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弟子

姬清雪站在院子裡,手拿一根木棍在那瞎比劃,眼睛也在四處看着,一旁的薰姨在陪着她,薰姨見她練劍不放在心上,忍不住說道:“認真點,不要玩了。”

姬清雪撇撇嘴,扔掉木棍,直接躺在地上,手腳揮舞,大聲嚷嚷着:“我不練劍,父親怎麼還沒回來?”

話剛說完,她就感到不對勁了,她站起來,看着四周,熟悉的院子,是在王府,她疑惑道:“薰姨,我們不應該在逃亡的路上嗎?”

薰姨沒有迴應,姬清雪看向薰姨,下一刻,薰姨拉着她在街道上奔跑,薰姨穿着鎧甲,手持寶劍,街上亂作一團,哭喊聲,打鬥聲以及火光沖天,叛軍來了,母親被殺了,薰姨保護着她逃出城外!

姬清雪被薰姨拉着,她不知爲何很焦急,心中不安,她大聲喊道:“薰姨?父親呢?我們去哪?”

可薰姨沒有迴應她,就這樣拉着她向前跑去,身邊那些百姓與她們交錯而過,有拿着行李的,也有赤着雙腳的,更有衣不遮體的,她們就這麼跑着,不知跑了多久,她們還是沒有出城,這條街道彷彿沒有盡頭,身邊的百姓們繼續與她們交錯而過,一次又一次,姬清雪心中恐懼,大喊道:“薰姨?薰姨?”

此刻薰姨回頭了,但她的面孔卻是一個骷髏頭,眼睛裡有蠅蟲鑽來鑽去,姬清雪大叫一聲,“薰...?”

然而場景再次變幻,她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周圍的屋子燃燒着,火光沖天,熾熱感灼身,她看向遠處,發現遠處的王宮熊熊燃燒,王宮沒了!

咚!咚!咚!咚!

大地震動,響聲從街道的盡頭傳來,她驚懼地發現,盡頭是那個男子,他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獸皮,手持大弓。

姬清雪顫慄,想跑,可身體怎麼也動不了,她不斷地喊道:“動啊,快跑啊!”

然後她哭了出來。

下一刻,她瘋狂大叫起來,盡頭的男子拉弓射箭!一道銀光射來,伴隨着尖銳的嘯聲,姬清雪聽到嘯聲頭痛欲裂,痛苦不已,噗的一聲,銀光穿透她的胸膛,把她釘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傳來,她在地上不斷的掙扎,嘴裡哭喊着:“救命!我不想死!父親?!母親?!你們在哪?”

響聲再次傳來,那名獨眼女子突然站在姬清雪面前,手中舉刀,姬清雪面露絕望,哀求道:“不要殺我!”

大刀落下!

咚的一聲,姬清雪大叫一聲從牀上跌落下來,她雙眼睜大,神色有些茫然,她的眼前是一塊不規則的石板,怎麼回事?她還沒回過神來,她渾身都溼透了,她又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摸摸胸口,完好無損,她起身看看四周,是在一間石屋裡,她捂着額頭,是了,我和師姐在一起,在坤山派。

她扭頭看去,師姐光滑的後背對着她,六師姐南宮婉秋在牀上打個哈欠,翻過身來,微微張開眼,見姬清雪驚魂未定的模樣,她懶洋洋道:“做噩夢了?”

姬清雪見到師姐安心不少,她重新躺回地上,感受着冰冷的地面,她喃喃道:“我被一箭穿透了身體,就像薰姨那樣,還有那嘯聲,好可怕。”

六師姐聽了,搖搖頭,閉上眼說道:“這快成了你的心魔了,找你師兄說說,給你解決一下,穿上衣服洗漱一下吧,我還要繼續睡會。”說完,翻個身又繼續睡了。

姬清雪穿上衣服出了屋子,去洗漱一番,來到湖邊,湖邊青牛像人一樣,後面兩隻牛腿盤起來,兩個前肢搭在腿上,仰着頭閉着眼,有霧氣從它鼻中進進出出,這樣子多少有些滑稽,牛師兄是在修煉嗎?

