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湖,李墨子拿出那兩個玉簡交給南宮婉秋,南宮婉秋拿着玉簡閉上眼默默察看,僅一會,她睜開眼慍怒道:“師兄莫不是在逗我開心?師妹我還本以爲是多麼高深強大的法陣,結果就這?裡面蘊含的陣紋近乎磨滅,已經沒有價值了。”
她有些生氣,玉簡裡的陣紋已經幾乎磨滅了,其中一塊裡的陣紋已經消失,連法陣的名字都沒有了,她還以爲這裡面是上古法陣,想見識一下,領略上古法陣的風采,結果讓她大失所望,原來五師兄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程鵬輝好奇地拿過玉簡察看,片刻後,他也有點失望,正如六師姐所說,一塊玉簡裡的陣紋已經磨滅,另一塊玉簡裡的陣紋只剩一小塊,他看了一下,是很簡單的陣紋,隨便兩筆就能勾勒出來,他拋回玉簡給五師兄,說道:“師兄你這次是真虧了,照我是絕對不會買的。”
“老七推我回去睡覺,我困了。”南宮婉秋有些意興闌珊,睏意襲來。
程鵬輝翻個白眼,就要推着她離去,這師姐整天就知道睡覺,修道之人七八天不休息還生龍活虎的,師姐倒好,整天在屋子裡睡覺。
“等下。”李墨子喊住他倆,“剛纔那一小塊陣紋記下了嗎?”
南宮婉秋二人無言,他倆覺得五師兄就是一個傻子,嗯,今晚是個傻子,其他時間還是很聰明的,可今晚是怎麼了?買了兩塊廢玉簡不說,還讓他倆記下陣紋,這是搞什麼?
李墨子看他倆的眼神不對,是哭笑不得,“別像看傻子一樣看我,你倆聽我說,你們的功利心太強了,這好歹是上古留下來的,怎麼也有參考價值吧?”
“啊,一看磨滅了就知道沒有價值了?什麼思想,你們要是知道這法陣的名字了,可別求着我給你們看陣紋。”
南宮婉秋二人見五師兄在那說着,紛紛用手指挖挖耳朵,表示不想聽你在這瞎扯。
李墨子見他倆那態度真想湊他們一頓,他收起玉簡來說道:“這法陣叫九曲黃河陣,是...”
李墨子說不下去,對面二人的眼睛瞬間發亮,李墨子的身體發寒,這眼睛怎麼好像還綠幽幽的?
木輪椅上的南宮婉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呼吸急促激動起來,“是九曲黃河陣?!怎能可能?它不是早已泯滅在上古大戰中了,怎麼還有陣紋流傳?”
她精通陣紋,也喜歡法陣,自然知道很多上古失傳的法陣,那日師尊給她講解上古那些失傳的法陣,她心生崇拜敬畏之心,是恨不得穿越回上古去,去見見那些法陣的開創者,與他們舉杯共飲,賞花賞月,互爲人生摯友,那是多麼美好浪漫的事情啊!
如今有上古陣紋流傳,她怎麼能不激動?
程鵬輝也是如此,他直勾勾地盯着李墨子,彷彿要把他吃下去,五師兄竟手握一座上古法陣!傳出去了還不讓人瘋狂搶奪?那他的儲物袋裡呢,不會還有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吧?
李墨子揣起手來,笑道:“是真的,不過這法陣只剩一個名字了,唯一有價值的就是剛纔那一小塊的陣紋,剛纔你們已經看過了,就不用再看了。”
南宮婉秋搖着木輪椅衝過來,她眼巴巴地望着李墨子,開口道:“師兄,”兄字拉了一個長音,“師兄在給我看看唄,不是還有兩塊玉簡嗎,都借給我幾天唄。”
李墨子聽見南宮婉秋撒嬌討好,身體一陣惡寒,“不給,剛纔你已經看過了。”
“就給我唄,我是你的好師妹啊,師兄最疼我了不是?”南宮婉秋繼續說着,說完了還朝李墨子眨眨眼,暗送秋波。
李墨子很堅決道:“不給,剛纔給你機會了。”
程鵬輝搓着雙手上前來,他嘿嘿笑道:“師兄,你儲物袋裡還有什麼?不會只有一座上古法陣吧,你平日裡喜歡收集稀奇古怪的玩意,應該還有其他寶貝吧?”
李墨子遮住儲物袋,很果斷地否認,“沒有,是真沒有,別打我儲物袋的主意。”要說寶物那地圖算一個,其他的就算了。
程鵬輝和南宮婉秋對視一眼,他遮住儲物袋了,他心裡有鬼!決定有寶貝!他倆的眼神迅速交流起來。
“要不要打劫師兄?”
“你打得過他嗎?”
“咱倆試試,打過了就賺了!”
“好!”
在短暫地交流過後,程鵬輝二人決定打劫五師兄!
