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雪三人在坤山山脈裡的時候,王城又熱鬧起來,許多的修士已經陸續返回王城了,他們聽聞來了一個築基八層的修士保護金有計,還殺死了全梅友四人,有些修士好奇地來到太師府外,他們看着木屋在那議論着,“這天上門的人還來不,明天就要開始商討了。”
“是呀,難道是不敢來了?”
“不知道,那鎮魔寮還成立嗎,要不我們走吧,別在這裡看熱鬧了,萬一牽扯到我們就不好了。”
“怕什麼,不是有很多人在這裡嘛,在等等。”
這些修士討論着,大多數的人關注鎮魔寮的事情,那金有計的死活他們就不在意了,一個凡人而已,不值得他們關注,就算金有計不請求幽王組建鎮魔寮,那鎮魔寮也要成立的,畢竟聖天宗是個大勢力,想擋也擋不住。
此時有人驚呼一聲,“天上門的人來了!”衆人聞聲看去,街道上一名穿黑袍的修士緩慢走來,那人的臉上沒有戴青銅面具,而是露出他真實的面貌來,是個長相皙白的男子,那人叫杜堅,是個金丹修士。在杜堅的身後還跟着一名黑袍人,是那第一次刺殺失敗的那個人,這人是湯長老的弟子,名叫馬清。
兩人在街上走着,路上的行人們紛紛避讓,就一些修士們也避開,這天上門是大門派,看熱鬧惹禍上身了就不好了。
杜堅二人來到太師府外,杜堅道:“你在這兒等着,我很快就把你的儲物袋拿回來,然後我們去遺蹟那邊看看。”
馬清點點頭,“師兄小心。”
杜堅呵呵一笑,“小心什麼,我乃金丹修爲,殺個凡人還不手到擒來?”說完就推門進入木屋裡。
木屋裡,李楓坐在大廳裡喝茶,他見杜堅就這麼進來了,他皺眉道:“你傻了嗎?你一個殺手不搞偷襲,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來了?天上門什麼時候出了你這麼一個傻子?”
黑蛇也在一旁道:“就是,也不怕有陷阱在,本以爲能活動一下筋骨,沒想到來了一個傻子。”
杜堅聽到李楓二人說得話,他面不改色,冷笑道:“殺你們還不是如殺豬?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今晚我要是死了,我跟你姓!”
李楓和黑蛇對視一眼,這人絕對腦子不正常,李楓站起來,他笑道:“好啊,那今晚你死定了,也不知道你是哪位長老的弟子,他沒教過你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嗎?唉,既然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他手捏幾個法印,那地板上顯露出青色的陣紋來,接着整個大廳都是青色的陣紋。
“起陣!”
杜堅看着青色陣紋顯露,他站立不動,任由陣紋啓動,那青色陣紋發出亮光,下一刻,杜堅感覺天旋地轉,眨眼間就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他的頭頂是一片湛藍的天空,浩瀚而明亮,像一塊藍水晶一樣,整個的天空很廣闊,沒有太陽,沒有白雲,沒有飛鳥,也沒有風吹來,杜堅低頭看去,他的腳下什麼都沒有,白茫茫的,現在的他就像在萬里高空一樣。
杜堅跺跺腳,腳下傳來響聲,是木板,他還在木屋裡,這是什麼法陣?他們人呢?他有些摸不着頭腦,算了,不管是什麼,金有計今晚必須要死,他摸向自己的儲物袋,下一秒他臉色一變。
儲物袋沒有了!不可能!杜堅四處尋找着,儲物袋確實沒有了!他額頭青筋暴起,這傢伙找死!他手捏幾個法訣,張口吐出一把匕首出來,接着他口中唸唸有詞,“去!”