而他的五師兄李墨子還在那釣魚,他見姬清雪來了,收起魚竿,說道:“走吧,我們去山下的鎮子裡。”

他拍拍青牛,“走了。”

一行三人來到書院,此時,有兩個中年修士在等着了,一個高個子,很瘦,面色發黃,像枯竹一樣,姬清雪見他那樣,懷疑一陣風就倒了,另一個是女修士,穿白袍子,袍子上面有些山川河流,體態豐腴,頗有姿色,姬清雪行了禮,五師兄介紹道:“這王師叔和郝師叔,今年由他們負責招收弟子,我們協助就行。”

那王師叔見人齊了,就領着幾人下山去。

這天,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是周宣王退位,定南王姬如慧繼位,號稱幽王,並大赦天下。

二是坤山派收徒。

青州與徐州邊界,這裡有個小村莊,百十戶人,此時村裡已經沒有人了,空蕩蕩的,這裡的百姓已經全部被兩個邪修給殺了,只有屍體了,程鵬輝一行人正在這裡駐紮休息,那趙強回來了,身上帶傷,他回道:“兩個邪修被殺了,痕跡也被抹除了,沒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那兩個邪修不是很強,他一個人就殺了,可是,這倆邪修對於凡人來說,就是災難,幾百人很快就被殺了。

程鵬輝吃着乾糧,淡淡回道:“辛苦了,一會兒我們就走。”

這裡已經沒有活人了,連嬰孩都被殺了,一路上他看到了很多這樣的場景,城鎮被毀,村莊被滅,最意外的是白門竟然被人滅了,這宗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元嬰修士坐鎮,可就這麼沒了,他搖頭,這白門都是女弟子,又以出售丹藥爲主,門裡藥土豐富,沒有強大的修士坐鎮,自然受人覬覦。

他不想這些,現在他命人殺了那兩個邪修,也算爲這裡的百姓報仇了。

明月城,這是坤山山腳下的一座城鎮,很繁華,大周雖然戰亂,但對這裡影響不是很大,明月城向來自給自足,所以物價還算穩定,有不少逃荒的人來到這裡求生,城主盧財財好心,沒有驅趕他們,還給他們粥喝。

這明月城明面上屬於青州管轄,但暗地裡卻是坤山派的產業,也是地盤,很多弟子成仙無望,就到城裡遠離世俗平靜地度過一輩子。

姬清雪一行五人來到一間醫館門口旁邊,簡單支了一個攤子。

攤子一張桌子,五六個板凳,郝師叔拿出一個牌子倚在桌子上,上面簡單幾個字:坤山派收徒,管一年飯。

做完這些,郝師叔拿出茶壺和茶碗,與王師叔喝起茶來,李墨子坐在一旁,他對着姬清雪說道:“旁邊的醫館是坤山派雜堂的分支,你記住這裡,以後多來這裡幫忙,會有少量的靈石賺。”

姬清雪點點頭,旁邊的醫館不大,時間還早,關着門,門牌上寫着坤山醫館,門口兩側是藥到病除,妙手回春。

他們就這麼等着,時間過去,城裡開始熱鬧起來,居民們開始了一天的新生活。

一些居民路過攤子,看一眼就走了,有些居民在遠處竊竊私語。

“這坤山派不是邪魔歪道吧?”

“不知道,聽說咱們州邊境被人殺了,是仙人做的。”

“仙人也有壞的?”

“笨蛋,當然了。”

姬清雪坐在凳子上,那些居民對他們指指點點,她有些侷促不安,她覺得自己像一隻猴子一樣被人觀看。

李墨子見她那樣,搖頭道:“被人談論幾句就受不了了,怎麼給你父母報仇?”

姬清雪羞愧地低下頭,沒有說話,片刻,堅定道:“我會努力的。”

此時,來了一對母子,二人衣衫襤褸,瘦骨如柴,那母親見到收徒,上前來問道:“兩位師傅,這坤山派管飯?”

“管一年的飯,後來要自己種地。”

那母親聽到管飯,面露笑容,把孩子推到前來,欣喜道:“師傅,收下這孩子吧。”

那王師叔拉着孩子的手,伸手捏了捏胳膊,對着郝師叔說道:“十五歲,沒有超過年齡。”

坤山派收徒不論出身品性如何,只要不超過二十歲就行。

郝師叔對着男孩說道:“聽好了,上了山,不到築基不能下山,要立下誓言的,你,願意麼?”

