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陶謙府衙,曹豹、糜竺、陳登等人齊聚一堂,劉備三人也在,陶謙打算安排他們駐守小沛,過幾日就要領本部兵馬去了.
曹豹道:"主公,流星馬來報,黃巾賊臧霸、吳敦、尹禮、孫觀等人趁曹操圍徐州之時引兵三萬劫掠郡縣,如今已據有多處郡縣,主公宜儘快發兵剿之,否則賊勢浩大將不可制矣."
陶謙聽了眉頭深皺,如今徐州剛剛平復,正宜與民休息,不宜妄動干戈,哪知臧霸等黃巾餘孽卻趁勢打劫,着實令陶謙痛恨不已.想歸想,兵是肯定要出的,問題是派誰領軍.陶謙掃了堂下衆將一眼,看到劉備三兄弟時,眼睛一亮,便欲讓劉備領軍去剿黃巾.
陳登見陶謙目光停留在劉備三人身上,知陶謙欲派三人去平叛,若是劉備三人去了,手中兵權必然大長,要是平了黃巾的話,功績顯著,那時就讓他們在徐州立穩腳跟了.心想無論如何都得阻止陶謙派此三人去平叛,不等陶謙開口,陳登忙道:"趙大將軍正在此間,兵強馬壯,不如請趙大將軍領兵平叛."
劉備三人見陶謙目光停在自己三人身上,知道陶謙有意讓自己三兄弟前去平叛,心中狂喜,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小小的黃巾餘孽在劉備三人眼中還不是小菜一碟,想當年三人領五百兵馬就大破程遠志五萬兵馬,是何等的神勇.想起了昔日縱橫沙場之事,三人更是神往.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陳登,生生把好事給攪黃了,三人大惱,張飛對陳登更是怒目而視.
陶謙聽了陳登的話,想了一下道:"趙大將軍爲徐州操勞多時,如今又去麻煩趙大將軍,是否不太妥當?"
陳登忙道:"大將軍急公好義,必然不會推辭,主公就放心吧."
陶謙見陳登說的堅決,心想既然如此,不如讓陳登去探探趙信的口風也好,趙信領兵去的比較可靠,自己也就能安心在徐州處理政事了,要是派其他人去的話,恐怕自己得時時關注此事,到時還哪有別的心思.
陶謙對陳登道:"既然如此,那元龍就去問問趙大將軍的意思."
聽聞陳登又來找自己,趙信不知道他這次來又有什麼事.
見了面,陳登向趙信問安.
趙信忙示意他不必多禮,趙信開門見山的道:"元龍,此次來見我有什麼事?"
陳登道:"難道大將軍未曾聽聞黃巾犯我徐州之事?"
趙信心想我憑什麼應該知道,再說你們也沒人來告知我啊.況且趙信這幾日都沒怎麼出去,只是和一幫子手下呆在一起.對陳登道:"元龍此來就是爲了黃巾一事麼?"
陳登想這還用問麼,要不我眼巴巴的到你這來,又給你請安、行禮,你道我沒事吃飽了撐着麼.對趙信道:"大將軍真是一語中的,我此來是請大將軍替我徐州除此大害的."
趙信想這事應該陶謙親自來對我說纔對,你陳登一個小小的從事,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越廚代庖.疑惑的道:"元龍的意思是?"
陳登看了趙信一眼,想趙信這人還真是有點奇怪,這麼明顯的事他怎麼就拐來拐去的,好像還不大明白自己的意思似的.對趙信道:"主公聞得賊勢浩大,怕我徐州力有不及,想請大將軍出兵平賊,特遣登來告知大將軍,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
趙信心想反正自己呆在徐州也無聊的很,出去轉一轉也好,只是憑這等黃巾賊寇就讓自己這個大將軍出馬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這種事派自己手下一員戰將也就搞定了,無須自己親自出馬.
陶謙一直苦留自己,不是這老小子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吧,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陶謙這老小子也太狡猾了點.想到這裡趙信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不好受,但轉念一想,陶謙怎麼看也不像這種人,而且陶謙要是真有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的話,徐州也不會被曹操圍困這麼久而他卻束手無策,等自己引兵來救才解了此圍.
想到這些,趙信直截了當的道:"元龍,領我去見陶公吧!"
