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舒聽到麥副總讓她去茶水間的話,眼神裡微微有着一絲波動,她點頭,“我知道,現在就過去。”
那人看着她欲言又止,麥副總的爲人若說以前他還覺得不錯,不過眼下,他可不這麼認爲。
有什麼工作不能在辦公室說的,居然要把人叫到茶水間去。
“怎麼了?還有事?”何小舒將手裡的文件夾合上,盈盈的恬靜的望着他一笑。
“何總監,鄭副總剛纔來了。”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何小舒目光輕眨着,面色依舊不改,恬靜的說道:“是嗎,正好我手裡有些工作需要和麥副總說,謝謝你。”
看對方好像完全沒有了解自己的意思,他急的有些團團轉,不過也不得不在她審視的目光下離開。
看來他要多注意一點,不能讓他的頂頭上司受到任何傷害。
看着自己手下的員工離開,何小舒拿起電話,撥通了出去,和那邊的人簡單的說了幾句,她將電話掛斷,收拾好資料,站起身走了出去。
……
茶水間,麥副總等的有些心急,按理說那小姑娘應該已經到了纔對,怎麼這麼磨磨蹭蹭。
他正想着,外面的門被人推開,一道姣好清麗的身影頓時映進了他的眼睛裡,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眼神饞的不得了。
何小舒將資料放在桌子上,好像絲毫沒有看見他眼底那抹異樣的神色,“麥副總,這是相關的資料,還有一些資料子公司的人還沒有送過來,我已經讓人去催了。”
“嗯,像你這麼敬業的,咱們音樂部真是缺的太多了。我已經和人事部打過招呼,過幾天又會有一批音樂方面的人才進公司。不過你放心,只要我一天是這個副總,就不會讓那些後起之秀奪了你總監的職位。”
何小舒低眉順目的說道:“如果我有這個實力,我就當這個總監,如果我沒有這個實力,也不敢一直當這個二組總監,讓給別人也是應該的。”
麥副總還真沒見過在職場上這麼沒有野心的人。
他有點驚奇。
“來來來,咱們先說說工作。”麥副總站起身,從一邊靠近她,手似乎隨意似得摟上她的小蠻腰,這小腰還真是瘦啊,簡直不盈一握。
就這麼靠近她,就感覺一道特別香的味道鑽進了他的鼻子。
他握在她腰上的大手一點點往下移了過去。
正在他異常得意的時候,茶水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麥副總驚了一跳的看着被踹開的門。
何小舒乖巧的站在一邊,面色丟眉順目的看着闖進來的人。
“姓麥的,你當公司是什麼地方?”鄭家北將袖子擼了起來,上去一把抓緊他粗壯的手腕,“老子等你這一天等的也太久了。”
他拽着他,一路往外走去。
麥副總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滿辦公室有哪個嘴欠的居然敢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鄭副總,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咱們到總裁面前好好說說去。”鄭家北冷笑着。
麥副總被嚇得狠狠嚥着口水,“我什麼都沒有做,你拽我到唐總那做什麼?鄭家北,這裡是公司,不是一直由着你放肆的地方。”
麥副總氣急敗壞的甩開他的手,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指着他道:“我是看你年紀輕輕,所以一直都沒有和你過分計較過。你是副總,我也是副總。論資歷,我是你的前輩。”
這麼說完,他感覺自己的底氣一下子增加了不少,臉上的肌肉抖動着,聲音慷鏘有力。
“音樂部之前勾心鬥角的事情已經鬧的沸沸揚揚,齊董事對這件事一直頗爲不滿,如果你再不知道收斂,人事部第一個開除的就是你!”
“齊董事?”鄭家北把眸子一眯,這個齊董事在威勝集團持有的股份不可小覷,沒想到姓麥的背後居然是這位。
怪不得有人一直留着他在音樂部上躥下跳。
鄭家北好像也突然一剎那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升到副總這個職位。
看來唐墨紳並不是僅僅想讓姓麥的牽住他,還想讓他壓制住姓麥的。
這個男人,眼光放得很深。
如果這位放在這裡還有這麼一個原因,那麼江賀出現在這裡,恐怕也並不簡單,遠遠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鄭家北眼神壓低了一些,衡量過後,雙手抄兜,臉色不善的看着他。
他的眼光聚着清冽的氣息,周身冷峻。
麥副總看他被齊董事鎮住,心裡這個痛快。鄭家北的家世,他也聽過一絲風聲,那麼差的家世,如果不是因爲程思沁的原因,他絕對走不到現在這個位子。
還有劉語響,如果不是她的肆意放縱,鄭家北怎麼可能會爬到他的頭上。
麥副總心中冷笑,“鄭家北,不要以爲我會怕你!我是不想和你這個小人計較。和你這個女人堆裡的小白臉計較,沒意思。”
有了齊董事這個盾牌,麥副總全然不把鄭家北放在眼裡,他的目光掃視過圍聚過來的人,臉上再不是一團和氣的笑。
“我聽到風聲,劉經理恐怕不會回來了。音樂部是公司一個重要的部門,可是自從她當上經理之後,音樂部從來沒有消停過。齊董事的意思是要撤了她經理之職,光有音樂天賦,也難以擔當大任。”
麥副總擲地有聲的說着,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麼臉色,此刻,他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這音樂部以後就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齊董事是誰,那是連董事長和唐總都給三分薄面,不敢輕舉妄動的人。
“我的公司什麼時候由齊董事負責管理。”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透着濃烈的冷戾傳來,聲音不高,卻具有極強的威壓。
就這麼不疾不徐的一句話,就讓人忍不住汗流浹背。
春風得意的麥副總看見人羣散開,出現在他眼前的人,腿肚子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慄。
他的眼神縮成一團,面部劇烈的抖動,“唐……唐總?”
唐墨紳端站在那裡,面部表情森冷,一雙深邃的眼眸冷峻的註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