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剛?”
楊帆身體停頓了一下,雙目中的訝色一閃而過,他的異狀雖部明顯,但是對他相知甚多的鳳凰諸人還是看出了些端倪,不由把視線落在了婦人身後還帶着少許靦腆之色的少年。
這是一個只比小蘿莉大上少許的少年,文文靜靜的,相貌清秀、肢體單薄,除了有些過分害羞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感到屋裡衆人紛紛把審視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楊帆倒是顯得十分鎮定,道:“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好像跟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名字一樣。”
聽罷,衆人雖然沒有出聲,但心裡肯定是不信的,尤其是虎子,可以說楊帆有什麼朋友的話,他絕對是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但他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名叫趙金剛的傢伙。
“對了,剛纔你說你會什麼,總不能讓我白白養你們一家三口吧。”爲了掩蓋自己的失態,楊帆趕緊換了一個話題說道。
其實以他的本意來說,就算這趙大鐘什麼都不做,他也願意養着對方一家,誰叫對方生了一個好兒子呢?
嘖嘖,真是太好玩了,想不到在以後名聲響徹華國的冷麪金剛還有這麼害羞的一面,這話如果放在夢境裡,說出去都未必有人信。
不提楊帆心中的腹誹,大鐘在聽到前者的話後,臉上頓時便染上了一層暗紅色,讓人分不清是羞還是惱,“小的會的對城裡的情況還算有些瞭解,跑跑腿總還是可以的,另外我老婆的廚藝很不錯,還有”
大鐘的目光落在自家的混小子身上,嘴裡還有了半天,愣是沒想出自家的小子能做些什麼,小胳膊小腿的也出不了什麼力氣,內向害羞的性格也不適合在外地奔走,頭腦嘛,平時也沒看到他表現出精明的地方
因爲擔心鼎爺的報復,以前他們家的鋪子是肯定不敢再回了,出來的又急,家裡又一直都沒什麼積蓄,這一家子的生計可就成了一個大問題,若非如此,大鐘也不會拖上一家三口厚顏求上門來。
川省是產糧大省,但這些糧食主要集中在一些大勢力和大商人的手上,普通人的手上大多都是沒什麼餘糧的。
由於蟲潮的爆發,在大多數的城市裡都是秉持着勞者有食,大鐘和柳月的生活倒好辦,年輕力壯的,總能混上一口飯吃,但是他們的兒子就有些難辦了,勉強省些口糧倒分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大鐘所以攜家帶口的到武館這裡來,也還是有着一點私心的,他的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像他這麼沒出息。
不管外面的傳聞如何,那晚慕白三人乾脆利落的打倒那二十多人,這都是他親眼所見的,這說明武館這裡的人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如此,那麼他的兒子
想到這裡,大鐘臉上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突然就跪了下來,“如果小兒看着還屬可教,就請幾位爺手下金剛,小的夫妻二人感激不盡。”
“這....”
楊帆諸人一陣面面相覷,怎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副模樣。
“爸——”看到父親下跪,趙金剛那稍嫌稚嫩的臉龐旋即露出了一絲慌色,連忙向前跑了兩步,緊抓着父親的臂膀。
“有什麼話先起來再說。”
大鐘倒是還想繼續跪下去,可他的力氣沒楊帆大,一下就被擡了起來。
“其實,昨晚的事情,我們也是有些責任的,累你們如此,我們的心裡也未免有些不好過,這樣吧,你們就在這武館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薪酬就按你們以前的兩倍計算,至於你們家的小子
我看着也蠻有順眼的,就收啊爲武館的學員,並免除一干學費、培養費以及進化液的費用等等。”
“真的?”大鐘與妻子交換了一個眼色,心中有些明白爲何外界都傳這裡是一窩騙子,如果沒有看到昨晚的戰鬥,他也不會相信這裡的人有什麼真本事,反而會疑竇重重。
“千真萬確。”大鐘夫妻兩個菜剛剛換上一抹喜色,楊帆便在後面加上了一句,“不過,你們要和我簽上一分協議,在你們孩子藝滿以後需要爲在武館裡工作十年。”
雖然楊帆相信,在城堡裡生活的久了,趕都未必趕得走對方,但這個協議卻是起個安心的作用。
這樣纔對嘛。