陳登聽了趙信此話,心中大喜,看來趙信已經答應了,連忙引趙信去見陶謙.
陶謙見了趙信,熱情的有點讓趙信受不了.兩人一番客氣完畢,陶謙看了看陳登,見後者堅定的點了點頭,陶謙知道此事大概有着落了.出聲道:"大將軍有大恩于徐州,我等未有寸心相報,如今又要大將軍爲徐州奔波,陶謙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趙信忙謙遜道:"陶公說哪裡話,黃巾賊寇屢犯郡縣,殘害百姓,人人得而誅之,趙信也不敢人後."
陶謙道:"大將軍高義,陶謙這裡先行謝過了."
趙信還不知道情況究竟怎樣,對陶謙道:"陶公,如今黃巾賊衆在何處駐紮,有多少人馬?"
陶謙道:"據報臧霸等人手下有三萬兵馬,如今屯在開陽."
趙信聽了臧霸之名,心中不由一動,道:"既然如此我即刻起兵前往開陽,有勞陶公在徐州調撥糧草軍需."
陶謙道:"大將軍儘管放心,決不會誤事的."
一旁陳登道:"大將軍何時起兵?"
陶謙道:"大將軍此次前去,欲帶多少兵馬?"
趙信想了一下道:"黃巾賊寇不足爲慮,只需一萬兵馬即可,倒是大軍準備倒需兩三日."
陶謙擔心的道:"雖說大將軍用兵如神,但大將軍千金之體不可如此犯險,我看還是多帶一些兵馬比較妥當."
趙信聽陶謙這樣說,知道他對這事極爲看重,自是越穩妥越好,他的擔心也無可厚非,況且也有關心自己的意思,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於是道:"陶公說的極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多帶一萬兵馬去."
陶謙見趙信接受了自己的意見,極爲高興,對趙信道:"糧草也需好好準備,大將軍等上三日,三日後發兵,大將軍以爲如何?"
這趙信能有什麼意見,本來準備也要個兩三日,趙信連忙稱是.
陳登道:"大將軍出征之時,我等前去爲大將軍送行."
陶謙連忙點頭表示自該如此,趙信自無不可.
趙信回去之後告知衆人此事,吩咐衆人準備出兵一事,讓周泰、郭嘉、田豐等人領一萬兵馬留在徐州.趙信想此次去剿黃巾就不必勞動郭嘉和田豐二人了,讓他們在徐州好好將息,其餘三將自然隨趙信一起.趙信一聲令下,大軍忙碌的準備起來,只等三日後出兵.趙信把事情丟給衆人之後,自己倒沒什麼事了,只在營中到處巡視.
次日,趙信忙完了出兵一事後,心想還得跟秦萱說一聲,此次把她留在徐州應該沒什麼問題,反正周泰等人還留在此地.想着就回去了,打算把這事跟她說說,誰知回去之後就沒見到秦萱人影,趙信以爲她出去辦什麼事呢,可左等右等等到天色漆黑了,秦萱還是沒有回來,趙信心中不禁有點擔心.正想派人出去找找她時,卻有人求見,給趙信送了封信.那人留下書信,轉身就走.趙信忙令人攔住那人,趙信不急於看信中內容,來到那人跟前,問道:"是什麼人讓你送來的?"
那人知道趙信的身份,哆嗦道:"小人不知道!"
趙信看他說話時的神色,看樣子他不像在說謊,問道:"那這封信是怎麼來的?"
那人道:"小人今日在街上碰見一人,那人給了小人五兩銀子,讓小人把信送給大將軍您,小人一時貪心,就糊里糊塗的答應了."
趙信知道他沒有說謊,問他也問不出什麼來,就把他給放了.
趙信取出書信一看,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正要打算出去,想起前些日子在街上的遭遇,雖然已是夜裡,但難保有人會認出自己來,往臉上抹了點土,吩咐衆護衛道自己出去一會,馬上就回,就出去了.
到了大街上,趙信聽得身後好像有很多腳步聲,轉身一看,自己的護衛全跟在身後呢,趙信讓他們不要跟來,一衆護衛死活不肯.趙信轉念一想,不知道自己此行將要面對什麼樣的情況,雖然人家聲明讓他獨自一人前去,但是可以讓護衛們遠遠的跟在身後,未必會讓人發現,到時也好有個照應,於是就讓衆護衛分散開來遠遠綴在身後.