那匕首搖搖晃晃,剎那間就化作一道流光往一個方向飛去,短暫的平靜後,杜堅的臉色大變,他的法寶與他失去聯繫了!怎麼可能,這是他的本命法寶,已經祭煉到黃階品級了,一個築基修士怎麼能抵擋?除非那人身上有比自己品級還高的法寶。
杜堅眼露貪婪,運氣真好,這才還可以得到一個高品級的法寶,他再次捏訣,但下一刻他感覺不對勁了,靈氣的運轉竟然阻滯起來,凝聚地速度竟變地極其緩慢!
杜堅怒喝,“雕蟲小技!看我破除虛妄!”言罷,他手捏幾個法訣,額頭露出第三隻眼,那眼睛發出亮光來,周圍青色的陣紋紛紛顯現而出。
杜堅瞅着一個方向,他快速走去,沒走幾步,他額頭上的眼睛突然刺痛起來,疼地他不得不閉上第三隻眼,那陣紋也消失不見,正在他迷惑爲何會感到痛楚的時候,在他的周圍有水汽浮現,那水汽凝聚成水霧擋住他的去路。
杜堅不耐煩地打散水霧,他再次睜開第三隻眼,就在這時,那水霧突然蜂擁而來,那水霧往他的身體裡鑽去,杜堅冷哼一聲,他全身發白靈氣浮現,阻擋水霧鑽入他的身體裡,沒一會兒,他就發現周圍地水霧多了起來,那些水霧不斷地往他身體裡鑽去,他猛地擡頭望天,原來如此,他咬着牙道:“好手段!這天空是阻擋天地間的靈氣?”
“是的。”李楓的聲音傳來,“這是青天水霧陣,是我無聊地時候開創的,這青天隔絕天地間的靈氣,那水霧會不斷地入侵你的身體,你沒有丹藥補充靈氣,又得不到外界的靈氣,這樣下去你的靈氣會耗盡,最終你會因水霧窒息而死。”
“我早告訴你了,你就是個傻子,以後要牢記了,殺人,千萬別多說話,趕緊殺死了了事。”
杜堅咬着牙嘎吱作響,他冷聲道:“你以爲區區一個法陣能殺死我?”
“不能啊,好歹你是金丹修士呢,怎麼會被一個法陣殺死呢?我還準備了幾個呢,正好拿你試試這些法陣的威力,也看看哪裡不足,好再修補一下。”
“你...”杜堅氣地說不出話來,這人竟把他擋磨刀石了。
外面大廳裡,李楓和黑蛇在那談論着,“這水霧的威力太小了,以後要增強,嗯,這天空也不行,沒有完全隔絕天地間的靈氣,也要加強。”
“沒錯,這人才三轉金丹,有點弱了,還以爲會來個元嬰修士呢。”
“說說就算了,真要元嬰修士來了,咱還不夾着尾巴逃了?”
“也是,還好是金丹修士。”
半個時辰後,杜堅死了,被法陣殺死了,直到他死掉,李楓都沒想明白爲什麼杜堅敢大搖大擺地進來,就憑藉一個黃階法寶嗎?李楓是絞盡腦汁也沒明白,最後只能認定這杜堅的腦子是真有問題。
李楓上前查看杜堅的屍體,那屍體還算完整,就是面容看不出了,只有兩個凸出的眼睛在那睜着,顯然是死不瞑目,李楓鄙夷地看了一眼,這天上門是不是要沒落了,怎麼派出一個傻子來了?
