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這也說春城，那也說春城……”竹竿眉頭打結，盯着羅南，“這裡肯定還有什麼別的說法對不對？”
然而不等羅南迴應，他自己先找到一點兒靈感：“等等，讓我想想……瑞雯直播期間，一度揪着‘火神蟻’不放，那玩意兒就是春城附近的‘特產’；你上個月還炒作了金不換事件，那個火山區戰場遺蹟，離春城也不遠。在‘樸素時空觀念’上，差不多就是一個區域，那裡有什麼問題嗎？”
羅南就笑：“正在研究。”
竹竿能想到這個，已經很不錯了。
卻不知還有一個環節，更加直接，但羅南暫時沒法說出來：
“內地球”的“天照教團”，與“外地球”的“失落之國”，兩個教團組織正在進行的“跨空滲透測試”，裡面正是涉及大量的信力元素跨空流轉。
且由於目前“內外地球”的通道，只有三座“往生之門”……唔，深藍世界那邊的好像還標註爲“廢棄”，從“十三區”出來的“逃亡者”都要從春城西南火山區跳轉，這樣就只有兩個了。
“真理天平”和“真理之門”還牢牢把持一個，以至於大部分偷跑的“流量”，都要在火山區這裡的“往生之門（實驗）”出入。羅南懷疑“天照教團”已經在春城“埋根抽枝”，以就近連接，這纔有之前對竹竿那一番話。
“車輪假說”羅南基本還是認可的，“披風下的三隻貓”的複雜時空關係就已經支持這種時空結構變動，再加上“外地球”，只會更加複雜。
這株車前草，倒是帶給羅南一個新啓示：
也許，天照教團與失落之國的“跨空滲透試驗”，就是一場針對複雜時空活動的觀察實驗，至少附帶這樣的要求——要想分辨清楚複雜時空結構和形態，搞清楚具體架構及其變動規律，先染個色肯定是沒錯的。
能夠跨空滲透的信力元素，就成爲了“染色劑”。
此時，竹竿拍了桌子：“所以，你不是新發現了什麼，而早知道某些問題，還有確定不確定的答案，再返回來再找證明！”
羅南依舊是笑：“那竹竿哥你就幫我再找找唄。”
“怎麼找？”
“就是類似於這種，除了植物，當然也要有動物，人類更好。”
“唔，你是說信力的源頭？”
羅南點頭又搖頭，如果他所料不錯，信力源頭多半還是在“外地球”，夠難找的，所以他下調了難度：“看看有沒有特別親和的對象就可以，等收集的多了，再看看能不能歸納一些共同規律……上菜是不是有點兒慢？”
註定潦草的午飯後，羅南與竹竿先回尚鼎大廈，將此事告知歐陽會長，又確實“地鐵站”樣本，與今天剛採集的“車前草”樣本，那輻射出來的螢光，確實都是信力反應，而且性質非常相似。
隨即，羅南又馬不停蹄，和竹竿一起到蒙山腳下的荒野區域，那處已經處置的區域，勘探現場，可惜沒有任何特別發現。
不過這倒是間接證明了，這兩株“信力綠植”，更可能脫離“樸素時空觀”，與“複雜時空結構變動”聯繫在一起，也就是周邊可觀測環境上毫無規律性，至少並不具備決定性的線索。
就好像就是竹竿那個惡俗的比喻：糟糕的設計導致到處漏尿，找不到邏輯。
這也很正常。
如果真如羅南估計的那樣，“外地球”的“失落之國”，才起步幾個月的動作，便能夠立刻取得跨空精準定位的話，“內外地球”早就鑿牆透壁，合二爲一了。
更何況，他的判斷也不一定完全正確，怎麼也要找到確鑿的“內外地球”信力元素互相滲透的通道，才能確證。完成這項工作，只在“內地球”是不行的，還要去“外地球”。
可這種往來“跳躍”的動作還有點兒問題。
之前就想到，“內外地球”的通道，越來越狹窄了，大家說不定哪一天就會“碰頭”。
對此，羅南想將切入點跳蕩到“十三區”“廢礦區隔離帶”那個複雜區域，有了“新·野火”改造後的“熔岩島”，以及通向十三區的“時空快速路”，趁熱打鐵，多去幾回，既針對李維，也能探一探開墾團的底。
現在又有了這個信力綠植的事兒……多個角度綜合考慮，才更穩妥。
多角度思考，就要再收集一些信息。
這時候，羅南就要吐槽墨拉了：很早之前，“十三區”和“地鐵站”樣本的情報偵測任務，就委託給了墨拉。可這位便宜師姐做事越來越拖拉了，離上次見面怕不是有一個半月，期間竟然音訊全無。
上次聽到她的消息，都還是鎖定百峰君“巨大餌物”，進入霧氣迷宮的“畸變星球”之前。羅南曾以爲，她聽到消息會不顧一切殺過來的，結果無聲無息。
唔，“地球超凡種實時點位圖”上也沒有她，所以現在是位於深藍世界？
羅南不可能爲這位便宜師姐擔憂，又回到當前問題上。
此時他已經回到納德區的家中，在虛擬工作區上寫寫畫畫。
哪怕是綜合考慮這麼多切入點，他仍然覺得不夠。
羅南知道，自家的想法，至今沒有突破現有知情者的思維框架。
李維難道不知道十三區的情況嗎？在“外地球”沒有耳目嗎？“失落之國”與“天照教團”的滲透聯繫，再怎麼偷感十足，大多還在李維授意之下。
至於武皇陛下，“新·野火”就是她一擊斬出來的，雖然最後讓羅南拾了個便宜。可她在“外地球”再有幾個後手，一點兒也不值得奇怪。
有這樣的基礎，可過去幾十年，兩位“天外來客”都沒能真正改易“內外地球”的形勢，雖然有本身趨向保守的因素，卻也能證明他們的思維框架、切入角度，未必周全、合適。
那麼，另一位“知情人”眼中的“內外地球”，又是怎樣的呢？
羅南說的就是自家父親，羅中衡。雖從未明言，可繞開“真理天平”的框架，引來“夢神孽”的力量，在“內地球”肆虐——能做到這一點，怎麼也要對相應的時空環境有所認知。
更不用說，“夢神孽”及與祂脫不開干係的“破爛神明披風”，極有可能是“內外地球”互相遮蔽的關鍵。
所以，羅中衡怎麼看？
唔，可以再微調一個角度：“夢神孽”怎麼看？
羅南這樣想着，思路漸轉清晰，又打開“披風”APP，準備再找些靈感對照，偏在時候，六耳震動。
上午才見過面的章瑩瑩主動聯繫他，接通後直接道：“聽竹竿說，你在找‘信力綠植’？”
“呃，有線索？”
“嗯哼，第三個‘信力綠植’出現了。但情況有點兒特殊……它在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