到了指定客棧的房間,裡面已經有人在等候了,那人見了趙信也不說話,取出一套衣服,令趙信換上,隨即取出一頂大帽讓趙信戴上,把趙信整個臉都遮住大半,然後領着趙信出了客棧,上了一輛馬車.
趙信見了此等準備,就知道對手決不簡單,把事情安排的如此周密,跟在自己身後的衆護衛肯定要被他們瞞住了,何況趙信還讓他們遠遠的跟着,趙信進到客棧時,他們還在客棧外面呢.就是此事趙信站在他們身邊,他們也不一定認得出來,何況這些護衛看來已經被甩掉了.
在馬車上,趙信不由深深後悔自己的莽撞,沒想到對手會如此厲害,趙信此時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跟自己過不去.只是人家做了如此精心的安排,想來必定有重大的圖謀.
趙信來到這個時代後,從來沒有象這次一樣對自身的處境完全沒有把握,想着那個神秘莫測的對頭,趙信一陣心寒,對自己的大意更是後悔的要死,當初還想一個人去赴約呢,護衛們想跟來,趙信都要拒絕,此時深盼能有人跟在自己身邊.
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要帶我到什麼地方去?"那人睬都不睬趙信,趙信深覺無趣,知道此人決不會跟他說什麼的,也不在饒舌,省得浪費口水.
不多時,到了地方,那人領着趙信下了馬車,趙信朝四周大量了一眼,此處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看來熱鬧不已,趙信來到這個時代,還沒見過夜裡還這麼熱鬧的所在,不由深深詫異,門上的招牌還沒看清楚呢,那人已經拉着趙信進去了.走進去一看,裡面鶯鶯燕燕衆多,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趙信頓時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趙信來這時代這麼久,還從來沒有到過煙花之地,沒想到第一次來是在這等情形之下,趙信不由苦笑不已.要是蔡琰和貂禪知道自己來了這種地方,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想,雖然自己是被迫的,但是到時候說出去恐怕誰也不會相信的,哪有男人被迫來這種地方的,只要是男人,兜裡又有幾個錢的話,都會求之不得的.
兩人穿堂過廊,來到一間房間門口,那人示意趙信進去,自己卻退走了.趙信見如今一切都在人家的擺佈之下,看來是不得不進去了,要是那佈置這一切的人真要對付自己的話,自己恐怕只有任人魚肉了.
趙信推門進去,見裡間已經有人在等候了,那人看上去挺年輕的,含笑看着趙信.房間裡已經備好酒菜,那人示意趙信過去坐下.
坐下之後,趙信剛要開口說話,那人忙搖了搖手讓趙信先不要說話,然後指了指趙信面前的酒菜,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信此事是完全沒有心思吃喝了,不過看人家這個樣子,要是趙信不按他的意思做的話,恐怕不會給趙信說話的機會,無奈之下,趙信只有匆匆的吃了幾口.
那人又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趙信忙將就飲了幾口.
喝下那酒,趙信就覺得不對,只一會便頭昏腦漲,昏了過去.
那人見趙信倒了下去,笑眯眯的站了起來,走到趙信跟前,取出一顆藥給趙信餵了下去.見過去了一段時間,那人出去了一會,帶了個三四十歲樣子的臉色脂粉厚厚的看上去姿色平庸的女子進來.
那女子看了趴在案上的趙信一眼,狐疑道:"客官,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道:"媽媽,沒什麼,只是想讓你幫個忙."
那女子警惕的道:"客官有什麼用的着奴家的地方?"聲音聽上去柔柔的,讓人很舒服.
那人摸出數個金錠,在那女子面前晃了晃,指着趙信道:"只要媽媽答應陪此人一晚,這些都是媽媽的,媽媽意下如何?"
那女子眼中突然現出慌亂的神色,轉而又鎮定的道:"奴家人老珠黃,從良已久,恐怕沒這個福分了."
那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又摸出幾錠黃金來,對她道:"這樣媽媽滿意了麼?"