李楓搖搖頭,他掏出腹中的金丹裝入儲物袋,然後拖着杜堅的屍體來到木屋外,他四處看着,最後把屍體放到了太師府的門口處,他見那黑袍人在一旁,李楓點頭示意,然後轉身回到木屋裡。
外面,圍觀的人羣見天上門的修士死了,是大感意外,紛紛感到不可思議,一個金丹修士就這麼死了?李楓是怎麼殺死他的?一時間衆人議論不已,那黑袍人見杜堅死了,也是大驚失色,他趕緊收起杜堅的屍體,然後迅速離去。
就在那衆人談論之際,木屋的門開了,李楓站到門口處,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對周圍地人羣笑呵呵道:“各位,歡迎來木屋做客,我一定會以禮相待的,要是沒有人來,大家就散去吧,早點休息爲好。”
衆人表情各不相同,心中都是誹謗不已,誰敢進去,也不怕被你殺了。一時間有人忌憚,有人冷笑,這時一名修士突然祭起一把小刀來,那小刀迎風便長,化作一柄紅色大刀劈向木屋。
李楓見大刀劈來,他微微一笑,手捏幾個法訣,那木屋亮起黃褐色的陣紋來,那陣紋覆蓋木屋,形成一個形狀不規則的石頭,那大刀劈在陣紋上咚的一聲發出悶響,那陣紋竟毫髮無損,出手那人面色一變,顧不得收起大刀,他轉身就逃。
李楓見那人逃了,他掏出一張符籙來,他往天上一扔,那符籙化作一柄金色小劍追擊而去,呼吸間,那人發出一聲慘叫,被穿透了頭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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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李楓再次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又說了一遍剛纔的話,他見衆人沒有動靜,他勸說道:“諸位,不要白白送死了,不是我看不起各位,元嬰不來,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狂妄!”一名穿紅袍的修士御空而來,是血衣門的元嬰修士!
那人看着李楓,寒聲道:“真當你天下無敵?”
李楓正要說着,一道笑聲傳來,“這位道友給個面子,不要以大欺小了。”
衆人聞聲看去,在一個屋頂上站着一人,是戰神殿的黃隆,黃隆對圍觀的衆人道:“諸位還是散去吧,靜等明天的消息。”
衆人見戰神殿出面了,只得散去,那血衣門的修士冷哼一聲,也御空離去。
李楓對着黃隆行禮稱謝。
黃隆擺擺手,“小事,畢竟金有計與坤山派的李墨子相識,不用謝我。”說完縱身離去。
李楓見黃隆離去了,也回到木屋裡,之後一夜無事。
第二天,金有計和沈大德前往天上宮殿去面見幽王,在王城外,沈大德停下腳步,他說道:“我就送到這裡了,你倆要小心。”
李楓道:“沒事,我和他進去,你也回去吧,黑蛇會保護你的。”
金有計二人通過王城的法陣來到天上宮殿,在大殿的門口處,李楓見到了這宮殿的名字,在那牌匾上有着三個金光閃閃大字:長生殿。
李楓眉頭一挑,長生殿?真是好名字,這三個字讓他想起了他家鄉那邊的一個典故。
金有計往宮殿裡走去,在一所房間裡,他們見到了幽王姬如慧,在他的身後還站着兩個中年人,那聖天宗的天姬長老也在。
金有計對着幽王行了禮,默默站在幽王身後,而李楓對着幽王和天姬行禮後,站到金有計身邊,金有計對着李楓耳語道:“這兩位一個是太保崔甘,一個是太博狄興。”
李楓餘光看着兩人,那崔甘是個瘦高個,那狄興則是胖胖的。
天姬長老看向李楓,她莞爾,這人竟變幻了面貌,看樣子是那李墨子,真是膽大啊,也不怕被人知道了身份,她輕聲說道:“這位小友也要參與嗎?”
