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自己的地盤,放鬆到無所顧及。賀泓勳的脣壓下來,炙熱的脣舌肆意地在牧可貝齒間掃蕩,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隨着擁吻的深入,被他抵在門上的嬌軀已緊緊地貼上了他的身體,親密得猶如一體。牧可被吻得毫無招架之力,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只能下意識地隨着他的節奏呼吸吞嚥,雙手不自覺地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賀泓勳的呼吸有些急,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將牧可更緊地按進懷裡,他猛烈地以脣攻城略地。清冽的氣息充斥了牧可的所有感官,她感覺到他狂野的心跳,感覺到他熱燙的呼吸落在頸間,眷戀般緩緩滑向她裸落在空氣中的鎖骨,牧可感覺到他粗糙溫暖的手探進她衣內,瞬間的遲疑過後,沒有覆上在她胸前的禁地,而是撫上她柔裸的背……
此時此景,讓人意亂情迷。
良久,狂風驟雨終於停止下來,他的吻越漸溫柔,像安撫般輕柔地吸吮摩擦着她的脣,溫熱的氣息在她鼻端流連不去。
牧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她微微睜開眼他看,視線迷離。
賀泓勳是真的有些醉了,不過不是酒醉,而是心醉。擡頭凝視着遲在咫尺的嬌顏,他淡淡地笑了,額頭抵着她的,他以低沉柔和的聲音問:“弄疼你了嗎?”小女友不止一次抱怨他吻得太過用力了,賀泓勳心裡挺有數的。
牧可輕舔了下脣,想搖頭又動彈不得,只是眨着迷離的眼望着他不語。
月光下的女孩兒楚楚動人,看着他的眼晴閃爍着流光溢彩的光芒,嘴拙的賀泓勳一時找不到恰當的語句形容她的美麗,只是執起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又俯身輕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寬大的手掌烙鐵一樣將她重新扣進懷裡,擁緊。
“好幾天沒見,挺想你的!”磁性的音質低沉地有着別樣的誘惑,賀泓勳深呼吸,摸摸她柔軟的頭髮安撫道:“別怕,我有分寸。”牧可聽到他自嘲般輕聲笑了下,沉吟了下補充:“就是難度係數有點大!”出於軍人的自律,以及那份涌自心底的珍視,他沒打算在婚前有所逾越,再粗野的吻依然止乎於情。
感動於他極力的剋制,牧可彎脣笑了,乖巧地往他懷裡縮了縮。
房間唯一的光源是外面的月光。他們保持擁抱的姿勢,很久。
家屬院是可以不遵守熄燈規定的。酒意漸消,賀泓勳開了燈,細心地爲牧可整理着被自己扯得微亂的衣服,偏頭看了看她脖子上被烙下的印記,他邊輕輕摩挲邊似笑非笑地說:“怎麼像豆腐一樣嫩,我也沒用多大勁兒啊。”
簡直粉碎她心中浪漫的幻想!牧可對他瞪眼晴。
氣鼓鼓地被惹毛的樣子實在可愛,賀泓勳忍不住揉亂了她自然捲的短髮,把人往臥室領:“你晚上就睡我這,看看小王給你支的蚊帳。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沒蚊子了,不過還是防患於爲然吧,免得你細皮嫩肉的被咬了怪我。”指了指已經掛好的蚊帳,他問:“喜歡這個顏色嗎?”通訊員已經在他們去吃飯的時候給支好了蚊賬,還懂事地連水果都洗好了擺在茶几上。
看着土得掉渣的粉紅色,牧可皺眉,她誠實地說:“不喜歡。”隨後又親暱地挽上他的胳膊,柔聲說:“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牧可沒想到他如此細心,居然還特意爲她準備了蚊帳,儘管顏色不喜歡,卻毫不影響她的心情,反而很開心。
“和我還客氣什麼,感謝的話以後都可以省了。”賀泓勳望着她笑:“我不介意你改成‘老公真好’。”
牧可扭過臉去:“誰老公啊,不認識。”
賀泓勳擡手扳正她的小腦袋,在她鼻尖上輕颳了下,眼中盡是溫柔。
環視那張雙人牀,牧可猶豫了下,不好意思地說:“那你睡哪啊?警告你啊,不能睡在這屋裡。”
賀泓勳拎她小巧的耳朵:“這可是我的地盤,我想睡哪就睡哪,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到先急着趕我了?”