那女子看了看他手中黃金,搖搖頭道:"客官還是找其他的姑娘吧,我們這裡青春貌美的姑娘多得是,不如我找幾個來讓客官挑挑看."
那人仔細的盯着這女子,琢磨着這話究竟有幾分可信,看她不像在自擡身價的樣子,臉色陡地變了,對那女子道:"今日你是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說完竄到那女子身後,那女子見他突然間變了臉,心知不好,剛要出聲叫人,那人擡手在那女子後頸擊了一掌,掏出顆藥餵了下去,把她拖到趙信身邊,提起壺酒就朝二人身上潑去,轉身出去把門扣上,又把龜奴叫來吩咐不要讓任何人打擾,隨手賞給龜奴一錠銀子,然後揚場去了.
清晨,一縷陽光透進房中,趙信慢慢的醒了過來,坐了起來,感覺頭還暈暈的,隱約之間好像記得昨晚的事情,一會,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昨晚發生的一切飛快的在腦中閃現.趙信記得自己昨晚喝了幾口酒之後就人事不知,沒過多久好像就醒了過來,接下來,接下來……,想起接下來的事,趙信臉色大變,看了看自己身上,簡直是一塌糊塗,身上片縷不存,脣印、抓痕無數,往下身瞥了一眼,趙信什麼都明白過來了,看來自己昨天糊里糊塗的做下了錯事.
趙信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看,這一看,趙信幾欲昏去.
只見身旁躺着一個披頭散髮,臉上慘不忍睹,看不出年齡來的女子,那女子還在熟睡當中.趙信想及昨晚就是跟眼前這個女子顛鸞倒鳳,心中作嘔,恨不得及早離開此地,忙翻身起來,欲尋衣物,準備穿上就跑.慌亂之間,動作便大了點,把那女子給驚醒了,那女子幽幽的睜開雙眼,看了看趙信,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忽地害羞鑽進被窩裡去了,過了一會才慢慢探出頭來.
趙信見那女子醒了過來,對自己剛纔的動作簡直是後悔欲死,既然人已經醒了過來,趙信不得不面對這看上去令人生厭的女子.不知道自己一夜未歸,手下們都急成什麼樣了,恐怕這徐州已經被他們鬧翻了天了,原想趕緊回去也好讓他們放心,但是既然這女子醒了過來,自己就決不能沒個交代,就此一走了之,但是趙信卻決不是那樣的人.
趙信連忙撿起地上破損的不像樣子的衣物披在身上,深深的吸了口氣朝牀邊走去.
那女子此時正盯着趙信猛看呢,趙信走了過去,侍立牀邊,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時間兩人就這樣無聲的呆着.
忽地趙信想起了這是個什麼樣的所在,那這女子也應是個風塵女子了,趙信想到這裡,壓抑的心頭忽然輕鬆了許多,既然是這樣,趙信在此事上也不必太過認真了,就當作酒醉後糊塗一場算了.
那女子見趙信走了過來,卻站在一邊久不說話,好像在想些什麼似的,不知道趙信究竟想做什麼.看着眼前輪廓分明但臉上卻亂糟糟的男人,那女子心潮澎湃,心裡亂的一團遭,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此事,尤其是對眼前的男人一無所知,這個男人來自哪裡?爲何突然會出現在此地?等等,那女子想及許許多多此類問題.
心態平和了之後,對怎生處理眼前的事,趙信變得充滿了信心,俯下身來問那女子道:"姑娘,你怎麼稱呼?"貼近了那女子一點,趙信看清那女子的長相,一張臉黃中帶白,昨夜瘋狂過後留下的痕跡在臉上清清楚楚的顯了出來,本來抹了厚厚一層脂粉的臉,由於汗水的緣故,有的地方脂粉脫落了,露出她的本色來,有的地方還是厚厚的覆蓋着一層,整張臉讓人看上去就覺得噁心.趙信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此刻比開始起來時看得更加清楚了,對昨晚設計害自己之人,趙信不由怒火沖天,發誓定要找到那人,在他身上十倍、百倍的報復,在來到這個時代後,趙信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悶虧呢,一時心中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
那女子見趙信問及自己姓名,低低的道:"奴家喚作殷珊."心中想問趙信的姓名,可無論如何也不敢開口.
