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欣走後,rui.庾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也許是即將手術的原因,或者是自己坐在那裡想了許久的往事。夢裡的庾小蕊在那個瓢潑的雨夜裡。
視野裡,那個庾小蕊哆嗦了一下脣瓣,讓自己被雨水打溼的冰涼身體儘快暖和過來。
“這位先生,真的謝謝你。”她的表情脆弱,側過頭,看向駕駛座的方向。
司機說了聲不用謝,雙手握住方向盤,車子一路向前行駛。
“這位先生,我們現在是去醫院嗎?”
庾小蕊等了一會兒,卻沒有聽見左耳邊有人回答她,她疑惑的把視線看了過去,勉力將受傷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突然,另一道陌生的聲音從她身後左側的方向響起。
“去醫院。”
庾小蕊愣了一下。
車子平穩行駛,庾小蕊整個人也漸漸暖和過來,她出聲問道:“可不可以幫我打一個電話,我的雙眼看不見,沒有辦法按號碼,而且,我的身上沒帶手機。”她俏麗的臉上升起尷尬,在幽暗的車內,也緋紅炫目。
“號碼。”屬於車後座男人的聲音響起。
庾小蕊鬆了一口氣,將倪盼的號碼說出,從他手裡接過手機的時候,他指尖溫熱的熱度讓她臉頰越加羞赧。
“小盼。”電話剛接聽,她的聲音立刻變得哽咽,“他們太卑鄙無恥了,把我灌醉就這麼要送過去結婚,我這一輩子差點都被他們毀了……”
電話掛斷後,庾小蕊還是沒有辦法從上一刻所發生的恐怖記憶裡逃離,她儘量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手機還給後座的人。
“這位先生,謝謝你。”
謝湛雲看着被纖細手指握着的手機,眸光視線落在她俏麗的容顏上。
她緊閉着雙眸,右眼眼角有着幾抹血跡,整個人帶着濃烈的伏特加的味道,櫻脣失着幾分血色,渾身被雨水打溼。
在他三十年的印象裡,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狼狽的人,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更是一個可憐的新娘子。
“我姓謝。”他薄脣微起,渾厚又帶着磁性的嗓音,沉澱着一份安全感。
庾小蕊抿起嘴角,說道:“謝先生,謝謝你。”
感覺到男人伸手接過自己手裡的手機,庾小蕊轉過身,安安靜靜的坐好,再不發一言,讓謝湛雲有一絲的懷疑,前面的女人是不是酒起後勁,她又醉過去了。
然而,到達醫院,副駕駛座的車門被司機打開的時候,他看見她從車上邁了下來,纖細的身形讓人忍不住想憐香惜玉。
庾小蕊感覺到男人的手掌握住自己的手腕,她錯愕了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她跟着他的腳步一路走進溫暖的醫院大廳。
突然,前面引路的男人停下了腳步。
“謝先生?”她試探的喊道。
謝湛雲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疑惑的小臉,又視線向下,落在她蓬鬆的婚紗裙襬。
感覺到有人去拽自己的裙襬,庾小蕊立刻大驚失色,“你做什麼?”
婚紗裙襬下,一雙沒穿鞋子的秀足站在醫院冰涼的大理石地面,這刺眼的一幕,讓謝湛雲皺起了眉頭,怪不得沒有鞋子踩在地上的聲音,他還差點以爲是她邁步輕的原因。
“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