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放亮,走出山洞的穀梁天辰驚奇地看見所有的人馬已經站在山洞前等候了。士兵們全副武裝,一個個精神抖擻,鬥志昂揚。沒有人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人們鴉雀無聲,注視着自己的大當家。
穀梁天辰挺激動的,這些人雖說都是十惡不赦的罪犯,但在這個特殊的場合裡,他們成爲勇敢的士兵。利鏇穿骨,征馬躑躕,攻與守,進與退,計策與陰謀,忠誠於背叛,在這血刃裡扭曲地展現。刀光劍影中,你可能永遠無法預料戰爭的結局,誰是真正的贏家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目標在一步步接近。
用他們的污穢的鮮血與廉價的生命,來換取更多的人用正義的鮮血與寶貴的生命得來的東西,這筆賬這麼算都合情合理。
“出發。”穀梁天辰大吼一聲。
“旋風營”與“黑風營”本來就相隔不遠,部隊一出發就是聲勢浩大,排成一字長蛇陣,刀槍劍戟,戰棋飄飄,浩浩蕩蕩地來到“黑風營”的大門口站下。“黑風營”的城牆上兵丁林立,大門緊閉,裡面的守衛一刻不敢鬆馳,緊張地注視着事態的發展,並馬上派人去告訴大當家張國泳。
張國泳聽說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沒有吭氣。這個穀梁天辰真的要動手了,他是吃了豹子膽嗎。論實力,“黑風營”一直佔着上風,論士氣,也不比他們差多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黑風營”有一批能征善戰的兵士,新被提拔老大的洪三雖然粗魯,但膽識過人,手下也有幾十條好漢,其中許多人也是當兵出身,手裡的武器比“旋風營”更加精良。
張國泳就搞不明白了,他穀梁天辰真的敢拿雞蛋往石頭上碰?
洪三在旁邊氣急敗壞地說:“大當家,人家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你就下命令吧。”
張國泳說:“你急什麼,跟我出去探探虛實在說。”
兩人來到大門口,看見外面圍滿了“旋風營”的人,一個個持槍挎刀,手拿盾牌扎槍弓箭與攻城的扶梯,虎視眈眈,好像隨時要衝過來。
張國泳站到高大的城牆上,手下的人高聲喊:“我們大當家的叫你們大當家的出來說話。”
穀梁天辰走出來也高聲喊:“告訴你們大當家的,有話機就說有屁就放,我沒有時間與他在這裡扯淡。”
張國泳冷笑一聲回答:“穀梁天辰,就憑你這麼一點人馬也敢來攻城,你是吃錯藥了吧。”
穀梁天辰也反脣相譏:“兵不在多在精,我手下的人個個都是好漢,以一當十。不像你們成爲縮頭烏龜,躲在城牆裡不敢出來呀。”
張國泳說:“穀梁天辰,我們非得刀兵相見嗎?”
穀梁天辰說:“你不是說廢話嗎,你斷了我們的水源,逼我們走上絕路,我們不拼一下,難道等死嗎。”
張國泳猛然轉過頭看着洪三:“是你命令斷他們水源的?”
洪三低頭回答是的。
張國泳一聲長嘆:“你呀,壞了我的大事,你知道斷了水源對他們意味着什麼?是往絕路上逼他們呀。不造反纔怪呢。好了,我現在不想埋怨你,看看事態發展在說。”
張國泳對穀梁天辰說:“斷水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看這麼辦行不行,我馬上讓人恢復供水。你可以撤兵了吧。”
穀梁天辰回答說:“除了供水,還有就是讓我們去森林伐樹,這兩條你都答應了,我會考慮撤兵的。”
張國泳臉一沉:“穀梁天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求太多對你沒有什麼好處。我只答應供水,除此之外你什麼也別想。”
穀梁天辰回頭對手下人說:“張大當家的不答應,我們該怎麼辦?”
衆人一齊高呼:“殺進去,殺他個雞犬不留。”
“殺呀,殺呀。”
這喊聲讓張國泳是膽戰心驚,他並不害怕穀梁天辰會攻進來,他害怕的是穀梁天辰一呼百應的領導能力。他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犯,誰的手上沒有血債,誰又是省油的燈呢。要想把這些遊兵散勇組織的那麼好,非一般人能夠做到。
這個穀梁天辰將是他遇見的最強硬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