趙信定了定神,對殷珊道:"那好,在下就冒昧的稱姑娘爲殷小姐了,殷小姐,你當清楚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殷珊見趙信問起此事,暗想趙信怎麼好直接問這樣羞人的問題,不知道該如何出口,蠕蠕諾諾的,欲語還休.
趙信見了殷珊這等情況,也知道她有點羞於出口,但是她是青樓女子,這種事對她來說應該很平常的啊,趙信目光不忍在她臉上停留,忽地掃及錦被下的一片嫣紅,趙信以爲自己看走了眼,忙揉揉眼睛,這回仔細的看了看,果真是一片嫣紅,趙信頓時傻了眼,原本平復的心境,在也平靜不下來了,要輕鬆處理此事的心態也早跑到爪哇國去了.
殷珊見趙信突然向自己身下看去,看了一眼就定定的盯着哪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吸住了趙信的目光似的,不由也側了頭看了一眼,這一眼,殷珊什麼都明白了,知道趙信爲什麼盯着哪裡不放,看見那片嫣紅,殷珊也羞得滿臉通紅,只是配上此時她臉上的狀況,更加的慘不忍睹了.
想及自己昨晚就這樣糊里糊塗的失身於眼前的男子,殷珊心裡也決不好受,不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會是怎樣的命運,不知道眼前這人將會如何對待自己,越想越多,也越來越彷徨無計.
趙信忽地發狂似的把蓋在殷珊身上的錦被掀去,緊緊盯着她身下的那一片嫣紅.
殷珊被趙信的動作給下了一跳,待到明白過來,不着一絲的身體完全曝露在趙信眼前,殷珊大惱,不知道趙信爲什麼突地發狂了,待看到趙信目光絲毫沒有觸及自己身體,而是死死盯着那片嫣紅時,殷珊終於知道趙信究竟要幹什麼,心想原來他只是要看得更清楚一點.但是對趙信爲什麼突然變得如此,也久久不解,轉而,纔想起眼前的羞人情景,連忙把被子拉過來蓋住身體.
趙信口中大口的喘氣,突地坐在了地上,趙信時怎麼也不明白眼前這看起來並不年輕,而且姿色也平常,不,依殷珊此時的狀況看,簡直不能說是平常,應該說是姿色庸俗,但是卻還保着處子之身.但眼前的一切又鐵證如山般的告訴趙信此事是千真萬確的,趙信不明白自己將要如何面對這樣一個奇怪的女子,原來想好的一切此時看來都一無是處,趙信不由坐在那裡沉思起來.
殷珊見趙信突地坐倒,不知道在趙信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忙想起身看看趙信的情形,微一起身才想起此時自己身上片縷不存,只好依舊躺了下來,彎着腦袋仔細的打量趙信,彷彿想找出趙信究竟哪裡不對似的.
許久過後,屢受刺激的趙信纔回過神來,見殷珊焦急的看着自己,心中泛起一絲感動.抹了一下臉,趙信站了起來,這次打定注意,不管再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都決不能再失態了,而且,看時間也不早了,自己得趕緊把眼前的事處理好趕回去.
見趙信恢復過來,殷珊也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好像對眼前的男人特別在意似的,難道就因爲這男人奪走了自己的第一次麼,可是自己到現在連人家的姓名都還不清楚,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想起自己這時的尷尬狀況,殷珊急於擺脫這羞人的情形,忙對趙信道:"公子,能不能把奴家的衣衫取來."
趙信聽了,忙把地上亂七八糟的衣衫撿了起來送到殷珊的跟前,知道她想穿衣起身,忙背過身去等着.
殷珊見趙信不等自己出口就及時的轉身,不由暗贊這男人心思細密,飛快的穿好衣衫,從來沒有在男人面前試過如此,殷珊不由有點心慌意亂,着好之後,忙低低的道:"公子,我好了."
趙信聽了,轉過身來,沒想到卻看到不該看的.匆忙之間,殷珊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早已破損多處,春光陡地外露,身上的肌膚時隱時現.殷珊見趙信的目光有異,忙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這一打量,臉上飛紅,只是那些脂粉掩蓋住了她紅的滴出血來的臉.匆忙間,殷珊不知道怎麼辦好,有心想鑽回被窩,但又覺得那樣太也丟臉,情急之下,提起那席錦被裹在身上.