李楓見天姬長老衝着自己微笑,就知道天姬看穿了自己的真面目,不愧是聖天宗九大長老之一,實力不凡,他笑道:“受人之託,各位請見諒。”
幽王則道:“無妨,前輩就在這看看,有什麼建議了就說出來。”
李楓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衆人等了片刻,來了一個腦後有光環的修士,那人坐到天姬長老身後。
接着各門派的執事們陸續到來,戰神殿來的是黃隆和侯高矮。緋魚閣來了兩名穿紅衣服的女子。血衣門也來了兩名修士,其中就有昨晚那名元嬰修士。血刀門和血河宗都是來了兩名修士。
又等了片刻,沒有人再來了,李楓看着衆人,這局勢有些微妙,剛好是正派三個,魔道邪派三個,再就是那幽王代表的凡人一方。
此時氣氛有些沉默,血河宗的人在那閒聊。緋紅閣的人在那說着悄悄話,還對着李楓指指點點。戰神殿的人在那閉目養神。血衣門的那名元嬰修士是毫不掩飾殺意,他惡狠狠地看着李楓。其他門派的人自顧做着自己的事情,沒人提鎮魔寮的事情。
最終幽王先開口,他站起來對着各方行禮,“諸位前輩,前段時間我要組建鎮魔寮,各位前輩因爲忙於事務,沒能組建,今天有幸,各前輩有都時間了,那現在大家商議一下相關的事宜。”
這幽王先開口了,那血衣門的元嬰修士迅速發難,他質問幽王,這李楓爲何能參與這次議會,他有什麼資格?
金有計則快速回復其中緣由。血河宗的人也開口,矛頭直指李楓。戰神殿的人接過話題來,他們爲李楓開脫。血刀門的人緊接跟上,對李楓的事情不依不饒。聖天宗的人見狀,則開口褒獎李墨子,說他因故不能來,而找了李楓讓他保護金太師,這李墨子是有情有義之人,李楓在場也是合情合理的,這事就不再討論了,還是討論鎮魔寮的事情。
第一次交鋒,魔道邪門落敗,血刀門的人又改口,他們指責金有計那天在朝堂上公然詆譭各門派,特別是血刀門,已經嚴重影響他們的名譽了。金有計見對面指責自己,他迅速回擊...
除去李楓外,這些人的爭吵很激烈,有人開口威脅金有計和幽王,有人指責聖天宗不安好心,還有人說戰神殿與聖天宗是狼狽爲奸,一起打壓其他門派,這些人說來說去,就是絕口不提鎮魔寮的事情。
李楓在一旁看着,這些人都是老狐狸,個個精明的很,這些人也是,磨磨唧唧的,不就損失一點利益嘛,至於在這東扯西扯嗎?真是浪費他時間,他還要回坤山呢,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決定啊。
幽王他們一直爭執到下午,在臨近黃昏的時候,幽王說道:“各位前輩,咱們這樣吧,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怎樣?”話一說完,他就舉起手來,身後金有計也舉起手來,太傅和太保二人則無動於衷,因爲這次的議會他倆是來站臺的,根本不參與。
天姬長老見幽王舉手了,她也舉手,那腦後生環的修士也舉起手來,戰士殿的兩人也是。
在輪到緋魚閣的時候,一名女子歉意道:“我倆棄權,我們是小門派,不想得罪各方,還請見諒。”
幽王一方見緋魚閣棄權了,沒人說什麼,她們畢竟是小門派,沒有強者坐鎮很容易被人滅掉,因此不參與就是最好的辦法。
接下來血刀門三個門派沒有舉手的,現在就有些尷尬了,人數六對六,數量持平,血衣門的那名元嬰修士冷笑一聲,“持平了,現在大家都散去吧,改日再議!”說完就要離去。
此時天姬長老說道:“慢着!不是還有三人嗎?”
衆人看向李楓三人,那太傅和太保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我棄權!”
衆人又看向李楓,李楓攤攤手,“我只是來保護金有計的,我...”還沒說完,他就接到了天姬的傳音:“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李楓心中無奈,只得舉起手來,說道:“我同意。”
那血衣門的元嬰修士寒聲道:“你不怕死?”
李楓笑道:“怕什麼,我乃一介散修,是四海爲家,大不了我離開大周,去投靠天魔教。”
天姬接過話說道:“既然結果已經出來了,大傢俱體商量一下,不然以後出現誤會就不好了,還有,既然李道友也參與了表決,也給他一點權利。”
血河宗的人冷笑,“權利就那麼多,怎麼能再分出去?”
幽王笑道:“無妨,李前輩就在鎮魔寮掛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