成了可見的真實。
畢竟是自己上學再加上週圍也沒有認識的人,西弗勒斯仔細觀察周圍後,地先叮囑維迪站在附近沒有什麼其他人的柱子旁邊,自己先在火車的外面看準了個空的包廂,用力想從窗戶將行李推進去。但到底人小力微,箱子又稍微大了點,他推得非常吃力。這個時候,旁邊一隻手伸過來,幫他託了一把,終於西弗勒斯在別人的幫助下將所有的箱子都弄進了包廂。回過頭,看到幫忙的是一個大概16歲的少年,褐色的濃密短髮,深褐色的眼睛,帶着明亮的笑意。
“謝謝,如果我一個人肯定就沒辦法了。”西弗勒斯感激地說
“沒關係,你是新生吧。怎麼一個人來的?你父母沒來嗎?”少年很熱情。
“啊,我父母已經去世了。恩,我叫西弗勒斯.斯內普,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威科姆.嘉定那。很高興認識你。”
“啊,我弟弟在那邊,我先去帶弟弟上火車了,期待到霍格沃茨還能再次感謝你的好心。”
“再見,斯內普。”嘉定那對他擺擺手,先登上了火車。
西弗勒斯擦去了額頭上晶瑩的汗水,一回頭,竟然發現維迪走出了那個柱子的陰影,不知怎麼撞上了某個衣着華貴的青年。西弗勒斯緊張起來,他知道自己和維迪的身份在魔法界是出於被歧視的地位,而那個青年,從服裝上看來,在魔法界也應該是地位不低。而維迪一直呆在家中處於自閉的狀態,再加上無法說話這個生理上的欠缺,不要衝撞了不該得罪的人。
西弗勒斯連忙幾步分開人羣,衝到了維迪的身邊。下意識地將維迪的護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擡起眼,注視着面前的這位看起來一臉鄙夷的英俊青年,先開始道歉。
“您好,剛纔我的弟弟好像不小心衝撞到您。我的弟弟身體從小一直不太好,而且視力上也有問題,他不是故意的,請您一定要原諒他的不小心……”
這位青年一頭閃耀的鉑金色長髮,五官精緻而誘人,但灰藍色眼中的傲慢和嘴角的弧度加上那微擡的下巴,很好地展示了貴族對於貧民的歧視是什麼樣的。一身華貴的同色暗紋的衣服,袖口露出精美的蕾絲花邊,白皙的手指上帶着價值連城的戒指。
西弗勒斯的下巴被這個很明顯是魔法界貴族手中的蛇眼鑲嵌暗綠色寶石的蛇杖擡起,這個高傲的貴族漫不經心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在看一個不值得關心的垃圾,連人這個範疇都沒有進入。同時用刺眼到露骨的鄙視眼神地斜眼瞄了下他的雖然整潔但可以看出是洗過多次的舊衣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後後,不知從哪裡拿起一塊淡黃暗紋帶着薰香的重綢真絲手帕仔仔細細地擦了擦碰到西弗勒斯下巴的蛇杖部分,之後,看也不看面前的西弗勒斯,在這個貴族的灰藍色眼睛中,西弗勒斯好像被施了魔法,別說進入他眼睛的價值,連存在感都小於微塵。
吐着星子的蛇杖微動,那塊看起來就很昂貴的大概需要西弗勒斯打工打上幾年的手帕就這樣消失在了金紅色的火焰裡,像個冷冰冰的巨大諷刺。
自從到這個世界,西弗勒斯第一次遇到如此被明顯到刺骨藐視的事情。接着,這位高傲的青年擡着頭走過他的身邊,好像根本就沒有西弗勒斯這個人的存在,好像,根本就沒有人剛和他說過話,一切只是風的呢噥而已。
這樣的歧視這樣的對待很傷人,西弗勒斯被氣到發抖,但他根本沒辦法做些什麼,他完全的覺得自己的渺小和無能爲力。還沒正式開學,魔法界就給了西弗勒斯一個下馬威。
再怎麼心靈受到傷害,他還是先想到維迪,維迪剛纔一直呆呆站在旁邊,沒有絲毫的動作,這讓西弗勒斯非常擔心“維迪,那個人沒和你說什麼吧。你沒有受傷吧”
維迪低着頭,看不清表情,輕輕搖了搖頭。
西弗勒斯拉着維迪就上了車,進入了火車車廂,裡面還是空的並沒有其他人在,西弗勒斯把箱子推到行李架上,而維迪坐到柔軟的座位上就開始發呆。
是的,他是故意撞上去的。剛呆在那個柱子旁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動,一種感覺應該是屬於他的東西的波動。他忍不住走了出去,而那個撞上的人好像也是故意站在了那個方向。在他撞上去的時候,那個人偷偷塞給了他一樣東西。摸摸褲袋,那個涼涼的金屬一樣的東西還在口袋裡,雖然對於沒有告訴西弗勒斯有點抱歉,但維迪在那個金屬物體上感到了自己熟悉的氣息。還有那個神秘人,沒有來由般的,維迪覺得他應該認識他。這個東西,是他的,是屬於他的。就如同身邊的西弗勒斯,應該是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走。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留。
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兩個小男孩走上了車,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看着自己的孩子“盧修斯,剛纔那兩個泥。恩,新生,你稍微關注下。”