趙信見了此等情形,不由想笑出聲來,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也不那麼讓人生厭了,反而有點可愛的樣子,想起剛纔瞥見的肌膚白裡透紅,趙信不由得心動了,對這種感覺趙信覺得簡直有點莫名其妙,難道自己會對這女子生出情意麼,要是眼前是個絕色女子倒還罷了,偏偏是個讓人看了極不舒服的女子.
裹上錦被之後,殷珊覺得心裡踏實了很多,想起此時的處境,心中一片迷茫.
趙信看了看殷珊,對她道:"殷小姐今後有什麼打算?"
殷珊心想這話應該我來問你纔對,自己一個女兒家就算有什麼心意也無法說出口.
見殷珊不答話,趙信想了一下,覺得這樣下去此事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還是儘快解決爲妙,忙換了個方式道:"對昨夜發生的事想必殷小姐已經清楚,只是我心中此時還糊塗的很,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眼下我有要緊事要去辦,不如殷小姐在此相候,等我辦完事後再來和殷小姐詳談,殷小姐以爲如何?"
殷珊見趙信想要拍拍屁股走人,說什麼有要緊事,還有晚些時候再回來,殷珊認爲這些都是趙信的鬼話,在青樓裡呆得久了,殷珊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見過,只是見趙信也免不了如此,心中着實失望不已.轉而一想,覺得此事也不能怪趙信,怪只怪昨晚那可惡的年輕人,怪只怪自己命苦.
趙信見殷珊還是不答話,心中焦急,對殷珊道:"不管姑娘心意如何,我趙……"想起此時此地是什麼樣的情形還不清楚,趙信連忙止住,差點把自己的身份泄漏了,心中暗道自己真是糊塗了.
殷珊見趙信欲言又止,知道他心中有所顧忌,對趙信更是失望,和自己經過這樣的事後卻連姓名也不肯透露的男人,自己真要是跟了這樣的男人,恐怕以後也決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趙信想此時還是趕緊離開爲妙,秦萱還不知道怎麼樣了,自己的趕緊回去派人去救秦萱,眼前的事看來一時半會是沒法解決了,自己只有先回去再說.想定之後,對殷珊道:"殷小姐,你且安心等我,過後我必會來找你的."說罷便要轉身離去.
殷珊見趙信如此無情,心中暗恨,幽幽的道:"公子這就要走了麼,奴家還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呢."心想我當場把你這薄情人給揭穿了也好,走了連姓名也不肯留下,還說什麼要回來見自己.
趙信知道在此時此地決不宜透露自己的身份,但要是自己不跟殷珊說,不知道殷珊會怎麼想,看她此時的神情,知道自己急於離去已經給她造成了誤會了,何況過後自己也不大方便來這種地方,把心一橫,趙信便打算帶她回去,對她道:"殷小姐,要不然這樣,你現在即刻跟我回去怎樣?"
殷珊不知道趙信爲什麼突然有如此轉變,心中先入爲主認爲趙信此人不可信,對他的話不由琢磨起來,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意圖.
趙信焦急的等着她答話,殷珊卻不慌不忙的道:"公子打算怎麼安置奴家?"
趙信心道我此時哪有心思跟你談這些,況且這些事以後再說也還來得及,自己眼前的事卻急不可待,尤其是秦萱的安危,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趙信想起來就擔心不已,對殷珊道:"殷小姐先跟我回去,此事等以後再談."
殷珊見趙信焦急的神色,心中越發起疑,好像趙信對她有什麼不良企圖似的,疑惑的看着趙信,繼而一想,自己還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不如跟他回去看個明白,其他的可以以後再說,於是對趙信道:"既然公子這麼說了,奴家也無意見."
趙信聽了大喜,對殷珊道:"如此殷小姐就快跟我走吧."說完轉身欲走,身後卻沒有半點動靜,心想難道這殷珊又變卦了,回頭一看,殷珊還是緊緊的縮在被中,趙信皺了皺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殷珊.
殷珊也不說話,伸手指了指趙信身上.