程鵬輝先露出一個大大地笑容來,卻暗中拿出銀針,“師兄。”
南宮婉秋也露出微笑來,準備隨時把自己羅盤祭出,“五師兄。”
李墨子見他倆面露微笑,就知道二人不懷好意,嘿!想打劫我是不?能打得過我?他拉開一段距離,防備道:“幹嘛,想打劫啊?”
青牛見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它往後退退遠離三人,一會打起來把它牽連就不好了,就在青牛退步之際,程鵬輝二人忽然出手。
程鵬輝彈手射出三道銀針,那銀針衝着李墨子的眼睛而去,又扔出三道符籙,三道符籙化成熊熊火海朝李墨子撲去,做完這一切後,他手捏土訣,大地震動,李墨子的雙腳被大地禁錮。
南宮婉秋則刷一聲祭出羅盤打向李墨子的腦袋。
李墨子見他們出手,心中冷笑不已,真是我的好師弟,好師妹,就不怕把師兄打死了!算了,今天就給你們一個教訓。
就在攻擊襲來之際,李墨子左手捏風訣,剎那間狂風驟起,銀針被吹飛,火海熄滅,羅盤也失去控制,接着他右手一指,程鵬輝二人身邊狂風圍繞,一道龍捲風在二人腳底升起,把二人捲上半空,李墨子再散去風訣,龍捲風消失,二人跌落半空,被摔得七葷八素,頭暈不已。
李墨子找到銀針和羅盤,他上前來,把銀針扎到程鵬輝的屁股上,程鵬輝吃痛嗷地一聲,李墨子又補上一腳,罵罵咧咧道:“真是好師弟啊,對師兄疼愛有加,不怕把我眼睛弄瞎了?”
他來到南宮婉秋面前,把羅盤扣在她腦門上,疼的南宮婉秋捂着腦袋喊痛,又使勁彈了三個腦瓜,邊彈邊說道:“真是好師妹啊,把師兄我打傻了怎麼辦?誰來照顧你們?”
李墨子做完這一切又補充道:“師尊是瞎了眼收了你倆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弟子,等師尊回來了,定要稟告師尊今晚發生的事情,要讓你們面壁思過!”說完很滿意地拍拍手,小樣,和你師兄鬥,斗的過師兄嗎,看我煉氣九層好欺負是不?
李墨子看着地上的程鵬輝二人唸叨着:“那陣紋只剩參考價值了,你倆拿去也沒用,再說以你倆的記憶,早就記下那陣紋了,再貪心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以後在那一小塊陣紋的基礎上自己添加補全,難道不好嗎?你倆難道比古人笨?一定用古人的陣紋?看你倆那熊樣,沒見過寶貝嗎?”
“師尊不是有倆神兵嗎,沒見過?真是丟人顯眼!以後出去了別說是我李墨子的師弟妹!”
李墨子又叨叨地說了一堆,說完還有些不解氣,就摁着倆人的腦袋用力地彈腦瓜,程鵬輝二人是後悔不已,早知道這樣就不出手了,他倆不斷地開口求饒,保證下次不敢了。
這時姬清雪回來了,她看着程鵬輝二人狼狽不已的模樣,詫異道:“這是怎麼了?”五師兄怎麼在打人?六師姐和七師兄是犯了什麼錯嗎?
李墨子彈了兩人滿頭地大包後,就和青牛離去了,留下一句,“你自己問師兄姐。”
地上南宮婉秋捂着腦袋,她紅着眼啜泣道:“程鵬輝你沒用全力!害的我被打了,本來就不聰明,這下更傻了。”
程鵬輝拔下屁股上的銀針來,他感覺身體發麻,還好留下幾根沒有淬毒,不然他就慘了,他揉揉腦袋道:“還說我呢,你怎麼不用法陣困住五師兄,直接拿羅盤砸了?”
南宮婉秋收起羅盤,她恨恨道:“哼,等師尊回來了,我就狀告師尊五師兄以大欺小,讓師尊把五師兄罰去凡間受苦!”
姬清雪在一旁摸不着頭腦,咋了這是,她又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程鵬輝二人吃了虧,都沒有吭聲,紛紛掩面去。
姬清雪看着二人悻悻離去,她撓撓頭,算了,我還是回書院吧。
第二天清晨,李童兒又上山了,她悶悶不樂,坤山醫館剛開門就來了一個修士,那人指名要找李墨子,在那人身後還跟着一羣修士,其中很多修士殺意沖天,引得雜堂弟子們都出來維護秩序了,這李師兄真是的,交的朋友都是什麼人,怎麼淨是一些麻煩事。
她來到天女湖大聲喊道:“李師兄有人找你。”
李墨子從石屋裡出來了,他問道:“這次是誰?”
李童兒沒好氣道:“師兄自己下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墨子聽出她語氣不悅,摸着下巴道:“是那個修士來了?”
