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身體縮成一團,儘量使自己保持鎮定,羣狼也趴下來,圍着大樹不走,看樣子要與他靠下去,打持久戰了。
也許是待着無聊,趁着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穀梁天辰開始用欣賞的目光觀察起樹下的狼羣來。大小不一的十幾只狼各有特點,穀梁天辰的目光注視到一頭銀灰色的安靜地趴在那裡的母狼,發現它體態嬌小,身材勻稱,是狼羣中最漂亮的一隻。它的眼睛很亮,鼻頭是黑色的,不時歪着頭向上看着他,一副沉思的樣子。當它張開嘴時,穀梁天辰看見了尖利的獠牙,他相信在這美的後面就是無比的殘忍,它的漂亮的外表決不會有仁慈的心,它的牙齒照樣會毫不遲疑地插進自己的身軀,撕碎嚼爛,然後吞下肚子。tz
我先把你幹掉吧,穀梁天辰想着,拿起弓來,放好箭對準了它。
它毫無察覺。
一箭射出去,母狼機靈地跳開,射空了。穀梁天辰正在沮喪,耳邊傳來弓響,是寧學文,準確的一箭正好擊中母狼的脖子,血噴出來,母狼跳起來一聲嚎叫,隨即倒下。羣狼嚇壞了,一起圍上去。
它們沒有動它,而是圍着它的屍體淒厲地哀號着。
寧學文小聲說:“這隻母狼肯定是公狼追逐的目標,現在它死了,公狼一定會很傷心的。”
穀梁天辰感慨地回答:“動物尚如此,何況人呢。”
狼羣開始安靜下來,不在來回的走動與嚎叫。
天完全黑下來,這種黑是野蠻的,恐怖的,是伸手不見五指,是讓人心中無數的黑暗,唯一能夠看見的是樹下無數只狼的眼睛,閃着幽綠的光芒。
叢林不時傳來野獸的叫聲。
忽然,穀梁天辰聽到了一種聲音,很輕,很細,是絲絲的呼吸的聲音,在慢慢向他逼近,他立刻緊張起來。是什麼動物,那麼仔細的,靜悄悄的搞突然襲擊,除了蛇,還會有什麼呢?
穀梁天辰拔出匕首,警惕地聽着,蛇是朝自己的正前方而來的,絲絲的聲越來越大,他能感覺出它三角型的腦袋,吐出的信子血紅血紅的。是毒蛇,還是一般的蟒蛇,從呼吸的動靜來看,不像是大蟒。穀梁天辰屏住呼吸,手裡的刀把捏的緊緊的,毒蛇游過來,他伸手一抓,正好抓住蛇身,右手的刀就揮了上去,刀砍在蛇身上,沒費什麼勁就把它攔腰斬斷,一分爲二,蛇扭動着,血流到他的手上,發出難聞的血腥味。
穀梁天辰才發現自己已是滿身的冷汗。
丟掉蛇屍,他半眯着眼睛注視着四周,弦崩的緊緊的。
樹下的狼羣開始不安起來,又來回走動着。不遠處有大型猛獸的嚎叫聲,森林裡一下子熱鬧起來,無數動物跑起來,撞的樹枝亂抖。
狼羣在也待不住了,突然一隻狼嘴裡發出一聲嚎叫,羣狼都跟着它跑起來,轉眼消失了蹤影。
穀梁天辰高度緊張。
樹下面走過一羣大型動物,聽聲音好像是一羣獅子,應該是歐洲獅,趁夜色出來狩獵,剛纔奔跑的小動物就是被它們驚嚇的,狼也害怕它們,森林之王。
獅子不會爬樹,穀梁天辰暗暗鬆了一口氣
狼羣走了,看起來他們暫時是脫離了危險,唯一要防備的只是蛇了,不過自己身邊剛死的蛇血也許會警告那些蠢蠢欲動者,死亡離它們同樣不遠。
天亮了,陽光透過樹葉,撒下斑駁的光來,森林裡的空氣是新鮮的,人在高處更能感受它的清香,穀梁天辰醒了過來,低頭往下一看,那裡還有狼的影子,樹下是空蕩蕩的,有誰會知道就在昨天夜晚這裡還發生過一場對峙呢
穀梁天辰從樹上下來,走到小溪邊,尹亮他們已經起來了,重新燃起了篝火,正在那裡銬溼透的衣服。穀梁天辰把衣服脫下來烤着,順便把昨天剩下的鹿肉也一起烤上,他聞到自己身上的酸臭味,乾脆把剩下的內衣也一起脫下來,光着身體走到小溪邊,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涼水澡,頓時感覺無比的清爽。
衣服也烤乾了,肉也熟了,吃完後他們商量不能總呆在一個地方,沿着溪水向上遊走,這樣巨大的原始森林不多見,正好練習一下在森林裡如何生存的本事。