牧可耍賴:“不管你,愛睡哪睡哪,反正不許在這。”話語間她走出去取過包,拿出個袋子遞給他:“給你的,看看合不合適。”
沒想到小女友還給自己準備了禮物,賀泓勳臉上現出驚喜的表情,他接過來打開看,然後低着頭笑了。
“據我目測這個尺碼應該合你的,以後訓練的時候就戴上吧,總能起點保護作用。”想到他的腰受過傷,牧可特意跑去買了個磁療護腰,因爲不知道哪個效果更好,就以一分錢一分貨的標準買了很貴的。
將感激和感動化成了兩個字,賀泓勳說:“謝謝!”仔細地將護腰疊好,放進了衣櫃裡:“看弄壞了,先放着。”他不捨得用。
不知道爲什麼,牧可覺得這兩字從他嘴裡說出來份量很重,她甜甜地笑,晃着他的脖子柔聲說:“必須用!壞了再買新的,姐不差錢。”
“小鬼!”被牧可俏皮的表情逗笑,賀泓勳手上用力,將不安份地跪坐在沙發上的小人兒抱到自己腿上,親暱地摟着她。
牧可沒有抗拒,她乖順地靠着他。想起學校培訓的事的,牧可徵求他的意見,賀泓勳聽完,問道:“出國?多長時間?”
“三個月或者半年吧,這個要看情況,反正不會太長。”
“八年抗戰纔算長?”賀泓勳皺眉:“你想去嗎?”
牧可想了想:“無所謂。”
“理論上我不該反對,實際上我不同意。國外有什麼好,以你的水平不出國技術照樣過硬。”賀泓勳頓了下,深邃的眼底浮起爲難之色,他坦白地說:“我不希望你離我那麼遠,不捨得,也不放心。”既然是問他的意見,賀泓勳覺得沒必要給出那樣模棱兩可的回答,明明不願意反而故作無事地說什麼:“我尊重你的選擇。”或是“我不能替你作決定,你自己看着辦吧。”的話。那種大度,抱歉,他裝不出來。
牧可聞言很爽快地說:“那就聽你的,不去了。”話語中完全聽不出任何惋惜之意。
男人並不懂女人。那些他們勉強裝出來的大度,未必是她們所喜歡的。很多時候,女人其實願意男人替她拿主意。說白了,其實潛意識裡女人總是希望男人挽留。在她們看來,那是愛的表現。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沒人願意過“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日子。所以說,女人都是愛情至上的“小怪物”。
賀泓勳牢牢地看住她的眼晴,像哄孩子般寵愛地說:“乖乖的!”貼上她細嫩如嬰的臉頰,他承諾:“不會讓你後悔的。”會對她好,不會讓她後悔選擇他。
牧可沒說話,只是更緊了地偎着他。兩個人又閒聊了會兒,牧可猛地想起早上的窘事,她很委婉很害羞地解釋了下那條發錯的短信。
故意用帶着胡茬的下巴紮了扎她的光潔的額頭算是懲罰,賀泓勳曖昧地說:“我還在想明天要不要抽空帶你去買新的。”
牧可張牙舞爪地踢他:“流氓,色狼!”
賀泓勳爽朗地笑,英俊的臉上盡是溫柔:“等以後結婚了我們就是最親密的人了,咱倆說點私房話再正常不過,害羞什麼。告訴你啊,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必然得擦出點火花來,那話怎麼說來着,屬於精神和身體的傾慕。”
耍起流氓來牧可當然不是對手,敵不過他的厚臉皮,她只好跳起來趕人:“不知道你亂七八糟說些什麼,趕緊該去哪去哪吧,我要睡覺了。
忙了一天賀泓勳也累了,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他站起身從衣櫃裡又抱出一牀被子:“我再給你鋪一層吧,我這硬板牀你怕睡不慣。”給她鋪好牀後抖開豆腐塊的被子,回頭看着她說:“明早給我恢復原樣,聽見沒有?”間接批評她的內務。牧可撇嘴。
“好了,你趕緊睡覺吧,我去辦公室睡。明早你愛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吧,睡醒了小王會給你安排早飯,上午你先和小宸玩,我忙完就回來。”走到門口,他又說:“要是你半夜害怕允許你給我打電話,要是你邀請我回來睡覺,我也挺樂意的。”說完,他徑自笑了起來。
“快去吧你,我纔不會半夜給你打電話呢。”知道他們辦公室有休息間,裡面一應俱全,牧可很放心
賀泓勳趁機在她臉蛋上親了下:“彆嘴硬,據我預測,過不了多久,咱們兩大主力紅軍就會在這張牀上‘會師’的。”
這是賀泓勳美好的願望。然而,在他努力去實現的過程中,赫義城爲他設置的阻礙也接踵而至。牧可甚至沒在五三二團呆上兩天,賀泓勳就接到上頭的命令,原本類似於考覈的演習任務突然有所變動,王牌偵察營的對手在一夜之間由本師的某團變成了訓練有素的——藍軍部隊。
誰都知道,這是一場硬仗。
遠比愛情,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