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白天逛島,夜裡作圖,一份全島構造圖漸顯猙獰。
主寨南邊的空地他打算建造一座寺院,四合的院落外壁澆築銅汁,成爲真正的銅牆鐵壁,佛像木塑刷上銅汁,反正不是金身。
寺內絕對會有和尚,當然是假的。銅鐘絕對是真的,因爲可以當作警鐘。
內湖口兩座小山建上涼亭,一爲“聽濤”,一爲“觀瀾”,底部掏出地道,留出射擊孔,方便架設重弩對準內湖,地道直連附近的高峰。
這兩座高峰根據地形不同,一建茶樓名爲“試茗”,一建酒樓名爲“品醇”。
裡面常備重弩火砲等重型軍械,可以隨時支援聽濤、觀瀾兩亭進行關門打狗。
試茗樓後方的村寨名爲洞庭村,品醇樓後方的秘營名爲雲夢山莊。
總之,望哨基本上建成亭臺,更重要的地方建造閣舍樓館。
屆時哪怕開放君山任人亂逛,也就是一座風景極佳的遊地,根本想不到其實處處殺機。
亭臺作爲望哨建起來最簡單。
所以風沙隨意弄了幾個圖樣,讓風大立即開工。
至於閣舍樓館、村寨秘營,乃至主寨,設計起來就很麻煩了,建造起來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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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幾處要津,其他地面建築可以從附近各城請來工匠建造。
相信一定會混進來奸細,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打消附近的勢力,諸如嶽州軍使的顧慮。
畢竟又是茶樓又是酒舍,還建了村寨,更像是移民開荒,到時開放碼頭以及一部分區域,再跟嶽州似模似樣的繳些稅款,將來遇上的麻煩會小很多。
想必嶽州軍使也樂得家門口這個水匪紮根的地方從此安定平和,何況還有一支三河艦隊護航,他不會傻到沒事找事。
不到十天功夫,一部分涼亭已經建造完成。
這時從辰流趕來的第一批後援已經到了,加上現有的弓弩衛共四百餘人。
儘管其中幾十人是鐵匠、工匠等職人,風大手頭的人手還是充裕多了,調了百餘弓弩衛駐紮望哨,構造了一個簡易的外圍防線。
隨隊還來了十餘名秘營的教頭,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隨便一個都能獨當一面,風大頓時輕鬆許多。
不過剛開始巡邏,連一天都不到,居然攔下了三四波試圖潛入的探子。
弓弩衛得了吩咐,並沒有爲難他們,簡簡單單警告幾句便即放走。
風大則立即組織所有人手,拉漁網似的搜山。
島上果然還有潛藏的探子,有的受到驚嚇,趕緊外逃。
最外圍的望哨只管進不管出,任憑離去。
當然也有人捉起迷藏。
風大很有經驗,讓人把住了個處制高點,弓弩衛精通追蹤的好手不少,分成小隊窮追不捨。
這些似老鼠般亂竄的傢伙很快被揪了出來,同樣趕走。
對於個人來說,君山還是很大的,尤其地勢複雜、植被茂盛,僅憑三百來人沒法搜遍全島每處地方,肯定會有漏網之魚。
待到第二批後援趕到,第二批望哨建設起來,情況會好很多。
第三批後援則是流城玄武。玄武衛的武械最精良不過,又是專業的內衛和查奸高手,對外界才能真正做到滴水不漏。
那時估計島上的主要建築大體完成,可以把蘇環放進來。
蘇環乃是青龍下執事,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有能力主持建設最重要、最秘密的武械軍工廠。畢竟風沙沒法時時守在這裡。
風沙打算把武械軍工廠的地點放在離主寨不遠的山峰南面。
這裡接近整座島中心位置,還是君山的最高峰。
整座山被五道山脈環形包圍,山的北面剛好有一個內湖,不虞缺水。
南面是一整道山脈,完全沒有出口,東面有一個山坳,山坳過去就是主寨,距離非常近,方便相互支援。
缺口主要在山之北,這裡也是全島口袋陣最密集的地方,十分容易把守。
爲了以防外一,風沙打算建造幾處塔牆堵口,那麼山南這邊就被完全封鎖起來,成爲一個禁地。
爲了保守秘密,風沙打算直接從辰流運幾大船民夫過來挖空山腹,一旦挖完立刻把這些民夫再運回去。
總之,這都是些曠日費時的事情,估計一兩年,甚至三年,君山青龍才能正式成形。
期間不可能有盈利,而且越往後越花費越大。
從鎮北王手裡弄來的那批黑貨無論多值錢,頂多撐上一年,還得想方設法另外弄錢。
風沙最近幾天沒有出門,把自己關在簡易搭建的篷房裡沒日沒夜的繪製圖紙。
除了一日三餐飯,連雲本真都不準進來。
這麼短短時間當然不可能全部設計完畢,事有輕重緩急,風沙先弄出了雲夢山莊和銅牆寺廟的圖紙,以及洞庭村的大致規劃。
至於找出的那十幾個薄弱處,有些地方可以試着種上醉心花,還有些地方打算設計成誘敵深入的陷阱。
一旦認爲這是個空漏鑽進來,下場可以參考那個關門打狗的內湖陷阱。
其他涼亭之類的崗哨,風大就能弄出來,按實際情況隨時調換和佈置,不用他來操心。
這些東西足夠風大忙上半年一年,風沙有充裕的時間精雕細琢,屆時有空再過來看看,或者派人把其他的圖紙送來。
離島之前,風沙特意登上了碼頭邊小峰上的觀瀾亭,環視一圈,默默記下現在這份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
島出水波,雲霧繞峰,溝壑迴環,竹木蒼翠,宛如仙境。
下次再登島時,恐怕回到人間。
……
小型戰艦劈波斬浪,於洞庭湖上飛馳。
風沙已經遲了將近二十天,島上消息閉塞,不明情況,所以必須儘快趕到東鳥的國都潭州府,看看雲虛有沒有遇上麻煩。
從洞庭湖乘船進入湘水,離潭州頂多兩三天水程。
豈知船速忽然放慢,繪聲急急來報,河上飄來衆多浮屍,竟是成批成片,隨便數數都成百上千,河水發赤,令人膽寒。
風沙急忙跑上甲板,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浮屍衣着打扮或樸素或襤褸,明顯都是附近村寨的普通百姓,身上創口血跡未乾,顯然剛死不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