那母親接過話來,說道:“可以。”

如今這世道戰亂不止,活着就行,至於那條件更好,待在山上遠離紛爭,平凡的度過一生也挺好。

那孩子見母親應下了,他問道:“我母親可以上山嗎?”

“可以,不過一年以後要自給自足了。”

那倆母子登記了信息,就坐到凳子上,李墨子從儲物袋拿出食物給他們吃,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起來。

姬清雪聞到二人身上的味道,不僅皺起眉頭,她想離開這裡,但想到師兄說的話,她忍住了,這點味道都受不了,怎麼給自己的父母報仇?之後她瞭解到,這母子是逃出來的,他們的村莊被仙人屠戮了,只有她們逃出來了。

姬清雪安慰她們,並向她們解釋,仙人都是好的,那些幹壞事的是邪修,是壞蛋。

那母親瞭解了坤山派是修仙門派,不由地親了孩子一口,高興道:“這麼說來,我的兒子也可以成仙了?”

她只想給孩子一條活路,沒想到進的門派可以修仙。

過了一會,來了兩輛馬車,上面下來六個人,其中有個少年,他衣着華麗,腰間帶玉佩,腳穿紅靴,眼睛炯炯有神,大圓臉,顯然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有兩個僕人搬出兩箱金銀珠寶,放到攤子前,其中一個道:“我家公子要加入坤山派,可以帶兩個僕人嗎?”

王師叔捏了捏那少年的胳膊,說道:“十七歲,沒有超過年齡。”

郝師叔說道:“可以,不過不到築基不能下山,要立下誓言的,你願意嗎?”

那公子聽到築基,不屑一顧,哼一聲說道:“築基?我要長生!”

王師叔微笑沒有說話,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可以長生,不過年輕人有信心是好事,他對着李墨子說道:“收起箱子。”

那公子見到姬清雪長相清秀可愛,就想和姬清雪坐在一起,但見到那母子衣衫襤褸,身上有怪味散發,他不加掩飾自己的厭惡,坐到離他們最遠的桌子上。

一個盲人女孩來了,她用布子蒙着眼,手拿一個木棍,摸索着坐到凳子上,問道:“師傅,這裡是教武藝的,還是修仙的?”

王師叔說道:“修仙的。”

那女孩再問:“那麻煩仙長看看我的眼睛還能治好嗎?”

王師叔摘下她臉上的布子,布子下面沒有眼珠,眼眶裡竟是兩條小蛇,一黑一白,都閉着眼。

旁邊的郝師叔見到這模樣,也起了興趣,後面的幾人也是,那公子哎呀一聲,隨即喊道:“怪物!”

李墨子瞥了少年一眼,那少年趕緊閉上嘴巴。

一些圍觀的居民見到那女孩眼裡竟是兩條蛇,哇呀呀的四散而去,有幾人哭喊着:“快去找城主,這是不祥之兆!明月城有災了!”

王師叔有些驚訝,好多年不曾有這樣的人了,看來這天下要大亂了,他問道:“你生下了就有的?”

那女子道:“不是,我娘說生下來沒有,我五歲的時候纔有的,之後我娘就死了,父親認爲我剋死了母親,就把我趕出來了。”

王師叔看了一眼,給她重新蒙上布子,是個好苗子,不過這種人大多不幸,他說道:“不好判斷是先天還是疾病,不過這也是種天賦,很適合修煉,後面有可能看的見,也有可能把兩條蛇分離出來,不過很難。”

“有希望是嗎?”

“是的。”

“我加入了。”

王師叔捏了捏胳膊,說道:“十一歲,”又問:“怎麼來到明月城的?”

