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鑑於作品制度的嚴格和規範,本章中曾有幾句原著中的對話,現經本作者本人刪除並作了新的描述。請大家放心欣賞本書,絕不會再犯類似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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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奎自打聽聞邪靈厲若海落敗身亡的消息後,那股隱藏在心底的期待變成了敬重,期待和這一代槍尊再戰一場的願望落空了,敬重這超卓人物的豪雄氣魄,和一往無回的精神。
龐斑不愧是稱霸六十年之久的天下第一高手。
這種差距似乎是一道不可跨越鴻溝,沒有那份天分才情,再勉強也無濟與事,厲若海並沒有給他自已時間,或許再過十年,二十年,他真的能達到和龐斑分庭抗禮的境界,只要他再踏出一步便可登入爲之期待的天人之道。但他心內始終隱藏着一段闇然銷魂的憾事,他並未達到拋開一切的無憂無擾之境,這或許是造成他們間距離的一個潛在因素。
而他的真正死因更是他那一往無回的槍勢所造成的,只有戰死的厲若海,沒有臨陣脫逃的厲若海,燎原槍法的精要所在就是有出無回,至死方休,若心生退意,和燎原心決背道而馳,只會加速敗亡而已。這就是赤尊信能逃出生天,厲若海卻只能戰死的兩種結局。並不是說赤尊信就比厲若海強,只是他們所修心法不同,從而造成了不同的結果而已。
遲奎把目光放入了無盡的虛空處,就如前一刻,楊奉死在自已手中一樣,他心中充滿了各種負面情緒,諸如貪婪的私慾,詭詐的手段,蛇蠍般的心腸,這一切都是他敗亡致命的因素。或許說他的武功算的上不錯,但在真正高手的面前他根本不堪一擊。
鷹刀仍給了遲奎一種奇異的感覺,但卻絲毫不能動搖他的心志,手握着它時,似乎真的感受到了傳鷹當年獨闖驚雁宮的蓋世豪情。
而這正是自已所希望得到的,那份拋開一切,無視生死成敗的豪情壯志。
我回過頭看了眼遲奎,這人向來孤傲,出關後這年餘來卻性情大變,整個人變的隨和無比,那股距人千里之外冷漠早蕩然無存了。眼眸中更充滿了對生命的熱戀神色。
那邊的黃敬天獨坐在艦臺最前端,極目遠眺鄱陽湖的美景,似完全沉醉其中一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自側面的艦梯處。
蕭颯很快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我淡淡打了個手勢,指引他到了左舷邊上,便邁步行過去。
他恭身施禮,然後低聲道:“候爺,剛傳來消息,那戚長征果然了得,已殺出重圍逃入了一小谷中,相信方夜羽的人很快會找到他。”
我啞然失笑:“若不是裡赤媚故意放水,戚長征再了得亦逃不出他的手心,和秦夢瑤相比,戚長征在他們眼中的份量仍差了一大截呢。”
蕭颯一震道:“候爺是說他們再引秦夢瑤入套?以這位靜齋超卓劍手的智慧會看不穿他們的把戲嗎?”這蕭颯果是聰明人,一點即透。
“看的穿又待如何,秦夢瑤明知是套亦會義無反顧的邁進,否則她就不是秦夢瑤了。”我淡淡答道,心裡卻在想着這美女就要和青藏四密碰頭了,該是我上場的時候了。
蕭颯一呆,卻有些想不通,但這也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又道:“請候爺示下,卑職下一步如何行事?”