聽到對方有這樣的要求,大鐘的心裡反而踏實了許多,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不也是好事嘛,不僅管教本事,還外帶包分配工作的事情,這樣的好事到哪裡去找,自是連忙的應聲答應。
在其身旁的婦人柳月雖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妥,但細細回味了一下,卻還是沒有抓住事情的要點,實在想不明白對方到底圖謀自傢什麼,她雖對自己的樣貌頗有自信,但對比當前對面的三個恍若神話中仙女一般的女子,明顯了差了幾個檔次,家中也是一窮二白,沒錢也沒權
或許對方真的是出於善心吧。
在同下面的人交代了兩句,便將大鐘一家帶了下去休息。
至於其子趙金剛,楊帆也安排了一個教官單獨對其教導,即便是在夢境裡冷麪金剛在華國內的地位僅遜於雙壁,還略高於慕白,但對方目前就還是個孩子,要想等到對方成長起來,最少也要得到兩三年以後,所以楊帆就吩咐讓陳武二人多多留意一下就好了,其他的就等進一步觀察再說。
說起這冷麪金剛,倒跟楊帆等人眼下牽扯到的事情還有一定的關聯,記得在夢境裡就是由他帶人撲滅了西藏的獨立,殺的那是血流成河,令天山上的嬰兒聞而止啼。
楊帆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這個冥冥中自有註定的舉措,陰差陽錯,最後還是回到了正軌,多年以後,正是由趙金剛與小天聯手上天山,闖出了冷麪和血雲兩大殺神的名號。
“走吧,擇日不如撞日,就讓我們去拜訪一下成都裡的好漢吧。”
楊帆突然決定高調的前去拜訪城裡的第二、第三大幫會勢力,令其他人也是有些小小的吃驚。
鐵騎會,一個充滿了充滿了金戈鐵馬味道的名字,令人聽而感受到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同其幫會人員的作風一般隱隱透射着絲絲霸氣,其會主歐陽建是成都市內唯一一個敢頂着哥老會勢力說個不字的人。
百花閣,一個純粹由女性獵魔者構成的組織,這在全國都是極爲罕見的,幫內的成員超過兩千人,內部極爲團結,閣主聽說是一個外號名叫藍色魅姬的女子,相貌、手段和自身的實力俱是頂尖之流。
第一站,楊帆等人找上的是鐵騎會。
算上陳武與黃江在內,這一支隊伍也只有十三人。
雖然人少,但隊伍裡的諸人可都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會是屬於弱勢的一方,真的把他們惹惱了,就憑他們一行人就足以把這座成都市鬧個底翻天。
楊帆等人大大咧咧的出行,很快就被一些有心人傳回到自家的主子耳邊。
楊氏武館的援軍來了。
“這下就有好戲瞧嘍。”鐵騎會的某個男子倒吊着二郎腿,滿臉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百花閣的一件臥室裡,隔着一件由各種小飾品串成的門簾,裡面的主人在聽完屬下的回報以後,怔怔注視了前面的虛空良久,才發出了一道輕輕的似乎帶着某種說不明味道的嘆息。
在哥老會的大堂裡,剛剛聽完屬下彙報的消息後,整座成都市內,甚至是整個川省境內最有權勢的男子,關天振關龍頭不禁陷入了沉思狀。
他最初打壓那座武館的本意無外乎是讓其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亂說話,即便是後來對方展露出一定的實力,他也依舊沒有太過在意,一切都只是讓底下的人去操辦。
直到一兩個月後,各處分會都傳來楊氏武館的信息,關天振才逐漸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哥老會在川省的勢力是樹大根深的,在川省各處都有分會或者有着與之較好的勢力,消息十分的靈通,如果不是各處負責人起初並不是太在意這件事,恐怕在武館浮出水面十天半天以後,就會被哥老會的人給盯住。
記得當時這件事帶給他的衝擊力十分強大。
能同時在這麼短時間內鋪開這麼大攤子的勢力,絕對不是普通的勢力能夠做到的,在吩咐下面的人繼續打探的同時,關天振心裡也不免生出了一絲得意,從下面人的回報中,不難聽出這個武館的潛在威脅,他出手的早,壓根就沒給對方發展的機會,無形中卻是給自己減少了很多麻煩。
這種好心情卻並沒有持續太久,派到周邊各省的人員陸續返回,其中一些人雖然永遠的失去了消息,但通過倖存下來人帶回的信息,卻是令關天振當場怔立了良久。
整整四個省份啊,真是好大的手筆。
回過神來的他,滿嘴都是苦笑,他這是給自己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對手啊,在西安城一戰之後,楊帆的名字便頻頻出現在西北、西南一帶傳誦,其打敗劉家和力壓西安城當地勢力的魄力讓無數人稱頌不已,被譽爲教科書式的吞併計劃,城堡的實力也漸漸爲世人所熟知。
但是如果讓他在重新選擇,他依然會做出同一個決定。