“哪個?”
李墨子沒有回答,是那個清風寨裡擺龍鱗的修士,他來明月城了,“你不認識,走吧,我下去看看,對了,上次那醫藥費現在我先給你,不然一會我忘了。”
山下坤山醫館,此時的醫館被一羣修士包圍,雜堂弟子們在半空中維護秩序,明月城裡的百姓遠遠地看着,他們討論起來。
“好多仙人呢。”
“誰說不是呢,這是怎麼了?城主呢?”
“不知道。”
盧財財率領將士們趕來了,這幾天是怎麼了,這些修士怎麼變多了起來,昨晚剛來了一批,今天卻來了一堆!他對着那些修士道:“各位,不管大家因爲什麼事情聚在此處,明月城禁止任何打鬥,違者當場擊斃!”
有修士冷笑,“我就是在這鬧事如何?”
“敢在這鬧事,必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一道冷漠地聲音響起,一箇中年人御空而來,他沒有捏法訣,也沒使用法寶代步,就這樣虛空踏步一步步地走來。
剛纔說話那人噤若寒蟬,瑟瑟發抖,是合體境修士!
那些雜堂弟子紛紛行禮,“丁師叔。”
丁師叔問道:“怎麼回事?怎麼來了這麼多修士?”
一名雜堂弟子道:“一個修士來找李墨子解除身上的詛咒,那修士從清風寨來的,身上帶有龍鱗。”
是龍鱗,難怪聚集了這麼多修士,這李墨子是誰?丁師叔想着,半晌才道:“那個打了執法堂弟子的李墨子?”
雜堂弟子們紛紛附和,對,就是那小子!
丁師叔冷哼一聲,他很不待見李墨子,那年執法堂的事情他印象深刻,區區一個煉氣期的弟子竟敢挑釁執法堂的威嚴,最後還逃脫了懲罰,這置宗門律法於何地?
他知道李墨子的師尊是無相老人,是坤山派的頂樑支柱之一,他對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是極其看不慣的,但沒得辦法,他也就發發牢騷,指責一下李墨子了。
李墨子和李童兒來了,李墨子看着醫館被圍的水泄不通,一陣無言,不就三片龍鱗嗎,真沒見過世面。
李墨子二人穿過人羣,路上,李墨子的耳邊響起各種聲音,有威脅他交出龍鱗的,有重金求購的,也有拿寶物互換的,他都沒有理會,他直徑來到醫館裡。
醫館二樓的一所房間裡,那人盤腿坐在地上,身上的血霧已經不見了,他臉色發黃,氣息極其衰弱,眼看要活不成了,李墨子對着那人行禮,“前輩堅持住,我這就幫前輩解除詛咒。”說完,在那人周圍的空地上勾勒陣紋,他畫了一個複雜的法陣,接着手捏法印,口中唸唸有詞,法陣爆發出一道亮光,兩人被傳送走了,那法陣也消失不見。
二人來到天女雕像體內,李墨子牽引天上的紅葫蘆把那人體內的血霧收走,血霧慢慢被吸走,那人體內突然傳來一道惡毒的女聲,“小子,你解了我的詛咒,與我結了因果的,我會找到你,然後殺死你!”
血霧消失,那人睜開眼察看自身,發現詛咒已經解除,他看着天上的神兵,這氣息有點熟悉啊,他問道:“你師尊是誰?”
李墨子回道:“我師尊是無相老人。”
無相老人?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是無相!有意思,我殺你不成,今日卻被你的弟子救了,命運是如此有趣!”
“前輩和我師尊有仇?”
那人說道:“我叫樊丙,是和你師尊有仇,那日在湖邊我抓到一條大紅魚,結果被你師尊搶走了,我氣不過和他打鬥,但沒打過,要不是我逃的快,就差點就死了,你說是不是有仇?”
李墨子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樊前輩要殺了我嗎?”
樊丙笑道:“你當我傻?天上兩把神兵看着呢,我要殺你,下一刻我也死了,再說這是我和你師尊的矛盾,不會牽連你這小輩的,我氣量沒那麼小,給!”說完拿出三片龍鱗來交給李墨子。
他又說道:“你還是考慮龍鱗和那因果的事情吧,我要修養一段時間,你送我離開這裡,我靈氣耗空了。”
李墨子收起龍鱗,“樊前輩回醫館就是,只要樊前輩付的起錢,醫館會治好你身上的傷。”說完他再次勾勒一個法陣,把樊丙送回坤山醫館。
李墨子手捏法訣,一道光門浮現,他離開雕像體內,他不擔心龍鱗帶來的麻煩,他又不下山,就是下山了他也不怕,要是有人來搶,全殺了就是,而且龍鱗是要給姬清雪三人的,至於那因果他是擔不起的,可師尊能行,這因果就讓師尊頭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