盧修斯一臉的驚訝,那兩個孩子,一看就是麻瓜,而且從外表看來,還應該是出自那種生活並不是很富裕的家庭,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高貴的父親會讓自己去關注那些貴族所看不起的泥巴種。
“盧修斯,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多問。”
“是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恭敬地回答
阿布拉克薩斯有點煩躁地走上了馬爾福家的華貴非常的馬車,坐在馬車上,他手中敲打着蛇杖。那個黑髮的看起來失明的小孩,明明長得就象,就象是曾經LORD,想起Voldemort對他的吩咐,阿布拉克薩斯開始猜測難道那個看起來更小的孩子是Voldemort的親戚?想到這些年LORD的變化,他摸摸頭,還是去斯萊特林莊園彙報下情況,看看能否有新的線索。
斯萊特林莊園在夜晚非常的美麗,如果藏在貝殼中那璀璨美麗的明珠,當然這是在得到允許進入的極少數人才能看到的美景。
阿布拉克薩斯走進了熟悉的書房,他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爲什麼,房間內厚重的窗簾全部嚴密地拉上,只靠着一盞小小的魔法燈努力照亮一小圈的地方。而Voldemort背對着他站在書桌的後面,站在了光圈的外面,阿布拉克薩斯只能看到他黑黑的消瘦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阿布拉克薩斯總覺得最近以來有的時候雖然感覺到Voldemort的魔力好像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但有的時候,比如現在,卻給了阿布拉克薩斯,Voldemort他的身體,好像在海灘上美麗的沙堡,在慢慢消瘦慢慢消亡的感覺。
Voldemort開口說話了,聲音虛無縹緲,毫無音調的起伏,象是從遙遠的地獄傳來。“阿布,你今天看到那個孩子了,東西給他了嗎?”
“是的,LORD,不知道您爲什麼要關注他?”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太多的關注,阿布。”聲音中沒有情緒,沒有起伏,冷淡得象是個假人。
這時,傳來一陣劇烈的嗆咳,Voldemort咳到身體都彎了下去。阿布拉克薩斯想上前去,卻被Voldemort揮手製止了。
一邊咳,一邊虛弱地問“他,他長什麼樣。咳咳咳”
阿布拉克薩斯很是無奈地嘆氣,爲了能夠看清楚另外的孩子的樣貌又同時不能引起特別的注意,他還特地委屈自己扮演了一位傲慢膚淺又自大的貴族,真是太不華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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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瘦,黑髮黑眼,長得還可以吧。”老實說,那個陪在疑似LORD的親戚旁邊的小男孩的容貌完全不符合馬爾福家華麗的審美觀。還沒等阿布拉克薩斯感慨下偉大的Voldemort審美觀的變化,他就被他的上司趕出了門。
阿布拉克薩斯搖搖頭,現在的Voldemort,自從幾年前的一次實驗後,LORD好像恢復了曾經的優雅以及和他們的良好關係,連魔力都有了長足的發展,現在的Voldemort就算對上鄧布利多也是勝算大大。而近階段的政策也向着溫和但潛移默化的方向在發展,各項的政策,讓傾向與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但現在那時不時蠟白的面色,有的時候會露出詭異的笑容,總是會讓現在將Voldemort當做好友看待的幾位貴族感到無比的擔心。
書房中,Voldemort手捂着了嘴,黑色的血噴涌般掉落在黑暗中,完全溶爲了一體,他將手拿開,他的嘴角竟然詭異般地高高吊起,達到了恐怖的耳根的地步,臉上的笑容就如同小丑的假面般呆板而憂傷。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他臉上的笑容仍然那麼的虛僞可怖象個面具“就算你給我再多的警告再重的懲罰也沒用”
“我得不到,你也不會那麼容易得到。”——
寂寞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不甘寂寞
慌亂拉住一個人的手
想要逃卻跌得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