“四川是我關某人的四川,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對方的勢力雖強,但畢竟是分散在各地,其主力大多都是安置於外省,憑着主場作戰的優勢,這一戰自己的勝算還是相當大的。
一股濃濃的霸氣從關天振那不甚強壯的身軀散發出來,雙目如鋒,眼光銳利的異常,虎部雄姿,看的其周圍的人不由露出了崇拜之色。
“走,去鐵騎會。”
川省畢竟是產糧的大省,平日裡的倉儲也是極多,成都市內因此也是極少看到流浪乞討的人羣。
過往的人流大多也都是行色匆匆,精神面貌看起來還不錯,基本上從蟲災的刺激下恢復了過來。
也許正是因爲資源太過豐富的原因,使得這裡的人眼中總是少了一分血氣,衣食無憂,也就沒了前進的動力,在楊帆等人眼裡,這裡的人也許適合做農夫、做工人,做學者,卻惟獨不適合成爲戰士,歷史上有名的幾支蜀中強軍也多半是以少數民族爲骨幹組建起來。
陳武二人在成都市內呆了也有數個月的時間,但如這般心裡輕鬆的卻還是第一次,他明白這是因爲楊帆來了之後所帶來的,有着幾位老大在頭頂上頂着,老大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再也不用操那麼多的心,臉上遂一直都保持着相當不錯的心情。
“到了,前面就是鐵騎會的總部所在,上一次我來的時候,他們還不讓我進去起這,他的語氣中就難免夾雜了一絲怒氣,這麼做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如果不是謹記着楊帆的吩咐,他當時真的很想打進去。
“我還不是一樣,百花閣的那羣娘們也絲毫不給咱面子。”黃江滿臉慼慼然的在旁邊附和道。
楊帆等人聽的莞爾,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安慰着說道:“以後總有你們找回面子的時候。”
陳武二人不由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神色。
鐵騎會的制度似乎是按照行軍打仗的套路來的,在距離其總部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就被其巡邏的人員給攔了下來,從這裡到鐵騎會的門口似乎都是軍事禁區一般的存在,除了幾隊不時交叉走過的內部成員,其他閒雜人等是一個都沒看到。
楊帆向陳武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的點了頭,並上前走了幾步,“麻煩這位小哥前去通報一聲,就楊氏武館的人前來拜訪貴會的會長閣下。”
被陳武拉住的那名小兵併線是沒有聽說過武館的名號,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的神色,稍後勉強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回去通報,至於會長是否會與這些人相見就不敢打保票了。
那小兵一邊往回走還一邊嘀咕,大意無外乎是什麼人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之類的種種。
這樣的聲音自然難逃鳳凰等人的耳目,面上紛紛流露出一絲怒色,如果不是楊帆在身邊,指不定她們就會衝上去狠狠的教訓這一班小卒,女人的心眼向來都是不大的。
“呵呵,你們注意觀察了沒,來來往往的這些卒子,所踏腳步聲俱是一致,似乎還有幾分眼熟,好像是按照古時的一種戰陣改編過來的。”楊帆好笑的看了看其他幾女,爲了轉移她們的視線,不得不拋出一個話題來。
“梅花,是梅花陣。”曹毅十分肯定的說道,在發現其他幾人投來怪異的目光後,他笑着解釋道:“我從小就喜歡軍事類的書籍,古今中外的,都看了不少,記得其中就有介紹這梅花陣的。”
“不過,我記得這種陣型很早就被淘汰了,後來也只有水師略有使用,對於增加戰鬥力似乎”曹毅的臉上也流露出濃濃的疑惑之色,以他並不算深的軍事造詣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有什麼,也許別人就是圖個好看唄。”鳳凰滿臉輕蔑的說道,毫不掩飾自己對鐵騎會歐陽建的厭惡。
其他人卻是沒想過,鳳凰的話卻是相當接近真相。
這樣的守衛本來就是某人臨時惡搞出來的,憑藉整齊的步伐和看似玄妙的陣型變換,倒是把其他前來參觀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在下代鄙會會長歡迎幾位前來參觀交流。”
衆人順着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去,臉色瞬間就變得極爲古怪,腦海裡不約而同的涌上一個念頭,這人是在拍古裝戲嗎?
羽扇綸巾,一身另類的八卦長袍,外加一副猥瑣的臉龐,這是在敗壞諸葛武侯的形象嗎?
ps:感謝笨煩同學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