那女子道:“路上碰到一個老人,他叫我來的,原本我是去充州的。”

王師叔點點頭,那郝師叔又說了一遍,那女子就加入了,她坐到了姬清雪那桌。

一天很快過去,算上姬清雪,這次坤山派一共收了二十五個人,其中男孩子佔多數,一些孩子是坤山派弟子的子孫,那些弟子成仙無望,寄希望於自己的後代。

他們一直待到下午,日薄西山,沒有人來後,他們就回到坤山派。

期間城主盧財財來了,與王師叔交談了幾句就走了,並安撫了那些居民,說這位盲人女孩將來要成爲仙人,會庇護一方百姓,那些居民才安靜下來。

坤山山脈,程鵬輝一行人在山脈裡駐紮下來,那些士兵砍倒樹木,開始建造房屋。

程鵬輝換上坤山派的衣服,把大家召集起來,他說道:“諸位以後要在這裡待着,耐不住寂寞的可以離去了,我不會怪你。”

等了許久,沒人動彈。

“很好。”,他又說道:“山下是明月城,可以去放鬆一下,不要鬧事,城主盧財財是元嬰修士。”

“這裡的山精野怪能不殺就不殺,這裡有個樹老很厲害,你們要注意。”

“在這山裡就要守規矩,坤山派的雜堂弟子會巡山,你們不要惹他們。”

“這山裡有三個特產,一是黃金鯉,凡人吃了延壽十年,對修士也是大補,不過不要多吃,這是黃金鯉王的子嗣,它一直在沉睡,是個大妖,坤山派第一代祖師的時候它就存在了。”

“二是雷漿木,這樹的果子二十年纔開花,十年結果,果子是煉丹的好材料,樹幹也是好東西,不過要憑本事去爭的,以你們的修爲還是不要去爲好。”

“三是黑毛豬,這豬隨便吃,不過要小心,有些豬變異了,有了智慧,不好捉。”

“最後,適者生存,不要太過分了,樹老不會管的。”

一些山精野怪對修士是大補,殺的多了,樹老暴怒誰也擋不住,不殺,他怕有些士兵忍不住,他就多說了幾句。

他對着趙強道:“耐不住了,就帶兄弟們去明月城的明月居放鬆一下。”

“不要荒廢了武藝,這天下遲早還要亂的,時間問題。”“這明月城一百公里外有個清風寨,那裡魚龍混雜,龍蛇混居,其實就是一個黑市,可以去練練手,記住,要是去了,一定要三人以上。”

這黑市他也不敢涉足,上次去是五師兄帶着他,最後還是被人追殺,狼狽逃回坤山派,這次回山裡,他一定要找回場子,說完他就回山上了。

姬清雪一行人回到坤山派,師叔二人把新弟子帶到書院,男女分開,王師叔說道:“你們有一年的時間來學習,從而定下自己的道路,家屬和僕人會有單獨的院子,家屬僕人只管一年的飯,之後自給自足。”

“在山上和諧相處,不得同門相殘,家屬和僕人也一樣,否則執法堂的人可不講情面。”

“明天學習第一節課,早點休息吧。”

王師叔交代完後,姬清雪和五師兄回到了天女湖,李墨子告訴姬清雪,今晚進行拜師儀式了,姬清雪聽到要拜師了,她很開心,除此之外,她今天還結交幾個朋友,其中有那個盲人女孩和瘦骨如柴的男孩。

在湖邊,她見到了程鵬輝,也就是她的七師兄。

程鵬輝打量着姬清雪笑道:“追殺你的那人是我的僕人,還是我下令斬草除根的,而我以後姓姬了,咱倆算是一家了。”

李墨子揮揮手,示意他閉嘴,他說道:“不要嚇唬她了,去準備拜師儀式。”

程鵬輝聽到這句話,尷尬一笑,灰溜溜地走了,他就是想嚇唬一下姬清雪,想看他的反應,結果就被五師兄趕走了。

姬清雪呆立在原地,額頭冒出冷汗,心臟砰砰地跳着,聽那句話,她恨不得逃離此地,叛軍!她竟和叛軍是同門,還是師兄妹!

李墨子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嘆道:“你太弱了,不必擔心七師弟殺你,還有你多去請教一下,七師弟智力過人,有很多陰謀詭計,你現在太弱了。”

“在他眼裡,我可有可無是嗎?”姬清雪不傻,她明白了,螞蟻能咬死大象嗎?不能!