“一會我走後,你便將鷹刀高懸底層艦首,再派人四處發出風聲,看看有否膽大的人來奪刀,你沒見本候的夫人們悶的發慌嗎,哈。”
蕭颯心領神會,應聲道:“卑職明白了。”
我回頭時,正和黃敬天的目光相接,他明白我心中所想,淡然道:“候爺此行小心些,以方夜羽的智慧,加上楞嚴的報信,對方很難說沒有準備,而卓敬宣一年之約已過,此人亦必在暗中相侍。”
我點點頭,道:“他肯定在暗中,只是會在何時出現,還說不準,若是讓他對付秦夢瑤的話,也不無可能,有得必有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魔師不會叫他的手下失望的。”
這時衆女和龍氏兄弟都停下手來,知我要出行,虛美人兒卻沒來糾纏,只是靜靜望着我。
或是知道這件事很重要吧,我環視她們一眼,笑着扭頭往艦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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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夢瑤衝出疏林,到瓦解絕天滅地等人的圍攻之勢也僅是數息的工夫。
秦仙子超凡脫俗的神奇劍術給這魔師宮的幾位高手留下了深刻至不能磨滅的印象。他們那羣手下更是不堪,個個腿肚子直搐,象是走了筋一般,臉色蒼白若死。
望着戚長征坐下來,進入無我無物的定境,秦夢瑤才轉首望往對方的領頭人。
這刻絕天上前一步,道:“夢瑤小姐很不好意思,絕天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之處還請海涵一二。”
秦夢瑤望了眼左近另一面的茅草深處,淡淡道“:青藏四密大駕已臨,請出來相見吧,有勞諸位久等了,秦夢瑤受寵若驚”
話語剛落,茅草叢便響起了數人齊頌藏經的聲音。
青藏四密以哈赤知閒爲首,越過了裡裡外外的黑衣大漢來到近前,與秦夢瑤和正在打坐治傷的戚長征形成了兩下敵地陣勢。
青藏四大尊者同時合什爲禮,四雙我一眨不眨的盯着秦夢瑤。
秦夢瑤亦檢祍回禮,仍淡淡道:“四位頌出的這段藏經是何意?是否給夢瑤解釋一番呢?”
四尊者之一寧爾芝蘭手捏法印,不慍不火的道:“夢瑤小姐何須放在心上,我等四人都是佛寺僧人,以經頌佛,只爲超渡衆生。”
他不指出所頌經意,似在考較秦夢瑤的佛法深淺。
秦夢瑤淡然一笑,顯出一種毫不在乎的灑脫,道:“四位大師可是在欺負夢瑤年幼無知嗎,不過是一段誅妖誅魅經文而已,夢瑤有說錯嗎?”
另一尊者容白正雅手捏佛珠,笑道:“秦仙子深知佛法,還不是陷身俗爭之中,佛講四大皆空,難道這算是靜齋的修行法則嗎?”
雙方針鋒相對,均語帶玄機,絕天滅地卻知他們一戰誓不可免,說什麼任他們說去吧。
哈赤知閒一付閒淡的模樣,苦別行則苦着臉,始終一言不發。
就在秦夢瑤黛眉輕蹙,手按上‘飛翼’古劍的一刻。
另一邊的茅草叢中傳來一陣爽朗的豪笑。
四密尊者都感一震,以他們的修爲竟未查知來人的接近,看來非是等閒之輩。不由扭頭望去。
秦夢瑤亦暗暗驚訝,這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到這種距離而叫自已生不出警覺,足以自傲了,明眸亦遁聲望去。
絕天滅地等一衆人都側目相視。
一襲雪白薄衫罩體的男子悠然負手行來,身形高頎無比,若淵嵉嶽峙,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一股雍容無儔,睥睨天下的氣度雄姿。
粗豪的面容上,有種說不出的灑脫淡然,悠閒自得之態,一雙深邃無盡的眸子閃耀着灼灼光芒,廣闊的額頭處赫然是一道極其醒目的刀疤,但這無損他的完美形相,反更增了一種懾人的勇悍氣勢。脣角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更顯那種放蕩不羈的豪情本質。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我‘凌遠山’。
我爲能趕上這場‘盛會’,已經忍了很久了,同樣也期待了很久。
直至我踏入場中,仍無一人開聲發話。
我則無視其它人的反應,雙目緊緊盯着秦夢瑤那寧靜的秋水明眸。
從那裡我能感覺到她的那種靜,那是一種深遠的寧靜,超脫了俗世的安諡。
我的眼神越來越熱切,絲毫不掩飾心內對這美女的愛慕之情,從一開始接觸覆雨翻雲,她就是我心底的一個夢想,我今天來此就是爲了將這夢想化爲現實邁出的第一步。
在經歷了時空的穿越,和這兩年多來的期待,她終於完好無缺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了,即便我此時的修爲不容我有所激動,可發自心底的那種感覺仍讓我無法控制。
濃的足以溶金化鐵的柔情和間隔了數百年的愛戀眸光在這一刻給我深深注入她的心田。
“夢瑤,你還好嗎?”我不知道自已爲什麼這麼問。或許是一種心底的本能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