趙信低頭一看,自己心急卻把這事給忘了,此時的衣着怎麼出去見人,想及殷珊身上的情形也是如此,不由釋然.面對這等困境,趙信卻無法可想,陡地想起了殷珊,她是這裡的人應該有辦法,忙想向她求救,但是接着又想起一事,心中煩惱,這殷珊是這青樓裡的人,自己此刻身無分文,憑什麼帶走她,想着這些目前解決不了的問題,趙信苦惱不堪.
殷珊見了趙信的神色,以爲他在爲衣物一事煩惱,也不以爲意,高聲的叫道:"外面有人麼?"
連叫了兩聲,外面有人答道:"小的在,客官有什麼事?"
殷珊道:"什麼客官,連老孃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麼?"
外面那人道:"原來是媽媽,媽媽有什麼事?"
殷珊道:"快去找兩套衣物來,一套男的,一套女的,另外吩咐使女打水進來!"
外人那人應聲去了.
趙信聽殷珊這時的聲音和剛纔對自己說話時的聲音大大不同,大是詫異,疑惑的看着殷珊,而且他還是這裡的媽媽,媽媽趙信是知道的,就是這裡的老鴇也多半是這裡的老闆了,看來對帶走她一事也無須煩惱了.只是趙信對昨晚那人越加憤恨,找什麼人不好,給自己找了個這樣難看又肯定上了年紀的媽媽,但是聽剛纔和自己說話時的聲音好像她的年紀應該不大.
見趙信滿懷疑惑的看着自己,殷珊道:"有些事我以後再跟公子說."
趙信點點頭.
一會衣物也送進來了,漱洗的東西也送來了.
二人忙換好衣物,只是趙信的卻有點不合身,但是在這等情形下,趙信也顧不得挑剔了.殷珊輕輕的擦了把臉,自己整理了一下,見趙信笨手笨腳的,忙來伺候趙信,趙信這些日子早被人伺候慣了,也不以爲意.
擦乾淨臉後,趙信見殷珊臉上肌膚黃黃的,看上去一臉老相,不過沒先前那麼讓人不舒服了,五官長得卻很端正,一雙眼睛靈活閃亮,趙信看了覺得實在是太不和諧了.殷珊伺候起來很細心,趙信突然覺得有點溫馨,彷彿眼前的人變成了秦萱似的,不由想起了秦萱這些日子的好處,趙信更是擔心秦萱的安危了.
殷珊把趙信臉上的塵土和汗漬擦拭乾淨之後,殷珊不由看呆了,此前看着趙信她還沒什麼,因爲那時趙信臉上、身上還一塌糊塗,此時趙信俊朗的外表完全呈現在她面前,殷珊只覺這個男人有種說不出的韻味,好像還有點面熟,搜腸刮肚想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見過這男人,只是這時一時迷惑,想也想不清楚.
趙信見殷珊定定的看着自己,臉上也不由微微發燒,想是自己這個樣子令殷珊意想不到.想起等會要出門,自己要是以本來面目出去的話,恐怕會寸步難行,忙在地上抓了把土,在臉上抹了抹.
殷珊見趙信行事大是怪異,對趙信的身份更加迷惑,這個人剛擦完臉,卻又忽然把自己臉上弄得一塌糊塗,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用意.
趙信在銅鏡前審視了一下,感到比較滿意,見殷珊也差不多了,對殷珊道:"殷小姐,我們這就走吧!"
雖然殷珊對趙信這個人滿懷不解,但是爲了探個究竟,也就跟他去了,臨走時還吩咐衆人一番,說自己出去幾天,讓衆人好好打理此地.
衆龜奴、夥計等人早已知道老闆昨日宿在一個客人房裡,此時見殷珊跟趙信走了,更是議論紛紛,種種猜測都有.
二人出門僱了輛馬車,趙信指點了御者方位,就往趙信在徐州的府中駛去.
趙信身無分文,馬車錢還是殷珊幫付了.
到得府前,殷珊打量了一下趙信府邸,見守衛森嚴,不由對趙信的身份更是好奇,還好趙信的府門上沒有什麼"大將軍府"之類的匾額,當初陶謙讓趙信在此暫住時,是有這個意思,但是趙信認爲自己只是暫時住一下,不必費那事了,也就作罷,如今的匾額還是原來的匾額.
到得府中,趙信伸手把臉擦乾淨,領着殷珊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