“是的。”

姬清雪咬牙,我會變強的,我會殺掉他報仇的,她下定決心。

湖邊,李墨子從一間石屋裡請出一副畫卷,上面是位老人,仙骨道風,黑髮童顏,面帶微笑,穿五色袍子,腳穿草鞋,坐在一個紅葫蘆上。

五師兄,六師姐,七師兄三人對着畫像躬身行禮,青牛也低頭,李墨子說道:“請師尊!”

接着那老人從畫中飄出來,姬清雪行禮,說了自己和程鵬輝的恩怨,那老人沉吟一會說道:“不管什麼身份,都是天女湖的弟子了,下了山,有什麼恩怨,隨你怎麼解決,但在山上要相親相愛,互幫互助,知道嗎?”

姬清雪聽罷,還想着師尊給她主持公道,現在幻想破滅了,唯有自強了,她深吸一口氣回道:“知道了。”

她會變強的,然後殺掉他的七師兄,再去殺掉那個什麼周幽王。

老人問李墨子:“你決定小師妹走什麼道路了嗎?”

李墨子在一旁回道:“規劃好了,不過還是修道比較好,坤山派已經多年沒有純粹修道的了,當然還是看她自己怎麼選。”

老人點頭,說道:“我這沒那多規矩,給你一塊玉佩,抵擋三次致命傷害,等我遊戲人間回來了,我再教你,現在由三位師兄姐教你。”

老人揮手,示意四人人離去,李墨子四人識趣的離去了,他單獨對姬清雪說道:

“你五師兄是個怪人,離他遠點,省的把你帶壞了。”

“六師姐有些自閉,但是在山上是你唯一的師姐,她的陣法高超,你多去請教。”

“七師兄雖然和你有仇,但這不是問題,他智力過人,熟知兵法謀略,你也多去請教。”

“你要報仇,遲早要下山的,多學習,還有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多去思考,不然你鬥不過你七師兄。”

老人又說道:“這山上你最小,諸位師兄姐自然最疼愛你,老七也不例外,你好好珍惜。”

姬清雪點頭,牢記師尊說的話,接着師尊賜下一枚玉佩,重新回到畫裡了。

李墨子四人過來,李墨子收起畫卷,對着姬清雪說道:“早點回去休息吧,你可以回自己的屋裡,也可以回書院。”

說罷,他們四人就走了。

姬清雪往自己石屋裡走去,忽的想到師兄和師尊說的話,她腳步一頓,方向一轉,往書院的方向走去。

程鵬輝在後面看着,笑道:“這小師妹挺努力的。”

李墨子又拿出魚竿來,他坐到湖邊,把魚線拋入湖中,他說道:“她很弱,你一個指頭就戳死了,有沒有興趣培養一下,做你的對手?”

這七師弟和師尊一樣,喜歡遊戲人間,給他找個對手,他就可以安心地待在山上,省的去作死。

程鵬輝坐到李墨子身邊,想了想道:“看她表現了,對了,找個時間我們去清風寨找回場子。”

李墨子翻個白眼,還去?上次就是這小子搞事,害的他差點死了,不過去一下也可以,他李墨子不是吃虧的人。

南宮婉秋也坐到湖邊,她有些感慨,“咱們多久沒聚一塊了?”

李墨子看着湖面,說道:“很久了,大家都有事情。”

程鵬輝點點頭,天女湖的幾個弟子,大家都有事情,大師兄在兩界山抵禦妖族,二師兄被自己的家人所拖累,三師姐是個魔道高手,整天打打殺殺,四師兄在人界到處旅遊,八師妹在南方救死扶傷,九師弟給人家當了護衛,而六師姐則一直在山上,五師兄偶爾會下山遊玩,師尊更是一直不見蹤影,大家聚少離多,不過衆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南宮婉秋說道:“老七,大師兄寄來了一些東西,有張地圖,你在人間待的最久,你看看是人間的哪個地方。”

程鵬輝應下來,說道:“師姐,我和師兄去找場子,你要不要一起去?”

南宮婉秋笑道:“我可不去作死。”

“什麼?你說我作死?”程鵬輝回道。

“怎麼?不是?”

“就不是。”

二人開始爭吵起來,隨後就打鬥起來,李墨子看着二人,難得的露出一絲微笑,天女湖又活潑起來了。

此時的姬清雪回到了書院,準備和那些新入門的女弟子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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